“米河代蝉儿姑娘谢过法师了!”米河深深伏下身去,给明灯法师叩了一个头。
蝉儿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似的涌流出来。
第19集
1·古道。黄昏。
夕阳如火。米河骑着马,身后牵着一匹备马,飞也似的奔驰着。身后突然传来喊声:“米少爷——!米少爷——!”米河勒马回首。策马奔来的是小梳子。
米河:“小梳子,你怎么追来了?”
小梳子:“我借了匹马赶来了!——米少爷,给!”
她手中托着的是一把剑。米河:“这不是蝉儿的剑么?”
小梳子:“蝉儿姑娘让我交给你!她还让我带着一句话。”
米河:“她怎么说?”小梳子:“我不敢告诉你。”
米河:“为什么?”小梳子:“我怕你伤心。”
米河:“蝉儿姑娘绝不会说出让我米河伤心的话。”
小梳子:“不!她真的说了!”
米河:“那你还不快告诉我!”
小梳子眼里含上了泪水:“那你先告诉我,你爱着蝉儿姑娘么?”
米河沉默。小梳子:“为什么不说话?”米河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梳子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笑容,腮上的泪水急淌着,笑道:“蝉儿姑娘要是能看到你点了头,她会……会……会……”
米河:“为什么?”
小梳子把笑容收住了,泪眼朦胧:“我不知道会怎样。”
米河:“你在替蝉儿姑娘高兴?”
小梳子拼命点点头。米河:“为什么替她高兴?”
小梳子:“因为……因为我也爱你!所以、所以我替她高兴!”
米河正色:“你去告诉蝉儿,等我从北京回来,就和她成亲!”
小梳子:“真的?”米河:“真的!”
小梳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扑到米河的马边上,跳起身,一下攀住了米河的腰,笑道:“米少爷!你成亲的那天,我给你梳条大红的辫子,好么?”
米河:“好!”小梳子:“说定了?”米河:“说定了!”
小梳子松开手,落了地,一拍马背:“米少爷,上路吧!”
马奔跑起来,米河口喊:“你还没有告诉我蝉儿姑娘的那句话!”
小梳子大声说到:她真的喜欢你!“
米河笑了,用力一夹马腹,马急驰而去。小梳子望着米河的背影,突然喊:“我是骗你的!蝉儿姑娘让我告诉你,她不喜欢你!”
米河显然没有听见,消失在远处那如火的云霞间。
小梳子哭了起来,一边爬上马背,一边大声对自己说:“蝉儿也在骗我!我真笨!真笨!真笨!”
她狠狠抖缰绳,掉过马头,马急驰起来。她的背影在晚霞的勾勒下显得那么纤弱,而她策马的动作却是那么粗犷……
2.米汝成卧房。日。
一双浑浊的老眼睁开时,同时亮起来的还有房外涌人的阳光。
旁白:“人头落了百余,仓粮毁了万石,而得益最丰者,正是米汝成。这是病入膏盲的米汝成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在米河从清河县启程赶往北京的第二天,米汝成接到了乾隆皇帝升他为仓场总督的谕旨。”
从门外进来的是宣旨官。
柳含月和庞旺扶着枯柴似的米汝成从床上下来,趴跪在地。
宣旨官大声宣旨:“……着米汝成接任仓场总督,即日赴任,望卿实心办理仓务!钦此!”米汝成老泪纵横,抖着唇:“臣……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
万岁!万万……岁,“
宣旨官:“皇上另有口诏:米汝成重病在身,以养治为要,上任之事不必操切!
钦此!“米汝成再次伏下头去,呼:”天恩……浩荡!臣……领旨!“
他身子一软,趴倒在地。
柳含月和庞旺急喊:“老爷!老爷!”
3.北京一条繁华的长街。日。
鸽群掠街飞过,鸽哨嗡嗡。米河牵着马,在人群里走着,抬脸望天。鸽群远去。
米河收回目光,向路人打听着什么。一老叟指点。米河抱拳作谢,匆匆牵马拐向另条街面。
4.米府。夜。
过廊上,庞旺快步奔向米汝成的卧房,对着仆人道:“快去扫出一间屋子!米公子到了!”
5.米汝成卧房。
“老爷!少爷到了!”庞旺进了门,急声道。
床边,一豆昏灯暗暗地照着米汝成青灰的脸,他伸出手,往帐外抓着:“儿……
儿子!“庞旺:”老爷,少爷一路劳顿,我让他先在厨下吃碗热饭,随即便来见您!“
米汝成收回鹰爪似的手,嗓门里滚着痰音:“告诉柳……柳姑娘……找出她最、最体面的……衣裙……穿上!来、来见我……”
庞旺脸色苍白起来,沉默了一会,低声:“好吧!”
他匆匆走出了房门。
6.厨房。
米河在大口吃着饭。门声响了下,柳含月推门进来。米河看了柳含月一眼,顾自执着饭:“你是我爹的什么人?”
柳含月把一盆水放在一旁,看着米河:“给少爷打水洗脸的,该是谁?”米河没有抬头:“该是牛大灶!”柳含月:“牛大灶是谁?”米河捧碗仰脸喝汤:“牛大灶是米家的老仆人。”柳含月:“这么说,少爷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知道了么?”米河说着,突然抬起了头,打量着柳含月,“我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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