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交谈,使用的是直达对方鼓膜的、忍者特有的发声法。不过,天膳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真是有意思。阳炎,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表演给他们看。……”
“——表演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的证据——”
“——这、左卫门大人。……”
“说我在驹场原野强奸了你,那是说谎。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想……”
阳炎黑色的双瞳,如同黑暗中盛放的黑色花朵,无限扩展开来,让天膳心醉神迷。天膳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阳炎的身体,伸手去摸阳炎的胸部。两颗不停起伏的乳房,如同炙热的火球,将天膳的手指紧紧地吸住。——阳炎朝着天膳妩媚地笑了。
对于药师寺天膳来说,这是决定生死的时刻。他本来是想把阳炎引到身边,然后伺机杀掉。然而,当他看到阳炎魅惑的姿态以后,就改变了方针。要杀的话,留待骏府再杀也行。既然阳炎相信自己是如月左卫门,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享受享受这个美貌的女忍者。
——不过,阳炎此时,对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如月左卫门,已经产生了怀疑。因为,如果是真的是如月左卫门,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忍术——只要是和自己睡觉的男人,一定会被杀死。所以,左卫门不可能对自己说出刚才的那番话。这不是左卫门!想到这里,阳炎的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这怎么可能呢?药师寺天膳还活着。——现在,本来应该由左卫门大人假扮的角色,居然是药师寺天膳自己。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
“左、左卫门大人!我的气息……”
“哦,气息变热了。就像甜美的鲜花。阳炎,不用怕。喊出声来也没有关系。喊吧,让他们听个够。……”
这一刹那,阳炎已经明白了真相。——千真万确,眼前的这个人,只能是药师寺天膳本人。这样的话,只能认为左卫门大人已经遭遇不测。现在,我必须杀掉天膳。
天膳把我带到这里,以为我上了他的当。别太得意了,伊贺的家伙!你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是你自己,已经死到临头。只要杀了天膳——敌人就真的只剩下胧一个人了。不论她的眼睛瞎还是不瞎,我阳炎都要把她送上西天。
转瞬之间,阳炎想到了许许多多。但是她的的身体却如同驯服的宠物,投入了药师寺天膳的怀里。
药师寺天膳褪去了阳炎的衣襟和裾带。油灯的火焰在风中摇曳,映出女人雪白的肌肤。阳炎的身体已经完全后仰,一边喘着气,一边将修长的胴体形成弓形,迎合着天膳手指的爱抚。
“阳炎、阳炎!”
天膳已经忘了阳炎是自己的敌人。虽然阳炎现在是把自己当作如月左卫门,但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甚至连自己是一名忍者的意识,也已经模糊了。现在的药师寺天膳只不过是一只野兽,想要吞噬掉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阳炎用脚缠住了天膳的身体,双手抱紧天膳的脖子,用她那湿润的,半张的嘴唇,对着天膳的嘴部,靠了上去。如同甘美的鲜花般的气息,霎时扑满了天膳的口鼻。——倒不如说,是阳炎发了狂似的,在用她那润滑的舌尖吮吸天膳的口唇。
……一次……两次—-药师寺天膳那张充血的脸,突然之间失去了血色。天膳的手和脚,也似乎失去了气力,松弛了下来。阳炎把天膳的身体拨开,站起身来。
阳炎冷笑着看了一会躺在自己脚下的药师寺天膳,随即拔出天膳的长刀,切断了天膳左右两侧的颈动脉。然后她提着带血的利刃,想要走出房间。这时她的衣服都还保持着刚才凌乱的姿态,近乎半裸的身体,显的凄美无比。
——胧在哪里?
阳炎打开板戸的一瞬间,突然一条长枪的穗尖贯穿而过。她侧身闪过,顺势抓住长枪的。同时,又一支长枪杀了出来。这一次再没有躲闪的空间,直接刺进了阳炎的左大腿。
“啊!”
阳炎猛然失去了平衡,身体伏在地上,长刀也脱手而出。这时屋外第一次响起了了凄厉的怒号,只见板戸轰然一声倒下,七、八个武士冲了进来,把阳炎摁倒在地上。
药师寺天膳所说的,并不全是谎言。阿福手下的武士,确实在监视两人。虽然天膳告知阿福,这是诱敌的手段,不过说到底,阳炎毕竟是甲贺的忍者。多疑的阿福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刚才,武士们通过墙壁上的孔穴,一直观察着屋内的动静。而天膳明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别人的眼里,依然和阳炎假戏真做,也算是色胆包天了。
至于这帮武士透过空穴观察两人时,是怎样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只是他们看到天膳的异常反应,暗叫”不好!”,开始紧张起来。当他们看到阳炎割断了天膳的颈动脉的时候,才愕然回过神来,狼狈地用长枪刺透了板戸。
“啊,药师寺大人!”
有两、三名武士赶紧上前抱起天膳的尸体,当然天膳早已气绝身亡。
“大事不好了!药师寺大人被甲贺的女人杀死了!”
还没等这喊声在院子传开,众武士的背后,已经出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她们是被刚才的喧哗声所吸引来的。
“这就是甲贺的阳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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