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莎“普拉纳”德餐,朱大庆和皇甫雁选择了户外星空下的餐桌,共进晚餐。汉堡鹅肝酱、法兰克夫香肠、莱茵河金枪鱼沙拉、维罗妮卡红酒,德式晚餐的幽幽烛火中,酝酿着一对北京男女打炮的前奏。
朱大庆兴致所至,又要了一种来自汉诺威的“威廉姆斯”白酒,皇甫雁喝下去,感觉就像肥皂水。
朱大庆:“第一口像肥皂水,第二口就是精神的矿泉。”
从第二口开始,皇甫雁渐渐上瘾,脸颊绯红,情色飞扬。
移尊燕莎对面的“席勒”酒吧,朱大庆劝皇甫雁敞开喝。
皇甫雁:“真喝高了,我还怎么回家?”
朱大庆:“回什么家呀,谁没回过家?”
皇甫雁:“真是的,人干吗要回家呢?”
朱大庆:“咱就流落街头,到天安门看升国旗去。”
在“席勒”酒吧,朱大庆与皇甫雁对饮德国“艾丁格”啤酒,一种由水晶小麦酿成的啤酒。
皇甫雁越喝越上瘾:“你今天给我要的酒真好。”
朱大庆盯死皇甫雁:“不是酒好,而是陪我喝酒的人好。”
皇甫雁逼视朱大庆:“我怎么好?”
朱大庆:“你有点儿意思,真的。”
皇甫雁:“我有点儿什么意思?”
朱大庆:“你是我找了一生的女人。”
皇甫雁:“不会吧,那你的一生还不让我给糟蹋了。”
朱大庆:“糟蹋了也值,要不这一生多无聊。”
41
麦子店一间一室一厅的空间,伊能栋倚枕沉思。
黄昏的咖啡对饮是致命的,伍方舟散发的沧桑和文化味已悠然笼罩了一个22岁女孩的身心。在这个文弱中年男子苍凉的气息中,伊能栋那颗孤寂之心悄然启程,推开窗,满天星辉将一个北漂女孩微凉的身躯抱紧。伊能栋一声轻叹:今夜哪颗星辰将会出轨,将会随着出轨而坠落?
手机的信息脉搏在跳动,伊能栋看到三个字:在何处?
这是伍方舟的短信,这是喝完咖啡之后的余波。
伊能栋回复:在家。
伍方舟与伊能栋的短信大战划破夜空,激扬夜幕。
伍方舟:我们还能喝咖啡吗?
伊能栋:岂止。
伍方舟: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
伊能栋:不可能,我有的你绝对没有。
伍方舟:我指的不是器官。
伊能栋:是心灵,对吗?
伍方舟:是思想。
伊能栋:别把我看得太好,我很一般。
伍方舟:不,你很有质地。
伊能栋:我质地粗糙。
伍方舟:再糙也比我细腻。
伊能栋:真的,我是一个特无聊的女孩。
伍方舟:你不无聊,你很有内心。
伊能栋:什么内心?
伍方舟:挣扎的内心。
伊能栋瞬间崩溃:我想见你。
伍方舟:来我这里。
短信,一定记住手机短信的功能,找准目标就去发射,把信息像炮弹一样倾泻给对方。利用短信的虚空缥缈温柔地诱惑异性,是手机短信功能独特的小资表现,液晶显示屏上短短的几行字,若真若幻,若隐若现,却密密地布满心中,绝对比在耳边回荡的话语更具穿透力。在伍方舟执著的短信中,伊能栋已身不由己。
42
亮马河南岸,昆仑饭店和华都饭店把灯火投向河面,岸边黑暗的甬石小径,朱大庆、皇甫雁在酒意中徜徉。
皇甫雁:“我有点儿高。”
朱大庆:“再高也不怕,摔了有我接着。”
皇甫雁:“那我就靠着你了?”
朱大庆:“靠吧,我也想靠着你,这就叫我靠。”
皇甫雁靠向朱大庆,朱大庆的手自然揽住她的腰肢。
皇甫雁:“男人有大理石、女人有蜡一般的心肠,你怎么会知道莎士比亚?”
朱大庆:“我很糙,但我很情操,就怕自己没文化,挣够了钱之后,我就把整个文学捋了一遍。”
皇甫雁:“不可思议,我真以为你是一糙哥。”
朱大庆:“该糙的时候糙,不该糙的时候腻,我给你念首诗,看看我有多腻。”
亮马河畔,春夜的宁寂中,朱大庆浑厚的男中音破空而出:
当水洼里破碎的夜晚/摇着一片新叶/像摇着自己的孩子睡去/当灯光串起雨滴/缀饰在你的肩头/闪着光又滚落在地/你说不/口气如此坚决/可微笑却泄露了你内心的秘密……
朱大庆戛然而止,目视皇甫雁。
皇甫雁心领神会:“什么秘密?”
朱大庆:“想跟我上床。”
皇甫雁:“呸,臭不要脸。”
*PART2
他们可以在酒色密布的夜晚旁若无人锄着大地,也可以在灯火阑珊中呐喊高歌。他们可以滴酒不沾,也可以纵酒狂欢。三里屯的夜晚留下他们芬芳的脚步,而他们的脚,刚刚在泥里趟过。他们几乎用一大堆闲篇儿贯穿了三里屯的夜晚,然后各回各家,该干吗干吗。没有追求,很有理想,就算追求,也是独上高楼,高楼上除了风什么也没有。虽有理想,但很多理想都是酒后的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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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开涮》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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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星月之夜,伊能栋来到伍方舟家,两室一厅的房间很凌乱,证明伍方舟是一个人过,伊能栋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伍方舟颓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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