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婷说:“你别听他胡说,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哪可能?”
胡扬说:“你以为你现在就不是小孩子?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破小孩。”
谢婷婷就气恼地打了胡扬一把说:“小孩就小孩,还非要加个破字,多难听。”
胡扬就笑着说:“加个破字好玩,说起来上口。”
思思突然掉转话头说:“胡哥,考考你,请问这巴丹吉林是个什么意思?”
胡扬说:“巴丹,是指一个叫巴丹的老人;吉林,是一片海子,它的意思是一个老人守着一片海子。巴丹吉林,藏语的意思是地狱。”
思思说:“地狱?多可怕。我还是接受前一种说法,
不接受后一种。”
胡扬说:“当你深入到巴丹吉林的腹地,你就知道后一种说法的份量了。”
婷婷说:“你去过吗?你去过巴丹吉林的腹地吗?”
胡扬点了点头说:“去过。2OOO年4月份,我随穿越巴丹吉林沙漠的摩托车队去过一趟。中央台、省电视台的记者们也都随车做了采访。我们从阿拉善右旗出发,进入巴丹吉林的第四天,我们就迷路了,我们被一个又一个的大沙窝包围住了,每个人的嘴上都泛起了血痂,漠风像锥子一样刺着肌肤。饥渴、寒冷、恐惧像一个硕大无朋的巨兽一样吞噬着我们,我们每个人都十分清楚,一旦倒下去,全都完了。就在这时,探险人员发现了一片海子,海子旁边还有一户人家,我们终于得救了……第六天,我们到达了内蒙的额吉纳旗。经过那场人生极限的挑战,可以说,一下子改变了我对人生的许多看法。那天,我们到额吉纳旗,看到村舍,看到欢迎的人群,我们都哭了。
婷婷说:”好险呀,要是没有那一片海子,没有那一户人家,也许……“
胡扬:”也许都完了。“
思思说:”我好像在央视体育频道看到过你们穿越巴丹吉林的报道。“
胡扬说:”没错,搞了几天连续报道,后来又放了一个专题报道,讲的就是那次探险的全部过程。“
叶非说:”那次不是我重感冒,也参加了那支探险队。
思思说:“真的?”
胡扬:“真的。那次本来叶非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想开一辆越野吉普车同去的,没料他感冒得不成样子,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叶非说:“听你们回来一渲染,我后悔得直要命,那样的机会很难遇到,错过了一次人生极限的挑战,总感觉到使我的人生缺少了点什么。”
思思说:“等五·一或者国庆放长假,我们四人闯一回怎样?”
胡扬说:“你想去送死?我的大小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婷婷说:“我们就权当这是大漠腹地,用心体验体验吧。”
叶非说:“既然如此,我们还得继续革命,看谁先攀登上前面的那座沙峰。”说着抢先一步要走,没想被思思一把扯住了衣襟说:“你不帮我我能上去嘛。”
胡扬就忍不住笑着说:“看你这娇气的样子,还想穿起巴丹吉林?”
晚上,蒙古包旁边燃起了熊熊篝火,随着美丽的蒙古族姑娘载歌载舞,游客们纷纷围笼了来。先是即兴唱一唱,跳一跳,等氛围越造越浓后,大家似乎都忘乎所以的投入到了其中,认识和和不认识的都一个个拉起了手,围成一个大圈子,和蒙古族姑娘一起唱起来跳起来。她们狂欢着,奔腾着,那圈子忽儿变小变大,忽儿又围着篝火旋转了起来……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就像一首拖着长长尾音的蒙古歌,给每个生命的体验者留下了不尽的回忆。
《残局》唐达天
十四
不久,市委市政府联合召开了一次扶贫工作联系会,会议决定要从市直各单位抽调四百名干部到扶贫点去挂职,时间为半年。
电台里参加这次联系会的是方笑伟。会上,公布了分摊于各单位的名额,有的单位分摊处级,有的分摊了科级,给电台分摊了一名普通干部。方笑伟最初对这个决定不以为然,觉得这无非是走走形式而已,要想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要想改变农民的命运,仅靠干部挂职,仅靠扶贫是扶不起来的,主要还要靠政策,靠农民自身。后来,当他考虑具体的人选时,他的脑子才“哗”的一下,仿佛茅塞顿开。这岂不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何不把他推出去呢?当这个念头一闪,他几乎兴奋得不能自己,这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是把他排挤到乡下去挂职半年,调频台的事操作好了,等他回来,没有了他的位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调到别的部室里去了。
想到这里,方笑伟一阵激动难捱,一阵兴奋不已,以至兴奋得两颊泽润,目如点膝。政治斗争就是与人的斗争。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教导我们说:“与人斗,其乐无穷……”只有在与人斗的时候,才能够激活他的智慧,调动起他的全部热情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身上失去了这种激情,现在,当他再找回这种激情时,就有了一种失而复得后的兴奋与冲动。
一阵兴奋过后,冷静一想,觉得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细节,这就是必须要把分摊给电台的那名普通干部改成为科级干部。这是一个前提,有了这个前提,以后的事儿才好操作,否则,就很难集中到他的身上,即便是落实到他的身上,也会遭到他的强烈反对,甚至会对自己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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