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实质是要让国会选他为大总统。尽管自1922 年8 月1 日国会正式开会
以来,曹锟就对议员们进行贿赂收买,但800 人中只有200 人愿遵从其旨意,
大部分议员对曹锟明目张胆地倒阁逼宫、劫车夺印深为不满,决定离京出走。
曹锟见国会有分崩离析之危险,立即命令军警占领各车站,不要让一位议员
出京他走,同时密谋在6 月19 日国会召开制宪会议时实行逼选。可就在他们
自以为得计之时,风声走漏,在京议员彼此转告,相约决不出席制宪会议,
致使曹锟逼选阴谋再成泡影。
合法大选没指望,逼选又落了空,使一心想圆总统梦的曹锟茶饭不思,
坐卧不安,最后,有幕僚提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莫若进行贿选。曹锟
连连点头称赞,立即令手下四处出动,收买议员。其参谋长王坦找到众议院
议长吴景濂,开门见山地说:“曹经略使赚了一辈子钱,不买个总统当,买
什么呢?有钱买个总统当,才叫有钱会花钱呢!花钱买个总统当,比要钱得
个贪污的名字臭一辈子强得多呀。”并许诺说:“只要选举成功,你们要多
少钱给多少钱,要什么官给什么官。”吴景濂经不住巨款高官的诱惑,满口
应承,答应愿为此竭尽全力,对愿意受贿投票的议员,曹锟决定一律聘请为
直鲁豫巡阅使署顾问,从1923 年1 月起按月发给津贴200 元。
为便于开展贿选准备工作,6 月28 日,曹锟的亲信们又秘密设立了一个
大选筹备处,下设财政、交际、外交、文书等股,分头活动,相机行事。
可就在曹锟及其爪牙紧锣密鼓筹划贿选事宜的时候,孙中山、段祺瑞、
张作霖结成反直同盟,在上海成立了“赴沪国会筹备处”,号召在京议员南
下制宪。张作霖还独自出资70 万,宣布赴沪议员从7 月起可每月领取300
元。于是,在北京的议员又蠢蠢欲动,300 多人突破军警的围追堵截悄然南
下,宪法会议又一次面临难产的危险。
曹锟骑虎难下,只得再次提高筹码,宣布:各位议员每参加一次宪法会
议即可得出席费20 元,每周均参加常会者可得100 元,外加其他各项费用每
月可得600 元;南下议员如若回京,不仅出席费照发,还可提供川资500 元。
这一招果然灵验。不仅留京议员一改往日消极之态度,频频与会,南下赴沪
议员得讯也纷纷就道返京。没几天,就有500 多位议员被曹锟高价收买。
10 月1 日,设在北京甘石桥的议员俱乐部共向准备参加选举的议员发出
了573 张支票,除每张5000 元面额的普通支票外,还有少许1 万元及1 万元
以上的特殊支票。
10 月5 日是选举日。一清早,大批军警就在西单牌楼至宣外大街之间拉
起了警戒线。国会所在的顺直门内、象坊桥东西两口更是戒备森严,军警林
立。众议院会场内外到处都是明岗暗哨,京畿卫戍司令王怀庆亲临现场监督,
规定不论是议员还是服务人员,各色人等进入会场均须接受搜查,一经入场
不得擅自退出,院内备有丰盛的午餐供他们享用。这种如临大敌的架势吓得
大批议员事到临头而畏葸不前。结果,到上午8 点半预定开会时间,签到的
议员还寥寥无几,大选主席吴景濂只得宣布推迟开会时间,可直至中午时分
到场议员也仅400 多人。王怀庆觉得再拖下去此次选举必定流产,赶紧命人
分头去拉议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下午 1 点20 分,才凑够选举所必需
的法定人数,到会议员593 人。
俗话说,吃了人家嘴软,拿了人家手短。那些受贿的议员绝大多数不加
思索就投了曹锟的票,结果曹锟如愿以偿,以480 票“当选”为总统。
举国声讨 挂冠而去
曹锟化费1356 万巨资贿选总统,史无前例,举国震惊。人们痛骂曹锟为
“贿选总统”,国会是“猪仔国会”,议员是“猪仔议员”。著名人士、各
界团体和反直军阀纷纷通电予以谴责。孙中山发表宣言指出:“中国人民全
体,视曹锟之选举为潜窃叛逆之行为,必予以抗拒惩戒之。”上海、杭州、
广东、太原、芜湖等城市都举行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痛斥曹锟的丑恶之举,
杭州青年还发起了铸像除奸活动。奉天军阀张作霖、浙江军阀卢永祥、四川
军阀熊克武、云南军阀唐继尧、广东军阀杨希闵等也先后通电反对贿选,宣
布与曹锟断交。在国人的一片唾骂声中,曹锟无地自容,狼狈不堪。偏在这
时,列强公使也趁火打劫,催促他迅速解决临城劫车案,救出遭绑架的外国
人。更令他气恼的是自身内部内讧不断,纷争不息。原众议院议长吴景濂和
原内阁内务总长高凌尉都自恃帮助贿选有功,要当国务总理,双方手下为此
在众议院大打出手。在天津的曹锟四弟曹锐和驻扎在洛阳的直系第二号首领
吴佩孚也提出了各自的总理人选,弄得曹锟左右为难,举棋不定,最后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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