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安全,而且你听说过什么人洗澡也要带把剑的吗?”虽然男人这么说,少女还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那是自由战士该说的话吗?”她说道:“你已经恢复你国王的身份,也许已经没有必要再自己保护自己了,但是我不一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事发生,就必须随时拔剑。剑就是我的生命,若交给我不认识的人保管,我怎么能安心洗澡呢?”
男人没有反驳她,苦笑了一下,把放在一边的剑也拿了起来。
“怎么,你也想学我?”
“正如你所说的,我现在还是自由战士,在我没夺回寇拉尔之前,自己保护自己还是很必要的。”
两人决定轮番看守,现在,男人正代管着少女的剑,待在清洗室里。
“不行了,我快被蒸熟了。”少女的表情很沮丧,她跟男人进行了交换。
纳希亚斯因为考虑两个人分别入浴很花时间,所以热水也准备了平常的两倍。
“真是不划算。”
“就是嘛。”
在这一点上,两人似乎意见一致。
两人将衣服脱掉,一脸心平气和地待在浴室里,这让只顾着送热水的下人们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在你的故乡,像马呀、狗的,都放到这种浴室里洗吗?”
正在冲洗的男人的大笑之声响彻了整个浴室:“你到什么时候了还都对动物那么用心。好好用水洗你自己吧。”
“我说过别老是这么说我。”
蒸汽流进清洗室,使里面的温度变得相当高。
男人说话的声音笼罩在小屋里:“这种洗澡的方式对身体很有好处,可以活血化瘀,在我的故乡,这也是治疗病痛的好办法。”
“开玩笑,这样只会使病情更严重。”
少女似乎并不了解其中的妙处。她很快地擦干身体,抱着男人和自己的剑飞奔出了浴室。
“啊,那个……喂,请你换上吧……”和少女差不多同岁的少年,慌慌张张地拿出了麻制的内衣。
“我说我不要!简直热死人了……”
“话虽如此,可是,你这个样子来回跑,恐怕……”少年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说着。
“怎么了?”少女把头歪向一边,不解其意。
从清洗室出来的男人忍住苦笑,说道:“莉,你让那个孩子很尴尬。这个骑士团里只有男人,该遮的地方你就遮上吧。”
“啊,是吗。”全裸奔出的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点了点头,接过了衣服。
“女人可真是相当麻烦呢。可是为什么渥尔你就是一脸平静,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压根就看不出你是女人。”
“眼光不错。不管怎么说,要是大家都能这看就好了。”
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挥着湿洒洒的头发,把外衣从头上套下。滴水的头发和淌有水痕的肌肤,早就让那个见习骑士少年面红耳赤了。
“那个,陛下替换的衣服放在这里了,您要是有什么别的事,请随时召唤我。”
他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少女则把剑挂在内衣上,迎着夜风站在门外。
夜已经很深了,要塞中很安静。除了能看到搭上站岗的人以外,其余的人都睡去了。
“又活过来了啊!”跟少女一样,穿著内衣的男人也走了出来。
“你似乎很喜欢奇怪的东西呢。”她吃惊似地说道,用一只手把男人的剑递还给他。
“城里的浴室会更棒,浴池大得可以在里面游泳哦。”
“那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热水吗?”
“当然。”
女孩厌烦得颤抖了一下:“要是去了城里,像这种洗澡方式还是免了吧。”
“对了。城里有浴池。帕奇拉的山上还有清泉和小河。就是不去浴池,在很多地方也可以洗澡的。”
男人把剑拿在一只手里,仰视着夜空。那是东方的天空。
少女也很认真地抬头看着男人的脸。“除了父亲,还有很多人被捕吧?”
“是啊。德拉、亚努阿、亨德利克。大家都是能为德尔菲尼亚分忧的优秀人才。在我出现之前,他们都为对付佩尔泽思而凝思苦想。”
“出现之前?”
“没错。王子公主死了之后,佩尔泽恩的举动就像王宫的主人一样。亨德利克他们讽刺地说,佩尔泽恩侯爵想做德尔菲尼亚的支配者。现在我出现了,他们作为我方的人,当然会与佩尔泽恩对抗的。”
绿色的眼睛咕噜噜地转动了一下:“那样的话,怎么?他们只是不希望佩尔泽恩的势力增强,才跟随你的啊?”
“也许吧。可是,若是那样的话,在我的情势不利的的同时,他们就该会舍我而去才是。因为佩尔泽恩起兵,声称要从伪王手中解放德尔菲尼亚,而且采用的方针是接纳赞同自己的人们为部下。然而,他们如今却被佩尔泽恩拘留着。”
男人低头看着少女:“已经没必要考虑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了,对不对?”
“没错。”少女仰视着男人,微笑着点头:“虽然你是一无所有的国王,但是拥护你的人好像有很多。”
“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连我都有点意外。”平静的语气掩饰不住男人眼中的感动。
目的地虽然尚远,但在那里有拥护自己人们。明白了这一点,即使拼上性命,回去也算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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