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伟通过其他人给老顾带了话,赔偿了一万块,老顾才不再说什么。张伟团伙已经逐渐收敛起锋芒,换上以前,张伟根本不搭理他。
陈四海逃脱了,他打电话回赌庄,知道手下被打了,他想了半天,当天打车票想潜逃回老家。但没想到,雷小凡带着园园去车站。事情炸了,园园不安全,辫子安排雷小凡送她离开B市。
血案是在火车站候车室发生的,当时在场的几千名旅客都目睹了血案过程。园园恰好是陈四海的老乡,在候车室里认出了陈四海。据在场的旅客回忆,雷小凡跳过长条椅子,扑过去将陈四海摁倒在地。用枪顶着陈四海的脑袋开的枪,雷小凡用的是朝鲜那边流入到国内的六四手枪,当场把陈四海脑袋打裂了。
雷小凡随后和车站的公安爆发枪战,因为不敢伤到群众,公安都很克制地开枪。趁乱,雷小凡逃脱了。
案子惊动很大,当天B市开始了大搜捕。但张伟不用逃,他以前的案子都推到了孙勇头上。
雷小凡是辫子送走的,他潜逃的过程很巧妙。辫子的租住地边上有个棋友在铁道系统工作,有段时间下岗了。天天唉声叹气,家里几口人没法养活了。辫子劝了劝他,后来问出了他们单位领导的住处。几天之后,那个棋友被通知重新上班,他惊喜万分。上了几天班之后,单位领导找他谈话,问他怎么认识辫子的。棋友长了个心眼,支支吾吾混过去了。他这时才知道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居然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辫子。
后来辫子换了地方住,但两个人交情还在。这次辫子带着雷小凡找到了他。
“兄弟,我这个弟弟欠了一屁股债,想到外地躲躲。”辫子说。
“没问题,跟我过来吧。”棋友找了身工作服给雷小凡换上,当天乘坐货车离开了B市。
自此,雷小凡脱离了张伟团伙,他的案子太大了,和公安枪战不是闹着玩的。后来雷小凡混迹于江湖,成了一个杀手,但那是后话。
公安的大搜捕过后,周老八团伙和张伟团伙之间又发生了几次械斗,但规模都不大。周老八感觉自己如果不除掉张伟,肯定没法在B市立足了。他秘密潜回东北,在当地又找了几个流窜作案的重犯,打算一举打掉张伟团伙。
周老八找人约了张伟,“我和他的恩怨也该了结一下了,他的兄弟,我的兄弟,都有死的。你让张伟找个时间,咱们把事情了一下。”
但托的人没找到张伟,甚至整个张伟团伙的人都消失了,不知所踪。张伟掏钱,一帮人都去秦皇岛旅游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张伟穿着鞋,周老八光着脚,他没必要和周老八硬碰。
一帮人在秦皇岛租了几套三居室,天天看海、钓鱼,那一个多月,张伟和辫子、陈宇等人感到了难得的快乐。他们每天下午都会到海边踢球,每场球下来都会想念雷小凡。当年雷小凡踢球还是张伟教的呢。
一个多月后,周老八放弃了找张伟火并,又开始一门心思做毒品生意。他现在已经开始经营海洛因,这在当时的道上属于高级的毒品。
一般来说,毒品分为软性毒品和烈性毒品。像摇头丸、大麻这一类的毒品就属于软性毒品,也有可能成瘾,但危害较小,只能算作精神迷幻药品。比如吸食大麻在有些国家就是合法的。早期的摇头丸基本上属于迷幻药品,但后来毒贩为了让吸食者上瘾,开始在摇头丸里掺东西,以增强效果。后来导致吸食摇头丸,特别是掺了东西的摇头丸也会造成成瘾。
由此可见产品质量是生命这句话具有通用性。
海洛因和此后兴起的冰毒就属于烈性毒品,一旦吸食,很容易成瘾。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很难戒断,往往从戒毒所出来很快会复吸。
周老八运毒的路线和忠哥不一样,他走的是北方的路线。具体说来,就是从中国北方的一个邻国运进来,那个邻国经济很落后,是一个长期军事对峙的半岛国家。运毒的团伙和邻国的官员关系很好,往往花很小的代价就能运毒进来。这些毒品是这个邻国内部团伙自己生产的,纯度很高。每公斤的海洛因可以掺上四公斤的底子往外卖,而且这样的货照样抢手。
后来中国政府加大禁毒力度,从南方运毒的风险越来越大。货源越来越少,供货不足造成了价格飞涨。从一九九五年到二零零五年,B市的毒品价格如果按照单位纯度不变,不掺底子的重量折算,单价飞涨了近七倍。这一方面说明了中国政府禁毒的力度,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毒品问题是一个社会问题。
而毒品贸易也成为仅次于房地产、教育、医疗的高利润行业。高额利润吸引了更多的人铤而走险。
周老八的货运到B市之后很快卖得火起来,当时其他几个团伙基本上以一比四的比例掺底子,但周老八的货按照一比三的比例掺的,毒品纯度比别人的高。这批货受到了烟民的欢迎。
但忠哥不露身色,他在等待机会。
九六年春天,周老八团伙已经高速壮大了,他们四处出击,抢了李麻子和钱抗美这两个团伙不少生意。双方大小规模械斗不断。周老八团伙不惜使用暴力,在道上很快打出了一片天地来。
也就在周老八团伙最如日中天的时候,被离奇地一夜之间打掉了。
事情还得从王峰逃狱说起,九五年底,王峰从潜逃回B市。很快啸聚起一帮人马。原来张四宝团伙的一帮小贼跟着飞机投靠了王峰。王峰团伙很快和周老八起了冲突。周老八的打手倾巢出动,把王峰的人马打得鸡飞狗跳的。一连数日,王峰被不停追杀,天天东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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