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翻过身,赤裸的双脚向床下移去:“我骂走了亚伟……我打走了哥哥……我气走了妈妈唯一的儿子!”
可是,她的脚一触到地毯,一股刺腑的疼痛传满全身,她一个裂歪,整个身子跌到地毯上。她强忍住巨痛挣扎着爬起来,但她又不胜疼痛的跌倒了。她双手撑地喘着气,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快到亚伟的房间,留住他,不要让他飘泊一生……!”
她索性爬着向房门移去,那房门就像千里之遥的天门,让她望空兴叹。几乎过了几个世际,她终于爬到了门边……
她喘了喘气,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门柄站了起来,可是,受伤的脚巨楚难当,身子几欲跌倒。她挣扎着抓住了门框,房门一下子开了,她的身子失去重心,猛得跌下去,把她摔得粉身碎骨……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泪水还是悄无声息地流满面颊。她擦拭了下泪水,咬牙切齿地抓住门框,单腿站了起来……
她的额头上泌满‘汗涔’,脸色苍白而‘气须难止’。近在咫尺的走廊护栏如隔万里!她微微一闭眼,合身扑向护栏……谢天谢地!她抓住了护栏,身子总算没有跌倒在走廊中。然后,她双手用力,身子依靠到护栏上,坚难地向亚伟的房间移去……
因脚底的楚痛,使她咬破了嘴唇,殷红的鲜血染红嘴唇和牙齿,她知道含血喷人是什么样子了。因为病后虚弱,她的身子只能歪歪斜斜依在护栏上,每移动一寸,她都要付出全身的力气。那短短的走廊似乎阻隔‘千山万水’。地毯的触须也和她作对,把她的晨褛拉扯的变了形,沟勒出她娇柔的身躯。
她好不容易移到夏凡的房门口时,全身就像散了架似地扒在地毯上喘气:“我不能惊动妈妈!我不要惊动家中认何人!天大的灾难由我一人承担,亚伟是我赶走的,就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捉回来,还妈妈一个完整的亚伟!”
她狠狠一咬牙,屏息呼吸移过了夏凡的房间……
亚伟的房间已近在咫尺,可她还是感到如隔万壑!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继续向前移去。终于!她移过了最后的万壑……
她挣扎着站起来,有气无力地抓住了门柄。她没有立即打开门,怕她的担心成为事实,那她将要承受‘灭顶之灾’!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闭眼打开了门,老天!‘灭顶之灾’还是降临到头上!房间内空空如也,亚伟踪迹杳无……
她忘记了脚板的疼痛,心也跟着那抹惊慌麻木了。也不知从那儿来的力量,她就像一个临死挣扎的人那样,跌跌撞撞奔向自己的房间:“他一定没有走远!或者,他知道走后留下一大堆麻烦而改变了念头,正在往回赶的路上。也许,他正手握机票正准备登机。也许,航班停飞、交通瘫痪,他跟本没离开本市。哥哥没有那么小气,我不过只骂他滚开和打了他耳光,我不过咬伤了他的手臂和抓伤了他的脖子。并且,我的气也消了、恨也解了。他最疼我,才舍不下我而飘泊流浪。或者,他抛不下亲手打的天下,无念无欲在外飘泊!”
她用力撞开自己的房门,不顾一切地奔向电话机。突然,脚下一个酿跄,合身跌倒在地毯上。她眼前一阵旋晕,几乎昏厥过去:“不……!我不能昏倒……!我不能死掉……!有个刺猥般的哥哥需要我来寻找……!有个孤苦呤叮的母亲需要我来安慰……!有个率直的紫琼需要我来照顾……!”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拼命向电话旁爬去。地毯又和她作对了,小心冀冀地阻止她前行;摇摇欲堕的被辱也和她过不去,像天崩地裂般地倾斜而下,把她压的粉身碎骨!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拨开被辱,坚难地向前爬去。终于,她爬到了书桌旁,那救命的电话就在眼前了。
她稳了稳神,伸出颤抖的右手抓住了话机的听筒,左手无力地拨动那组铭刻在心中的号码。但是,电话中传来‘对方已关机’的声音。她不信认地再拨打,电话中‘对方已关机’的声音像首动听的歌唱个不停……
她疯狂地拨打着,那组号码把她捆的牢牢的,生怕一停止拨号就要生命将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的手指开始胀痛起来,腿也跟着麻木,慢慢瘫软在地毯上……
紫琼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她惊恐万状地抱起皑雪:“皑雪……!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歹徒了吗?你遇到意外了吗?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告诉我!是谁欺侮了你,我决饶不了他……!”
皑雪就像溺水的孩子突然抓住一根巨木,哇!地一声哭倒在紫琼的怀中,她咬住了紫琼的晨褛,哽咽得就像一个婴儿。
紫琼心中酸楚楚的,眼泪一下子破眶而出:“皑雪!告诉我!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不要让我倍着你流泪好不好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皑雪抽噎了一下,哽咽难声地说:“我……我赶走了哥哥……!我真该死……,昨天晚上,哥哥到我房中道歉,我鬼使神差地骂了他和打了他耳光、还咬伤了他的手臂、抓伤了他的脖子、还踩坏了他的眼镜,又对他做了好多坏事!我只是想出出气而已,那知道哥哥那么小气,竟抛下我们逃走了!没有了哥哥,我……我……我怎么向妈妈交待啊……!”
紫琼明白了,她气愤地骂道:“这个该死的亚伟!我告诉过你什么都别做,谁要你半夜跑到皑雪的房中道歉!谁让你三更半夜与皑雪吵架的!这个十足的大傻瓜!大笨蛋!大驴蛋!你兼祸闯的不够,还是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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