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大哥所言极是。”
“你是世俗中人,你所需要的仅是智慧,这个社会需要你远胜于需要我千倍。我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一玩心境而已。可以千古流芳的是你,不是我。”
如果我能千古流芳,你这番点拨起的作用很难估算价值,相如想。
“相如老弟,今天在你面前露上一手,可别尝试什么拜师学艺。因为,你在尝试学我这身功夫的同时,我就会犯一个罪过,我会从心灵上扼杀了一个济世英才。”
“还没有人这样看重相如。”
“当皇上看重你的时候你就被看重了。”阳老板一边笑着说。
相如就想到了张得意。张得意什么时候才能让皇上看到我的《子虚赋》呢也许,张得意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的事情会叫他觉得值得挂怀吗只有他认识到我的《子虚赋》的真正价值,才会用心去成全我的美事。可他具备理解《子虚赋》精妙的素质吗他的素质是做狗监。
见相如神情怅惘,阳昌一笑,说:“相如老弟,看看我的杂耍吧。”他从马背上拿下一捆绳子,一圈儿一圈儿地缠挂在左手。来时见那绳子相如就嘀咕,说是散心拿那绳子干什么但是他没问。反正到时候自然会弄明白。古怪就古怪吧。理完绳索,阳昌左手攥住绳头,右手便把绳索向空中扔去,开始时手势缓慢但最后出手时却是强劲有力嗡地一声绳索窜向空中立成了一根棍儿随后阳昌以令人眼花燎乱的迅捷动作一圈儿一圈儿地把绳索收了回来,收时那绳索的另一端仿佛有什么东西拉着一样。阳昌笑着问相如:“你见着这样的杂耍吗”相如摇头说没。“往下的你更没看着。”阳昌说罢手中绳索又向空中就在绳索立成了一根棍儿的时候他悠然地被拽离了地面。随后他缘绳而上。绳子全部回到手中又以一个优雅的姿态抛出,而后又是缘绳而去。他变成了一个在空中移来移去的黑点儿。传说中的羽人,莫非,就是象阳昌这样的人阳昌的身影被山崖遮掩了。甚至产生一种和仙人打交道的感觉。也许,阳昌就是那个人,此一去,也许再无踪影。可是,他的马实实在在。他们兀自吃着草。“司马相如,天将降大任于你”忽然,空中传来阳昌宏亮的声音。相如慌忙仰望去,随着绳索抛出收回,阳昌飘落了下来。其实分离的时间极为短暂,相如却觉得做一场梦一样。“相如真是大开眼界。若不是亲眼相见,实在难以相信。”相如说,他搞不清楚这话是说在了心里还是已经说出。甚至又好像由另外一个人替他说出。
“如果就在众人面前表演这些,我就变成耍杂耍的人了。只不过本事高些。”
“那么,阳兄为什么还要练这功夫呢”“练一门功夫的过程,就是对自身心境的一个修炼过程。比如这功夫,需要心中纯净,才能体轻如燕,稍有依托,便可竣空而翔。当你凌空而翔的时候,你会觉得你像一根羽毛一样轻灵,这时那繁杂的俗事算得了什么呢”
“相如俗心太重。”
“成就功名的,是你这样的人。好人若都像我这样,全都是坏人当道,天下苍生,岂不要饱受苦难”
“相如要怎样才能有出头之日呢”
“我听人谈起你的《子虚赋》。”
“那是相如颇为自负的作品。”
“想办法让皇上看到。”
“张得意答应没法让皇上看到。”
“你是说那个做狗监的张得意”
“是。”相如应得惭愧。走狗监的后门儿,确实显得份量低了点儿。
阳昌陷入沉思,这狗监在宫中地位卑微,在皇上面前应该是哆哆嗦嗦的,岂敢再擅自推荐什么。龙颜一怒,饭碗岂不要丢那职位在宫中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茫茫众生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许多事情,可以以游戏的心情和以游戏的规则处之。这样,你会始终获得一种良好而又机敏的心态。”阳昌说。
“相如除了呆等张得意的消息外,确实无计可施。”相如说。在阳昌沉思的时候,相如想到了那个张得意训狗献赋的梦。那是一个好办法呀,可是张得意会想到吗他没想到可又怎么样告诉他呢书信一旦泄露,我和张得意没准儿都会摊上杀身之祸。欺君之罪
“我倒有一个一石两鸟的计划。”阳昌笑着说。
“愿闻其详。”相如虚心地说。
“天机岂可泄露”阳昌仍然说,仍然是一脸笑意。
“那么相如就不知道怎样办才好了。”
“只管听从我的安排就是了。”
“一定。”
“我准备离开一段儿成都,把酒楼交给你来管理,你准备怎么办”阳昌直截了当地问。
相如觉得挺突然。其中必有深意。“对外怎么个说法”他问。
“没有说法。我的领班可暗中相助。”阳昌说。脸上有神秘的笑。
相如糊涂。
“临邛的客商经常往来于成都。”阳昌点拔。
相如豁然大悟。“相如可以亲自下厨,文君可以亲自为客人端酒送菜。”他说,凭文君的个性,她一定主动这样做的,相如很有把握地想。
“文君要是能这样做,真是妙极。既是这样,你明天就可接管一段酒楼。从明天起,我将从酒楼消失那么一阵子。”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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