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讲法文,你懂它的意思吗?”我想起他在父母家中那场晚餐时说的流利法语。
“某些字句吧。”克里斯钦微笑,一脸轻松。“我母亲常祈祷我们多才多艺,所以让我们学乐器、学外语、学武术。艾立欧会说西班牙文,蜜雅和我会说法文。艾立欧会弹吉他,我弹钢琴,蜜雅拉大提琴。”
“哇,那武术的部分呢?”
“艾立欧会柔道,蜜雅在十二岁时就放弃了,不肯再学。”回忆令他轻扬嘴角。
“我希望我老妈也能这么按部就班地培养我。”
“事情只要和小孩的教养有关,葛蕾丝医生是绝不妥协的。”
“你一定让她感到很骄傲,是我就会。”
克里斯钦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一瞬间看起来很不自在。他戒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陷入某个未知的领域。
“妳决定今晚要穿什么了吗?或是让我来帮妳挑选?”他的口气忽然变得粗鲁。
哇!他听起来很生气。为什么?我说了什么吗?
“呃……还没。那些衣服都是你挑的吗?”
“不,安娜塔希娅,不是我。我把妳的尺寸和需要的种类交给﹃内曼?马库斯高级百货公司”的购物顾问,应该都很合身的。顺便告诉妳,我为今晚安排了额外的保全措施,接下来几天也是,既然我们还是无法预测或找到藏身在西雅图街头某处的蕾拉,我认为这是明智的作法。我不想让妳单独出门,好吗?”
我眨眨眼。“好。”那个“我现在就想要妳”的格雷哪里去了?
“很好,我要去向保全人员说明了,不会太久。”
“他们在这里?”
“对。”
哪里?
克里斯钦将盘子放进水槽便离开厨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体内像是拥有多重人格,这不就是精神分裂的症状吗?我得用Google好好查一下。
我吃完午餐,快速洗了碗,带着那份安娜塔希娅?若思?史迪尔的文件走回我的房间。我走进衣物间,拿出那三件曳地晚礼服。好吧,哪一件?
我躺在床上,看着Mac笔电、iPad和黑莓机。高科技让我头昏脑胀,我刚把iPad里克里斯钦的播放列表传送到计算器里,现在正打开Google开始查东西。
克里斯钦走进房间时,我正躺在床上盯着计算器。
“妳在做什么?”他柔声问。
我紧张了一下,考虑要不要让他看我在查什么网站——多重人格失调及其症状。
他在我身边躺下,好笑地看着那个网页。
“为什么在看这个网站?”他若无其事地问。
粗暴的克里斯钦消失,开心的克里斯钦回来了。我该死的要怎么跟上他的情绪变化?
“做个调查而已,研究一下难搞的个性。”我极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的嘴角因欲笑而扭曲。“难搞的个性?”
“我有个宠物研究计划。”
“我变成宠物研究计划了?好像是一种副业,也许是科学实验。我还以为我是妳的全部呢,史迪尔小姐,妳伤了我的心。”
“你怎么知道是在说你?”
“乱猜的。”
“不过你确实是我认识的、关系亲密的人里面唯工一个性格糟糕又狡猾的控制狂。”
“我以为我是妳唯一认识的关系亲密之人。”
我脸红了。“是啦,没错。”
“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我转身注视他,他正伸展身体躺在我身旁,用手支着头,表情温柔又开心。
“我想你需要密集治疗。”
他伸出手,温柔地帮我将头发擅到耳后。
“我想我需要妳。过来。”他递给我一支口红。
我困惑地皱起眉。这颜色是娼妓红,完全不适合我。
“你要我搽上它?”我尖声问。
他大笑。“不,安娜塔希娅,除非妳想要,但我不确定这颜色是否适合妳。”他淡淡地说。
他由床上坐起身,盘着腿,将衬衫从头上脱掉。我的天。“我喜欢妳画路线图的想法。”我傻傻地望着他。路线图?
“不能碰的区域。”他说明。
“哦,我是开玩笑的。”
“我不是。”
“你要我用口红在你身上画画?”
“最后总能洗掉的。”
这表示我可以任意碰触他了,我的唇角漾起一抹惊喜的微笑。
“要不要考虑比较持久的,比如说麦克笔?”
“我干脆去刺青吧。”他的眼里闪着笑意。
有刺青的克里斯钦.格雷?要在他迷人却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再加一道破坏?门儿都没有!
“不准去刺青!”我用笑声隐藏恐慌。
“那还是用口红吧。”他咧开嘴笑道。
我阖上计算器,将它推到一边。这应该很好玩。
“来,”他伸出手。“坐到我身上。”
我踢掉平底鞋,起身向他爬去,他平躺在床上,但膝盖保持弯曲。
“靠着我的腿。”
我爬到他身上,照他说的跨坐上去,他睁大眼,充满警戒,但也很开心。
“妳看起来……挺热衷这件事的。”他挖苦地说。
“我的求知欲一直很旺盛,格雷先生,这也表示你可以安心了,因为我会知道界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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