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马上走!肉孜肯定知道是谁来接货,妈的,把这小子晾了这么久,是该让他开口了。”
两人也赶回北疆市,不过他们开的是越野车,审讯完肉孜,巴提力克还在路上。死硬的肉孜就是不开口,连大道理也不讲了,努尔想套他成老大也没机会,大发了一通脾气,只差没动手开打。不过,想要努尔擅罢干休也不容易,他干脆采取了最笨的办法,一个一个排查从境外收购羊毛的商家。
两天都没合眼,林建北记不清跟努尔找了几个收羊毛的商家,来到北疆市区边缘一处老街,他再也不下车,扑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找人回来的努尔,从小巷走出,远远就能听到越野车上的呼噜声,他上了车,故意用力关门,林建北从梦中惊醒,跳了起来,一头撞上了车顶。
“梦见老婆了吧?哈哈!”努尔嘻皮笑脸。
林建北有点儿恼怒地摸摸脑袋,打个哈欠,说:“差不多,刚梦见了一张床,还有个女人,不过不是我老婆。”
“你小子危险了!”努尔又大笑,“幸亏我回来得及时,要不然你一定干坏事!”
林建北没精打采地说:“没找到人吧,回去睡觉,明天再来。”
“不急,等一等,等一等。”努尔点燃一支烟塞进林建北口中。
这时,车窗外的小巷里,一个门开了,有个戴棕色面纱的胖女人露出头,左右看了一看才跨出门。
努尔双脚搭在挡风玻璃前,从鞋子之间看小巷,喃喃自语:“嘿嘿,出门报信了吧?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人有名堂。”
“这是谁家?”林建北还是打不起精神。
巷子里的胖女人,没有走出小巷,而是进了斜对面的一个门。
“她男人叫塔西,是……。”努尔突然放下脚伸长脖子,“咦,怎么进了别人院子?啊、啊,妈的,真狡猾!”推林建北,“别睡了,快开车!绕到那边儿。想从邻居家穿过去,跟老子捉迷藏。”
林建北闭着眼睛打火挂挡,车子调了头,驶到街区的另一边马路,胖女人的背影遥遥可望。
努尔沾沾自喜:“哈哈,看来是走郊外了。停车!我们的车太显眼,走路吧。懒骨头,你还没睡够啊?”
林建北白眼道:“你是巴依老爷,我是长工。”
努尔大笑下车。
两人跟着胖女人来到郊区,沿着公路又走了十几分钟,走下公路,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旁,一个孤零零的羊皮加工厂出现在眼前。胖女人停脚向后望了望,走进加工厂院门。
努尔和林建北站在芦苇荡里。
“妈的,难怪塔西家那么阔,原来有这么大个加工场。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巴依老爷。”
“你眼红啊?这些巴依老爷都不好惹,就算羊毛是他进的,他肯定说不知道有军火,也不认识肉孜。我们现在进去抓他以什么罪名,总不能说他不交税吧?”
“好,这个罪名好,偷税漏税,十拿九稳。巴依老爷最怕这个。我们不提军火,也不提肉孜,让他自己坦白。”
两人边说边走出芦苇荡。
*
“肯定不是碰巧,在哨卡附近就发现有警察了。他妈的,老子明天就去宰了肉孜全家!
”
巴提力克和他的手下,像急行军一样一路狂奔,也回到了北疆。见到海达尔便大发脾气,把肉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海达尔听完巴提力克的怒骂,半响才说:“想不到条子动作这么快?”
“你还说肉孜有老有小,能顶得住,我看这小子为了保命,谁都不管了!”巴提力克还是不放过肉孜。
海达尔抽烟,不答巴提力克的话。
塔西早就看不惯巴提力克大喊大叫,冷冷地说道:“边境哪天不查,我看,是你自己倒霉,怪得了谁?”
“你说什么?”巴提力克一把揪住塔西的衣襟。塔西也不示弱,单手去掐巴提力克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不下。
“都给我坐下!”海达尔拨出带有消声器的手枪,朝地下连打了两枪,两人这才分开。
塔西和巴提力克怒目而视,慢慢退后坐下。
“马上收拾东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北疆,再说下一步。”海达尔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巴提力克问:“去哪儿?去乌市?”
海达尔摇头:“去南疆。”
“这样、这样行吗?”巴提力克对海达并不是心服口服,“哈桑命令我说,大的行动,要听他的命令,至少也要跟国内的人打个招呼。”
海达尔厉声道:“国内没有哈桑的命令,只有我的命令!”
“我还是听哈桑的,我要去乌市找阿布杜拉。”巴提力克不以为然。
“废话少说,所有的人听着,愿意跟听我的,站过来,愿意听巴提力克的,站过去!”海达尔眼中闪着寒光,扫向屋内的人
塔西站到海达尔身后大叫:“他妈的,脑子全进水了。不是我大哥,你们几个早就跟肉孜挤着睡通铺了!”
屋里的另外几人犹豫了一下,拖拖拉拉都站到海达尔和塔西一边,连巴提力克最信赖的艾尔和库西也跟了过去,只剩巴提力克孤零零地站在另一边。
海达尔对自己在基地时建立的威望很有信心,满意地说:“我先前讲过,回去国内,只能靠自己,命是自己的,懂吗?眼下我们势单力薄,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自己,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火种,等我们把火烧旺了,烧大了,那独立的圣战就胜利在望了。好了,大家准备一下,马上离开。”
52书库推荐浏览: 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