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突然想到了在拉萨买的干粮,可我实在懒的去车顶的行李架上拿,
小梅好象意识到什么,“你还没吃东西吧,我这有巧克力,给!”我眼睛
一亮,二话没说接过一大块就啃起来,一早起来空腹赶路,实在太饿,再
不吃点东西真的要瘫倒在地。“我想去塌方的地方看看,顺便呼吸点新鲜
空气。”小梅望着我,目光中似乎带着少许期望,“我带你去吧,反正在
这也是呆着。”
后来,我和小梅到了塌方的地方,两边立满了受阻的人群,“走吧。
”小梅叹了口气,我和小梅慢慢地往回走,天又下起了小雨,小梅撑起了
伞,示意我靠过去,我接过雨伞,小梅默默地走在我身边,突然我伸出右
手,猛地搂住小梅的肩膀,我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大胆,小梅一点也没抗拒
,温顺地躲在我臂弯下,我觉得她的肩膀很柔软,她飘动的发丝摩挲着我
的面庞,我闻到了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一股暖流从我内心涌起,天依
旧阴阴的,云层很低,在山谷里飘来飘去,岩石嶙峋山腰上有一只苍鹰在
风中展动它有力的翅膀,空气中弥漫着湿湿的野花的芬芳,雅鲁藏布江在
永不知倦地为我们欢快地歌唱;我突然感到很满足,我希望就这样搂着小
梅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我早就说过,人的欲念是永无止境的,一生中能让你觉得很满足的事
情并不多,那一刻,我感到和小梅之间的戒备和警觉正在淡淡褪去,在原
始的,没有旁人目光的地方,彼此脸上戴的面具都自发地脱落了,裸露在
对方面前的是一张未曾刻意装扮的脸,而包裹在坚强而冷漠躯壳下面的,
那颗脆弱的,渴求温暖的心,它正慢慢地显露出来,欢快地跳动着......
五
从那时开始,在别人眼里,我们俨然象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交谈的内
容也渐渐丰富起来,但她从来没给我讲她的过去,不止一次,她对我说:
“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多呢?咱们把握好彼此现在的感觉,不是很好吗?”
我从她那又分享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而我在拉萨买的那些硬邦邦的压缩饼
干,实在难以下咽,趁着路边几个藏族小孩好奇地打量我们时,我一股脑
全送给了他们。
那一天漫长的等待也因为有小梅在身边而不至于太乏味,我们直到晚
上7点钟才在另一边搭上一部军车,走过危险的塌方段时我牵着她温暖的
小手,让我感到自己重任在肩。
车开了约两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浓雾弥漫在旷野,刷白的车灯
划破夜色的重重包裹,黑墟墟的树影如忠实而沉默的守护士一样往后倒退
。9点钟我们到了甲格兵站,司机再也不敢往前开了,今晚上必须在这住
上一宿。
兵站一下子不能应付突如其来的这么多乘客,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最
后分配的结果是所有妇幼及老弱病残能分到一个有被子盖的床位,其余的
全被安置在一间废弃的营房里,我帮小梅争到了一个床铺,叮嘱了她几句
,就从车上拿下睡袋,走进营房。
营房是那种长条形的平房,除了一进门两大长溜通铺外,别无它物,
我借助昏暗的灯光,找了个比较靠里的地方铺开了睡袋,睡袋微微有点湿
,但比起那些没有被子盖的其他乘客来说,我实在太幸运,这种在特殊情
况下造成的不平等性,让我感到旁人眼中的嫉妒、愤怒和一种可能诱发的
暴力倾向,我可顾不上太多,疲倦和寒冷此刻象大山一样向我压来,衣服
也没脱,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20号),天放晴了,我收拾好东西急冲冲地去找小梅,
她已经在那洗漱,我走到她身边,问:“昨晚上睡的怎么样?”“不太好
,被子太薄,老冻醒,你呢。”“我,挺好的。”“我昨晚上睡觉前到营
房来找过你,看你怎样安置,但见到你时,你一动不动,估计睡着了,就
没打搅你,你旁边那些男的那样盯着我看,让我感到很不自在。”“啊,
是吗?”我感到了一阵温暖,又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自责,“对不起,昨天
太累了。”我内疚地说,“你要吗?润肤露。”她正在往脸上涂着,“噢
,我没那习惯。”“涂点皮肤不至于那么干燥。”“不用了,我带着呢,
一直没用过,真的用不惯。”她也没再坚持,我看着她优雅地往脸上,脖
子上,手上涂着润肤露,就象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她那由里到外散发
出的成熟的美让我在那一刻感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后来车又上路了,一路上景色美的出奇,天瓦蓝瓦蓝的,白云如棉絮
一样千奇百态。一路沿雅江下行,路开始好走起来,没那么危险了,而此
时的雅江一反昨日的咆哮和愤怒,也变得温柔尔雅起来,车穿行在原始森
林里,不时有清澈的山溪漫过路面,路边的树林里长着好多红红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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