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柱照射下,几个人在七手八脚打开一个大麻袋,麻袋里倒出一大堆羊毛,跟着一个油布包落下。巴提力克抢先将油布包拆开,两枝AK47冲锋枪出现在眼前。这时,海达尔和塔西走进。
“有多少货?”
“四枝长的,四枝短的,几百发子弹。这点儿东西能干什么啊!又不是去打猎?”巴提力克有点失望。
海达尔抓起一枝冲锋枪,拉上枪栓:“第一批不敢送那么多。比一枝没有好,明天找地方试一试,最好不要是废品。”
塔西从另一只麻袋抓出一枝手枪,熟练地在手上玩弄,神情像个得到玩具的确小孩一样。发现巴提力克在轻蔑地望他,才收起手枪,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随手一挥,刀子钉在门板,尾部不住地颤动。口中说:“这玩意可以退休了。”
海达尔放下冲锋枪,说:“过两天第二批货也到了,巴提力克,路都熟了吧?你们今晚就走。记住,一定要照上次的方法接货,带上两枝长枪,不到万不得已,别跟警察纠缠!”
巴提力克望了塔西一眼:“没问题!艾尔,库西提,带上枪,我们走!”
人都走了,塔西取下门板上的刀子说:“大哥,干吗不让我去。”
“你去干什么?”海达尔点燃一根烟,“你以为好玩呀?肉孜被抓这么多天,送货的消息很可能黑大爷也知道了,说不定正开着口袋等呢!再说,你明天要跟我去办事。”
塔西笑道:“啊,是啊,明天该去收钱了!”
“人都走了,今晚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好,大哥,我知道一个地方,小姐又多又漂亮,有俄罗斯的,有哈萨克的,有汉放的……。”
两人边说边走出这间黑咕窿东的屋子。
海达尔不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穆斯林,他不热衷极端宗教的那一套条条框框。或者说他算不上一个虔诚的穆斯林,包括一天做五次乃玛子的基本要求他也做不到。他抽烟喝酒,不排斥享乐,甚至相当好色。不过,他照样在哈桑那个环境恶劣的基地里生活了两年多,还取得了哈桑的信任,并且在参加训练的分裂分子中树立了自己的威信。近年来,哈桑对他是又爱又忌,担心被取而代之,派他回国,表面上是为了“国内圣战”,另外也有一山难容二虎的因素在里头。
其实,海达尔并没有那种野心,哈桑的基地清苦、闭塞,装备落后,人员了了,而且还是一个国际恐怖大亨施舍的地盘,就算当上基地首领,照样寄人篱下,受制于人。他要有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基地,自己的人马。伊不拉音果然没有令人失望,在规定的期限内,乖乖送来筹集到的款项,现在只等待巴力提克接到第二批武器了。不过,由于计划非常顺利,对于是否离开北疆,他又犹豫起来了。最主要是他吃不准肉孜的落网,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
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卡车驶进关口,驶向北疆边境检查站的小停车场。排队等候检查的司机们发现,这一次检查与以往不同了,不再是抽检,而是全检,就算你的货物再多,堆得再高,也要一件件卸下,逐件检查。
又一辆卡车接受检查,一名中尉军官走近司机问:“车上装什么货?”
司机答道:“羊毛。”
几名武警爬上车厢,动作熟练地解开捆绑的绳索,一包一包往下卸,卸到一半时,有人叫道:“报告,这两包特别重。”
中尉跑向车厢后:“打开看看!”
第一包打开,茶叶中露出两支AK47冲锋枪,第二包是几十枚手雷……
在远处,有两双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这辆车。一双是努尔的,另一双是巴提力克的。巴提力克来到口岸两天了,发现检查比第一次来严格后,他已感觉不妙,但还是心存侥幸,透过望远镜亲眼所见,他转身就跑。带上等在路上的手下,车也不赶坐,步行往北疆市走。
“妈的,早知道叫他们放过这辆车!可惜了!拿到枪没拿到人还是白跑。”
卡车是一个境外车队的,对车上有军火一问三不知。努尔不死心,趴在卡车的方向盘上用望远镜四处看。
“没检查之前,你敢肯定是这辆车?”来之前林建北就认为很难抓到接货的人。
“我看就是,刚才我不是说这辆看着像吗?”努尔还在嘴硬,“妈的,好像老子立场也不是很坚定!”
林建北笑道:“如果你立场坚定,可能就不是这辆车了。”
“喂,接货的人会在哪儿呢?要是你来接货你会在哪儿?”
“过了关口,在哪儿接不行,这儿最多放个暗哨。”
“那暗哨又在哪儿呢?”
林建北烦了:“他妈的,让你看见了,还叫什么喑哨?”
努尔这才放下望远镜:“总之,现在口岸周围所有人都可能是暗哨对不对?我们把这一带包围起来,一个一个查。”
林建北吓了一跳:“你吃饱撑的?我们说话这会儿功夫,喑哨早就跑了。再说你请示、布置,还要花时间。等你全包起来,连个乌龟也查不出来。”
努尔埋怨道:“都是你小子刚才话多,惹我说那么多话,要不至少能抓到一个喑哨。”
林建北眼睛像铜铃,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打了个大喷嚏。
“先回去吧!”林建北擦拭了一下鼻子,“收货的人是肉孜,还是想办法撬开这小子的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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