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莲深处_刘士宽【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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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厅内静谧无声地,整个上午几乎没有一个客人,服务台上几位年青的待遇者窃窃私语,大概谈论些青春和爱情的话题。飘亮的小待者毕恭毕敬地站在他们身旁,好像是专服生。

  这时传来悉悉索索上楼声,服务台上的窃窃私语停止,接着传来一位女性甜美的声音:“小姐!两杯宁蒙咖啡,两份甜点!”

  亚伟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两个飘亮而现代的女孩已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她们秀发披肩,好像刚从头发护理店出来似的。白皙的面颊上浅施淡粉,深窒的双眸略描睑影,全身散发出雅雅的香水味,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年龄,有种成熟女性的风韵,有抹现代女性的孤傲。亚伟暗自低咕:“奇怪!十六岁的女孩就是青春少女,二十六岁女孩是成熟女性,三十六岁女孩还风韵犹存,四十六岁的女人才算半老徐娘,青春真是个长寿的怪物!”

  他收回眼光悄眼看皑雪,她正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么的沉静,那么的专注。亚伟歉然打断她:“要咖啡吗?”

  她微颌着首看了看那两个飘亮女孩,静静地说:“两杯咖啡。”

  待者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端来两份咖啡,恭敬地放到茶几上,转身微笑着垂首站立一旁。

  亚伟端起咖啡嗫嚅了一口,静静地凝视皑雪有二秒钟,然后,移了移身子继续说:“下课了她就往中文系跑;亚伟!教室后面荷塘中的莲花开了,你带我去赏荷嘛!奇怪!初冬莲花怎么会开放呢?我明知道她是变着花样骗我与她共度,还是鬼使神差跟着她跑到荷塘边。可到那儿一看,荷塘中几根残莲在薄薄的冰层中面壁思过呢。她拉着我的手不依不饶地说坐下等嘛,荷花会开放的!于是,我们就依畏在荷塘畔,傻傻地等枯莲开放。”

  “亚伟!教室前的红梅谢了,落花不是无情物,化着春泥更护花,你带我去赏红梅花谢的景色去!她拉着我就往教室前面跑,可到那儿一看,红梅正含苞待放呢。此刻的等待遇是幸福的,我们就相依在红梅树下等红梅稠零。”

  “亚伟!老榕树又抽新绿了,你带我去看榕树展枝去!亚伟!操场上的小草又萌芽了,你带我去看善良的小草去!亚伟!桂花又飘香了!亚伟!树上有只鸟儿受伤了!总之,我们一有时间就往一块儿跑,形影不离地彼此占有彼此。爱情无处不春风,我们享受春天般的爱情!”

  “一时间,我们的恋情在学校中传的沸沸扬扬,到处都能听到谈论我们爱情的声音。谁管他见鬼的谈论,我们视而无睹,听而不闻,依然我行我素,形影不离地彼此占有彼此。可是,我的学业滑落的覆水难收,从优秀的班干部和优等生,一下子滑到全班倒数第一。面对着学习的压力,我怔仲了,是不是少爱一点而多学习一点,可是,见到她后,我又把倒数第一的头衡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反正毕业就会失业,爱情才是我生命的全部!胖胖的班主任找我谈话了,她规劝我抓紧住学习的机会多学习点知识,不要亲亲喔喔的影响校纪。她的劝说只是成了劝说,恋昏了头的我们跟本听不进去。法律是约束犯罪而不是阻止犯罪,校纪是约束学生准时到教室,当然也阻止不了学生恋爱,我们还是爱的‘惊天动地’!第一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我们必须面对期考和门门不及格的成绩单。台湾的考试制度就像盖棺之定论,不及格就把你打下十八屋地狱!后来成绩单发下来时,我居然还有一门超过三十分,其它的都是二十多。明乐天跟我开玩笑说,看亚伟多年青,门门都是二十多。谁管他二十多还是三十多,当晚我们就如约来到小荷塘边,她的成绩单比我还年青,门门都是十几分。可是,我们见面后就把那年青成绩单抛下地狱,又喜满衣襟、爱满心头了。隔了几天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离校返家,我们感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二张年青的成绩单当然无法面对家人,我们就索性不回家,在学校住了下来。我告诉妈妈学习任务重,寒假留校复习。慈爱的妈妈还以我为豪,糊里糊涂让紫琼送来了钱。就这样,我们在学校中度过了第一个快乐的春节。”

  “开学第一天,我们之间暴发一场真正的战争,其实也不能算战争,是我对她发了火。那天班主任对我下了最后通蝶,要么放弃爱情把上学期丢下的课程补上去,要么就强行勒令我退学。当时我就火了,和她大吵起来,你教的只是知识与技能,而没有教我怎样做人处世,我们的爱情你有责任了解,没有权力阻止,法律也没有规定年青人不能恋爱!班主任‘黯驴技穷’,脸都气绿了,当场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她下了课就像梅花鹿似地跑进了中文系,拉我就往外跑,亚伟!花园中有朵玫瑰花被小蜜蜂弄伤了,你去把它医好嘛!我被班主任弄得心烦意乱的,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植物学家,玫瑰花被小蜜蜂弄伤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怒反喜,不依不饶地喊,你是天下最好的植物医生,你一定能医好它!我免强跟随她跑到花园中一看,跟本不是小蜜蜂弄伤的,是清晨的露珠打折了一小片花辩。我笑开了,那玫瑰花不是小蜜蜂弄伤的,那是露珠打伤的!她忽然跟我发起了小姐脾气,人家明明看到小蜜蜂飞到花蕊中弄伤的嘛,成心和我作对嘛!说完,她捧起那朵受伤的玫瑰花硬是挤出两滴眼泪。”

  “我最怕她流泪,急忙拥住她说,你又流泪了,为了一朵玫瑰花你也淹大水,梦喃!我求你饶了我!不要让我跟着歉疚!我又不是植物学家,你让我怎么治疗它!她不哭了,却对我凶了起来,你是什么态度嘛!凶的像个鬼,难到你不知道怜香惜花嘛!玫瑰花都受伤流泪了,你不去治疗和安慰它,还对我凶巴巴,你是个冷血的植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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