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热乎乎的酥油茶,嚼着香酥的青稞饼,我心里充满了感激,不停地向藏民微笑。
他也坐在一旁,跟我们一起喝酥油茶。每次和藏民相处,都不会有太多的对话,但举止间就能感到温暖。
这趟藏区之行,改变了我的口味。当年去九寨的时候,酥油茶和青稞酒,我都浅尝辄止,不习惯那种特有的味道。而现在,无论是酥油茶,还是糌粑和青稞饼,我都可以抓起来大快朵颐,吃得香甜可口。
从藏民家中出来,蓝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中国结送给他,当做纪念。他一直送我们到车上,才挥挥手,目送我们离开。
回到波密县城后,我们各自回房洗了把脸,收拾好东西,然后相约到一家饭馆。
我们很豪迈地奢侈了一把,这大概是我一路上吃得最好的一顿饭,活脱脱一顿山珍宴。等着上菜的时候,我给蓝说红军过草地,几块青稞饼的故事。她是个很容易感动的女孩,听得眼眶都红了。
菜端上来的时候,我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炒藏香猪肉片,几乎没有肥肉,我们把上面的酱汁扒到一边,只吃肉。一锅香喷喷的石锅鸡,上面盖满了我喜欢的辣椒。少不了的还有松茸汤,店家是用茶壶端上来的,乳白的汤汁相当诱人。
这顿美食,让我们好好进补了一番,旅途上消耗的体力似乎完全恢复了。
吃过饭,我们又去网吧玩了一会儿。
明天就要进军墨脱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乐章十二 墨脱:隐秘的圣地莲花
据说,流浪的人找不着归路时会就近找个栖息之所落脚片刻。真正的旅行者,永远将自己置身于未知的世界。在墨脱,你注视过的风景,恰是万千众生所曾注视,更多人,只能想象,永不敢付这生死之约。
花木遍山,藤萝为桥
知道“墨脱”这个名字,是在2006年,看安妮宝贝的《莲花》。她说:“墨脱是重要的回忆。回忆是时间留给人的唯一财富,我知道我可以余生都保留着它。我把它写了一本书。书是静默而端然的。这样就很好。因为在现实中,大概不会轻易对别人谈起这趟旅程。它是属于我的秘密盛宴。”
我上网搜索了关于墨脱的介绍。人们说,不要去墨脱,因为徒步墨脱的艰难,实在超越人们平常的想象,甚至很可能有去无回。
我怕死,却又被那些神秘的种种所吸引。墨脱的藏语意思为“隐秘的莲花”,仅仅看到这个名字,就会产生无限的遐想。有的人依靠拥抱证明存在,有的人依靠金钱,而我是依靠无穷的想象。
当一个地方成为梦想,你就会在每一个可能联想起它的分秒里想象,如果去到那里,会是怎样的情景?
朋友的好友曾经在墨脱当兵,我向他打听那里的各种事情。说起墨脱,他的语气非常崇敬。当我问起门巴族和珞巴族的恩怨,他表示很惊讶。他说,战友当中就有门巴族和珞巴族,他们两个族之间还有通婚,网上很多信息都是错误的。
传说中,门巴人认为人的美貌、智慧、健康,甚至运气都可以转移,所以他们要毒死那些美貌异常、健康强壮或智慧超常的人。
我问,门巴族是不是会在饭菜里下毒?他回答,他们生活在原始森林中,只是懂毒,并不会乱放。
这个哥们的话,让我鼓起了去墨脱的勇气。
和陶伟他们碰头之后,我们先粗略交换了彼此对墨脱的了解。
神秘的宗教和路途的风景不必多说,主要是一路上可能遇见的危险。在我的认识里,危险之一就是蚂蟥和虫蛇。因此,除了绑腿、驱蚊水、风油精,还得带上消炎药。其次,路途艰险,需要一根登山棍、创可贴、纱布、酒精、红花油和绷带。
陶伟说,常备药他们已经准备得很齐全,一路也没有用上,所以不必担心药品。另外,那边的海拔低,所以气温比这边高很多,带几件防水的衣物就行了,减轻装备。
最后,我们备足了食物,将多余的东西寄存在陶伟他们的旅馆里。旅馆老板听说我们要去墨脱,说道:“现在进墨脱是比较好的时段,再晚点就不行了。八月份的雨季已经过去,道路塌方和泥石流会减少很多。一路上,你们得多小心脚下。”
原来,他曾经徒步去过墨脱两次。他说,每一个要从他这里去墨脱的人,他都会把自己知道的倾囊相告,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他们。
听完老板的话,我们很感动。大家不过萍水相逢,却如此真心相待。
老板问我们是否办好了边防证,陶伟的两个朋友居然真的没有办理,在临出发前,他们与墨脱擦肩而过,无缘相见。倒是我捡了个便宜,可以坐陶伟的越野车同行。
我将一路陪伴的摩托车寄存在老板的店里,托付他如果有人询问,可以替我估价卖掉。等我从墨脱回来,再来找他。
终于要出发了,不知道前面的生死之路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陶伟一声不吭,倒是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有点兴奋,也有点忐忑,心里一直念着“墨脱,我来啦”!
从县城沿着扎墨公路走,路过肠道似的沙石路之后,开始盘山而行。这边的天【文】气阴晴不定,不时会飘【人】起雨来,窄窄的路面【书】上乱石纵横,车轮压【屋】过,就在泥土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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