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伟嘴唇触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眼光中有抹委屈和无可耐何。
班主任慌了,他诧异地拉了拉他的手,移了移他的腿,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的手没断,腿没拆,依然还有呼吸:“亚伟!你怎么样啦!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
亚伟依然没有回答,他缓缓站起身,眦牙裂嘴地走到坐位上坐下。
班主任缓缓地车转身子,她那一进教室脸就红的神情没有了,严然是一副严师不可侵犯。“是谁把亚伟打成这个样子,是谁打的!快站出来!让我揪出来他一定惨不忍睹!亚伟!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是谁把你弄的狼狈不堪!你说!不要怕!”
亚伟怔怔地坐在那儿,但是,他心中在祈求了:“小老师!你别审判我了,这跟本是一场小小的笑闹,或者,跟本就是一场学生的恶作剧,你无权审判那些善意的同学!因我一帮学生被审判岂不残忍!他们肯定放不了我!”可是,他却怯濡地说了:“是它闹的……”他伸手指了指斜躺在讲台旁的那阕打油诗。
班主任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是它……,你一定在匪姨所思说慌话,我不能相信!一片小纸条能把教室弄的翻天覆地!她伸手摸了摸亚伟的额头。“没有发热啊?怎么说起糊话来了,我的天那!你在帮同学们掩盖罪行!你……你……你给我站起来……!是同谋……!”
众老师全笑了,那帮低头掩罪的学生一看老师笑了,全都都笑出声来,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竟吹起了口哨。
班主任被笑红了脸,她羞涩地走到讲台旁,伸手拿起那阕打油诗,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学生看到她居然在笑了,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众老师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班主任和哄堂大笑的学生。
班主任不笑了,她狐疑的眼光在每个学生面颊上搜索着。同学们都不敢笑了,一个个大祸临头般地低下头,教室中又灰复了平静。
突然,何蕾蕾站了起来,她眉端郁结恐慌,脸颊愁结歉然,就像闯了大祸似的。
班主任看了看她:“是你打了亚伟吗?我不明白!你怎么能把他打的狼狈不堪,是他招惹你了吗?”她走进何蕾蕾,把她歪斜的衣领往上提了提。“衣衫不整的样子,成何体统!
何蕾蕾顿时羞红了脸,她惊慌失措地指了指班主任手中的打油诗,欲言又止。
班主任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打油诗:“这诗怎么啦?上面也没有污辱你的句子啊?”
何蕾蕾的脸更红了,她语无论次地:“我……我……”
“这纸是你的吗?他用了你的纸,你怎么能打他呢?真是天下大乱了,公德和友爱被狗吃了!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他也不至于被你打的惨不忍睹,一定有帮凶!是那个小流氓帮你把亚伟打成这上样子,快说……!”班主任有些歇斯底里了。
何蕾蕾吓得一激凌,以至于秀发披泻下来盖住了半侧脸颊。她嗫懦的声音像蚊子:“是……是……是纸上的诗……”
班主任再度看了看手中的诗:“他写诗又没有招惹你,也没有骂你,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何蕾蕾嗫嚅的声音更低了:“是……是……是我念的,念完了就闯祸了,同学们都把他围住了,又往他身上丢课本,又往他头上砸东西,有很多同学扯他的头发和衣服。后来,几个男生把他掀翻在地,抬起他抛来抛去,最后就成这个样子啦……”
班主任若有所悟,她扶了扶眼镜,又借故干咳了一声:“咳……咳……!何蕾蕾,你坐下,参加闹事的同学都给我站起来!你……你……你……有没有干!有没有参加!”
那几个学生吓得直摇头:“我……我……我们没干!我们什么都没干!”
这时其它班级的学生都跑上楼来,把中文系教室门和窗子围的水泄不通。“你看!你看!那个大男生被打的狼狈不堪,他一定对小女生做了什么。”有个女生在窗前指手画脚。
另一个女生惊讶地接口:“哇塞!好英俊的男生,他会不会对那个小女生那个了,原来是个大色魔!梦喃姐!他会不会被打成白痴了!”
亚伟身旁的明乐天窥窃了一下窗口,轻声说:“喂!白痴,雨雾中的女孩!人家骂你大色魔呢?这下完蛋了,那女孩一定会对你敬而远之!”
亚伟惊眸窃视,雨雾中的女孩和几个女生正瞪视他呢!他怯濡地低下头,心说:“这下完蛋了,可恶的小老师!你在扼杀我的自尊!”
这时,众老师都围了过来,一个个伸长脖子往纸上看,都想看看那阕小诗是什么惊世之作,竟把教室闹的翻天覆地。这一看,他们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同学们看到老师竟斯文扫地的笑起来,他们也跟着笑了。
教研室的李主任接过那阕小诗仔细地研判着,他笑的眉毛都找不到了。很久,他低声在班主任耳边叽咕了几句,就径直下楼去了。众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叽叽歪歪下楼了。围在外面的学生一哄而散,叽叽喳喳跑下楼去了。
教室中有片刻的静谧,那班主任又灰复往是的羞涩状,小脸儿红的像只熟透了的萍果,嫣红如醉般的。她轻盈地走到讲台上,眼光温柔地巡视着她的学生。同学们敢紧低下头去,顾此而言其它地翻动着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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