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从小和尚的身上移开,虞诚地环视祥祥如生的众佛:“您们能积善救世吗?您们能普度众生吗?您们能饶恕一切罪人,帮他们洗脱肮脏的罪恶吗?甚至,能容纳我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吗?来帮一份罪恶剃度出家吗?我看你们也不能,罪恶就是罪恶,不但道德判不了它的罪,连佛主也不敢收。”他缓缓走到弥陀佛面前站住了。“您快乐吗?您没有烦恼吗?从您那慈祥的笑容里,就知道您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大佛,因为您抛下所有,还是您有一棵薄爱苍生的心,要么就是无念无欲,对,一定三者皆有,所以世人才把您奉为佛。”
他自潮地笑了笑。“你这个罪人得立即走开!免得用罪恶之身挡住佛光普照,也不应该让你的罪恶污染佛门净地!”
“阿弥陀佛!夏亚伟施主,您好啊……?”
亚伟吓了一跳,他急忙转身,眼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和尚。一时间,他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大约有五秒钟,他认出来了,是无云大师!他紧走几步来到无云大师面前:无云大师!十年未见,您还是风光依旧啊?”
无云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彼此!彼此!您也春风得志啊。十年没见了,我怕您早把我这个老和尚给忘记了呢,快到禅房中坐!快到禅房中坐!”
旁晚,微雨渐停,薄雾轻绕。亚伟和无云大师缓缓而行,当他们走到灵源寺后山的索道旁,索道上曾经锁下他与梦喃‘情归同心‘的同心锁。亚伟蹲下身去,抚摸着那把同心锁,记忆深处浮现出梦喃巧笑嫣然的面颊。他眼帘中涌出二滴泪水,跌碎在同心锁上:“若知我负你……!何必共同心……!”
无云大师默默拉起亚伟,凄然道:“红尘莫虚度,千里共婵娟。好美的句子!可是,就在这美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苦楚和分离。唉!人世间的分分合合谁都无法下定论,不知多少人情定终身锁下同心锁,又有不知多少人负于同心锁,这就是多苦多难的世人演绎的爱情故事。每当我走过这里,都会为您们似擦这把同心锁,希望您们能白头皆老、永结同心。没想到我的希望只是变成了希望,您们还是分手了。阿弥陀佛!红尘继无缘,何必死相随,一切都是天定的,您就安心在此住下吧!阿弥陀佛!”
灵源寺,矗立在灵源山的顶峰,被重峦叠翠的大小群山包围着。山上气候凉爽、风景迷人,终年四季漫雾轻漂,是旅游和避署的好地方。站在寺院的天台上,能低头看云海,抬头观日出,因此寺内从早到晚游客络绎不绝,香火十分旺盛。二年前当地政俯又投入巨资,从灵源台和玉屏峰之间架起爬山索道。一时间,灵源寺的游人更加多了起来,早晨鸡鸣就有人上山观日出,旁晚时又有人望云海。
灵源寺当家老和尚一尘法师为人十分和善可亲,他薄捍群书,精通书法和武术,学问、人品、风度都很好,而且言谈诙谐幽默,是个处世严瑾,做风朴实的可爱老人。另外,一尘法师酷爱书法,特别是草书很有造诋,又习武成辟,是佛国灵源山德高望重的老和尚。亚伟当初在灵源寺有一面佛缘,被一尘法师看出有慧跟的青年,欲意收为弟子,书法和武术都得到一尘法师的指点,若不是为了梦喃,说不定亚伟已成为悟道高深的佛家弟子。这次亚伟能安心地在灵源寺住下,一法法师当然高兴,把他待为上宾。闻鸡教亚伟习武,日落又教亚伟书法。寺内大小和尚对亚伟都很热情,又有无云大师终日相伴,他忧郁的心怀开始舒展,对往日不勘回首也变的微不足道了,甚至,有一刻的忘怀。
只是,一个云雾轻飘,日出绚烂的早晨,把他的生活全部打乱,又把他抛入痛苦的深渊。
清晨,亚伟被一阵鸟鸣惊醒了。“奇怪!昨晚还还细雨轻敲,今晨怎么会有鸟鸣,难到是妮喃的雨燕!”
他睁开惺松的眼睛,房中有微微的白和朦胧的雾气,似月光、像暮色、如晨曦。他被眼前的雾气弄的神思恍惚了起来。他再仔看四周,分辩出室内的微亮是晨曦了。
他仔地沈视那飘渺的雾气,似一帘轻纱绕曦而戏,又像袅袅炊烟在空中游荡。一时间,他有种醉卧雾中不知眠的感觉。“不对啊?这是一尘法师精心为他安排的禅房,怎么能会有晨雾呢?”
他开始仔搜索雾气的源头,玻璃窗的反面有淋淋总总的雾痕,把窗玻璃弄得像块七巧板。玻璃窗边有一条窄窄的缝隙,正袅袅地向室内冒着雾气。“噢!找到了,是昨晚‘闲来无事静听雨‘时打开的。”
这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敲门声。他暗自低咕:“没有脚步声,怎么会有敲门声呢?”他熟稔地披起晨褛,慢慢地打开了门。门外即没有人影,也没有人声,只有袅袅的浓雾和山野特有的泥土芬芳。他正想关拢门,突然,有只毛茸茸的手抚摸着他赤裸的脚面,他吓得一低头,一只小皱猴正轻轻触摸他的脚面。
他惊喜地蹲下身去,抱起了小皱猴在嘴边吻了吻:“小东西!陶气被妈妈赶出来了,大清早就来敲门,是不是想到我这儿避难吗?”
那小东西依偎在亚伟的臂弯里,好像听懂他的话似的。伸出舌头轻吻着他的面颊、鼻子、下吧、和嘴唇,亚伟被它吻的痒痒的,他情不自禁地拥紧了小皱猴。那小东西仍不安分,友善地搂住他的头,伸出前爪轻抚他的鼻子、眼睛、面颊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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