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
小梅已经醒了,双眼注视着窗外,目光和举止倒丝毫不显得慌乱,我
真有点纳闷,她怎么就那么无所触动,真是一尊冷漠的雕塑。汽车爬了三
个小时,才喘着粗气上了山顶,加查山海拔将近5000米,空气稀薄,山顶
有很多五彩的经幡和成堆的码尼石,天开始下起雨来,山风裹着寒冷不断
侵蚀着我的肺,我不由的剧烈地咳嗽起来。路面变的非常泥泞,不时有车
在路上抛锚,山路很窄,错车时,及其危险,车轮贴着悬崖边碾过,好在
有雾,也望不见下面,倒心安了。
下到山脚快天黑了,大家忐忑的心略有松弛,挺车稍息时,司机从路
边提着水给发动机和车轮降温,好家伙,水一泼上去,车轮呲啦啦直冒水
汽,车轮给刹车刹的滚烫。
晚上在加查县附近的一个路边小店住宿,又开始下起了大雨,随便吃
了点东西,就上床睡觉了。小梅和车上其他女乘客一起,被安置到看上去
还挺好的一间平房里,我和其他车上的男同胞一样,没有多少优待,睡在
一间木板拼凑的房子里,顶上胡乱地盖着塑料布,整个房间很多地方滴滴
嗒嗒淌着水,晚上我不时被冻醒,还时不时有雨点落在我的头上,其状惨
不忍睹,但比起那些付不起住宿钱裹寒在车上的乘客来说,我算幸运的了
。
那一夜我情绪十分低落,主要是天气坏,再加上带着一个如此冷漠的
女孩子,跟她在一起,我的心也变的沉重起来,这样旅游真他妈的受罪,
早知道,一个人走了,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呢,我在睡梦中被隆隆的汽车马达声惊醒,一
看表,七点多了,房间里就剩我孤零零一个人。我脸也没洗牙也没刷抓起
行李就冲上车,小梅已经坐在那了,我有些气恼,埋怨道:“小梅,你怎
么不叫我啊。”“我不知道你睡在哪。”我无话可说,悲哀地望着窗外,
雨还在唰唰地下着,浓浓的晨雾掩去了四周群山的大部,油油的青稞地被
一夜的雨水洗礼的格外青绿,路边的村舍在晨雾中时隐时现,此刻,我觉
得,小梅就象那雾一样,披着她那神秘的外纱,让我看不真切,摸不照方
向
四
雨越来越大,汽车冲破迷漫的水雾艰难地前进着。车顶开始漏雨,我
不得不左右摆动着身体来躲避雨水。路面更加泥泞,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
坑,路边时不时有小塌方,风化松动的岩石被大雨冲下来,横七竖八地滚
到路面上。车过了加查县,雅江又出现在左侧,它就象一条咆哮嘶吼的巨
龙一样,波涛汹涌地拍打着两岸,似乎想摧垮一切。
上午10点钟,前面出现了一次较大规模的塌方,塌方的两边都停着三
两部汽车。路上滚满了碎石,路基也被冲刷的只有约两个车轮宽,司机倒
是很有把握,说把车开过去没什么问题。但没有一个乘客敢再坐在车上,
为安全起见,司机也要求大家先走过塌方段,在前面安全的地方等车。乘
客们纷纷下了车,我和小梅走在队伍中间,塌方的地方并不太长,只有二
十多米,乱石,小树,山泥堆的到处都是,风吹过来,塌方最脆弱的斜坡
上还噼里啪啦往下滚石头。
大家一个接一个小心翼翼地通过塌方段,轮到我们了,我回头望望小
梅,对她说:“牵着我的手。”她顺从地把手伸过来,“不要望上面,注
意脚下。”我拽着她手顺利地通过了塌方,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们相视一笑,但都没再说什么。雨渐渐小了些,我和小梅肩并肩站
在一块高地上望着司机将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人们一阵欢呼,排着队
上了车,车厢湿漉漉的,不时传来骂娘的声音,这种鬼天气,谁都受不了
。
“其实早上是我要司机等你的,否则车早跑了。”小梅突然淡淡地说
,“哦,是吗?”我双眼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早晨的怒气却消去不少。
真是祸不单行,中午车过朗县没多久,又遇见了更大的塌方,前面传
来消息说,一块巨石砸坏了路基,车没法过了。司机下车去塌方的地方查
看去,我也跳下车,赶过去看个究竟,和他们一道走了大约半公里到了塌
方的地方,看着司机一脸的愁云,我知道这下是彻底完了。塌方的地方是
在一个拐弯的地方,6米多的路只剩不到两米宽,主要是大半路基完全塌
陷,短期内根本无法修复。
我又回到了车上,小梅见到我急切地问情况,我告诉她这个坏消息,
“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跟车折回拉萨,要么拿上东西走过塌方,到对面
搭回头车继续往下走。”“你的想法是?”小梅望着我,“我,当然是往
下走了,我向来不走回头路的。”“那我还是跟着你吧,天无绝人之路。
”
我们并排坐在座位上,我又饥又饿又困,可在这荒郊野岭到哪去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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