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招手叫服务小姐,买了单,出门向马路对面走了过去。那两个孩子见他过来,表情木枘的看着他,不敢作声。安子低头瞧了瞧那两个躺在地上的少年伤势,吃了一惊,顺手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8)
第二天上午,安子去茶楼里喝早茶,这是他从南方带来的习惯,弈州人还不适应这种生活方式,来喝早茶的也是一些从南方过来的商客。除了安子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别的桌边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有人拨打他的手机,他看了看,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问:“您好,请问您是张先生吗?”安子说是,那边就说道:“我是志刚的母亲。”安子大诧,把手机拿得远一点:“志刚是谁?我不认识。”那边急忙解释道:“志刚就是您昨天送进医院,替他交了住院费的那个孩子。”安子这才明白过来,就问:“孩子没事了吧?”手机中的女人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泣:“多谢张先生,要不孩子就没命了。”
“没什么,小事一桩,”安子回答时心里想着,这事可不能让小银子知道了,她要是知道他又象以前那样在外边乱管闲事充冤大头的话,一定又会生气。就说道:“过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你这个孩子啊,也得好好管管了。”说完他收了线,诧异的用手端着自己的下巴,真是有意思,刚才说话的人是他吗?这可一点不象他张红安啊。
到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就见床上两个包扎得木乃伊一样的怪物,是昨天被打伤了的那两个少年,一个模样憨憨的中年女人满脸忧色的站在一张床边,看到他进来,眉毛扬了扬。安子走过去,替一个绷带人掖了掖被角,那个中年女人就问道:“您就是张先生吧?”安子点头:“刚才是你打的电话?”中年女人说是,又一迭声的感谢安子,不停的用手帕揩着泪。
这个女人姓袁,叫袁玉珠,丈夫几年前因为一起意外的事件而失踪,她独自带着儿子苏志刚,靠在街边摆摊艰难渡日,不想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性格中充满了叛逆,让她这个单身母亲流不完的眼泪。
苏志刚就是昨天第一个走出来在绿发少年面前替那个女孩子说话的人,后来那个鼓起勇气冲出来帮助他,也一并被打得躺在了病床上的少年叫刚炮,另外两个始终不敢动手的,戴眼镜的那个叫白眼狼,意思是他只跟着占便宜,遇到事一点指望不上。身材最壮胆子最小的外号叫老熊,还没长大的孩子,居然叫这么个怪名字。
苏志刚的母亲抹着眼泪,一定要感谢安子,想请他吃饭,安子拒绝了,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是濒于末路,经济条件极差,他垫付的医药费用,多半是还不回来了,说不定这个女人还会再朝他借一些,所以就想躲着她点。见安子态度坚决,袁玉珠也就没有坚持。
虽然谢绝了袁玉珠,但是安子却在中午的时候请了白眼狼和老熊两个孩子吃饭,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这件事他已经插了手,有必要弄个明白,以防日后惹祸上身。
白眼狼和老熊这两个孩子特别的能吃,安子开始点了六道菜,让他们俩稀哩糊涂全吃光了,又加了四道,结果还是个杯空碟净,看得安子心里好笑的不停,那个苏志刚真不会混啊,居然交上了这两个饭桶朋友。吃完了饭,白眼狼和老熊一边抹嘴,一边打着饱噎,连声说:“谢谢张哥,谢谢张哥。”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好象还想接着吃。
吃完了,安子扔给他们一人一支烟,慢慢的聊了起来。才知道昨天那个俏丽女孩子叫张兰,跟苏志刚他们原本没有关系,那个绿头发少年叫刺小刀,是弈州知名道上大哥杨侃的徒弟,等闲人物根本招惹不起,跟在他身边的瘦子叫高小胖,可能是因为他营养不良太瘦的缘故吧?所以他特别喜欢大家管他叫小胖。就是这么一群杂七杂八的孩子们,现在是弈州市里一提起就让人皱眉的角色。
张兰是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女学生,属于扩招,家里负担不起昂贵的学杂费用,于是张兰就悄悄的在一家夜总会兼职跳舞,不出台。结果被刺小刀盯上了,就想和张兰交朋友,张兰不敢拒绝,但心里也不情愿,恰好苏志刚一伙也频繁出入于那种不适宜他们出入的成人娱乐场所,张兰偷眼观察,见苏志刚的人品端正,虽然也是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但从来没有说欺负过比他弱小的孩子。所以张兰就拜了苏志刚做大哥,以为苏志刚能够镇住刺小刀。
大亨(9)
不曾想,苏志刚几个人的势力根本无法与刺小刀相比,听说苏志刚居然敢碰他的马子,刺小刀就带着人赶来了,将苏志刚一伙堵在了饭馆里,以后的情形,安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就不用白眼狼和老熊多说了。
安子再问杨侃的来历,白眼狼回答:“听说他现在给一个大款当保镖,现在已经很少出来动手了。”安子听后就皱起眉头:“那个大款是谁?”白眼狼和老熊一起摇头,说不清楚。安子想了一下,他心中有一个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用手里的烟指了指两个人中还算精明一点的白眼狼:“你去,找朋友问个清楚,这事不问清楚不行,不问清楚了你们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老熊也要站起来和白眼狼一起走,却被安子制止了:“你坐下,咱们两个再慢慢聊聊,等他回来再说。”
安子留下老熊,是发现这个孩子比白眼狼实在,所以想通过他了解一下苏志刚。老熊这孩子果然老实,一边抽着烟,一边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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