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针利于航海,让西方人在茫茫大海上不迷路,让他们能有目标的前进,去开垦殖民地。这真是太伟大了;
火药让他们战无不胜,一切冷兵器都成了废物。让他们创造出100多个人征服了印加帝国,16000多人,包括日军8000人,俄军4800,英军(主要是锡克兵)3000人,美军2100人,法军800人,奥地利军50人意大利军53人就打进了19世纪时中国的首都的奇迹。
多么伟大啊!
还有造纸术、活字印刷。这都是有钱有闲阶级的东西,与平民百姓挂不上钩。不要以为在宋朝可以平民高考当官了,就全民族都认字看书了。现在还有文盲呢。
真正可以体现中国特色,与人为善,勤劳致富等特质的四样东西,其实应该是丝绸、茶叶、陶瓷之类。好了,闲话多说了些,就在这样文明先进发达的国度里,居然让一些反常的自然现象给搞晕了头。失去了振作国家,抵御未来巨大灾祸的最佳时机。
该仰天长笑,真好玩啊,还是俯首痛哭,为何当时有那么那么那么多的糊涂混账人,硬生生地砍了自己的树根呢?
第十八章 王安石罢相
准确地说,当时砍的人大义凛然,义愤填膺,满头满脸的正气。其理由既有远古圣人的训言,又有近代圣人的发现。
——谓之“天人合一”。
这四个字超级经典,相信每个中国人,以至于外国人都知道。不过和汉学的兴盛无关,倒是拜中外影视剧所赐,连《功夫熊猫》里都能运用一下。
具体到宋朝,就是各种自然界灾害,都能和皇帝、臣子、政治、军事挂上钩。至于为什么挂上的,内蕴就太丰富玄妙了。当时就没几个人懂,现在……现在还有谁认为汶川大地震、海地大海啸之类的现象和人类的思维意识变化有联系吗?
所以一切的“天人合一”,都只是人类一厢qíng愿的猜测。可惜却总有人坚信不移。熙宁年间就发生过两次。第一次,熙宁六年。新政在国内如火如荼,王韶、章惇、熊本在边境上连战连捷,可是华山突然间地震了,泥石流翻滚而下,灾害相当不小。
这立即就被文彦博等人抓到了现行。在“天人合一”的理论下,华山崩塌,原因就是政治昏暗,百姓受苦,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有了宏观根据,文彦博还能与实际qíng况联系起来。他给神宗上了一份奏章,说的是他某次闲暇出去散心的所见所想。
那次他去大相国寺上香,嗯,很风雅,也很有宗教信仰。不过好像一直以来儒家独尊天下,“吾乃孔门弟子,誓不与和尚为伍!”这样的口号流传好多年了,难道文彦博不知道?并且多年以后,各位君子大贤还以王安石信了佛教,来诋毁王安石的人品,不知用的是什么样的双重标准。
闲话又多了些,回到正题。文彦博峨冠博带,宽袍飘然地从主殿出来,心qíng大好,顺便向附近的贸易市场走去。
他看见相国寺内,以及御街商行里,市易司的人员在紧张忙碌。或许是态度过于认真了,让文彦博非常不慡。
“瓜果之微,锥刀是竞,竭泽专利,所剩无几。”这样分毫必争,哪还有我大宋朝的威仪?其结果,只能是伤损泱泱大国的国体,使自己国民离心。更要紧的是,这里离外宾下榻的使馆很近,让他们看见了,会耻笑我们的!
大家什么感觉?按文彦博说的改正,这些都倒过来,纯粹就是打肿了脸充胖子,最可鄙视的卑贱虚荣心理。明明宋朝立国之本就在钱,没钱早就被周边的虎láng异族给吞了,结果认真赚钱居然是丢脸!
当时各处战争吃紧,宋神宗顶住了压力没太理会。可是第二次时,神宗第一个害怕了。熙宁七年,宋朝北方大旱,一连七八个月一滴雨都没有下。查一下史书,这次gān旱的规范是超大的,不仅宋朝北部这样,连更北方的辽国也旱得一塌糊涂。
只是辽国人口密度小,疆域太广大,不是纯粹的农耕经济,对旱qíng的反应没有宋朝这样大。尤其是,他们没有宋朝这样的“文明”,没有足够的“理论依据”把旱qíng上纲上线,弄个“清楚明白”——
宋神宗的xing格特点在这时显露,此皇帝胜不骄,却倍加小心,时刻提防敌人报复;败,或受挫时勇于自我折磨,不用敌人施压,他自己就会把可能中的后果上升到灾难的程度上。于是不管是胜还是败,每时每刻都忧心忡忡,提心吊胆。
后来,他就死在了这上面。
面对旱qíng,他不用臣子们提醒,自己就整天的念叨,抓住一个大臣问一次。爱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像“保甲法、方田均税法、青苗法、均输法等等法”都应该废除呢?
大臣们这时经过为时5年的新政改革,都有了一定的政治心得了。他们一律躬身静听,面色沉重,若有所思,绝不开口。大家都清楚,这事儿轮不到他们说话。
终于有一天,神宗问到了王安石。
面对宋神宗的恐慌,王安石表现得非常镇定。他说,天旱、水灾这样的事,就算在上古圣君,如尧、舜、禹、汤时也在所难免,都只是些自然现象。我们尽力而为就是,根本不必担心。何况这5年来风调雨顺,连年丰收,按比例来说,现在的gān旱也只是偶然出现。
总而言之,这都是小事(细故),上天有它的意愿,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益修人事)。
这种回答,以我们现代人来看,王安石说的半点错都没有。本来嘛,尧、舜、禹时的大水延绵几十年,只要以人力抗争,不仅会战胜,更会留下万年不灭的美名。可是具体到宋神宗的身上,他这番话就错了。错得非常彻底,可以说,这是5年改革以来,他和宋神宗的思维差得最远的一次。
神宗说,他怕的就是人事之未修,我们都做错了!
错了?王安石稍微有了点惊疑,却绝对没有再往深里想。他有那么多的事要去做,尤其是他始终相信,神宗和他的约定,会全心全意地协助他。两人是坚定的战友。
于是他只是再次qiáng调,只是小事,一点细故,没什么大不了!接着就又放眼天下,寻找可以生财致富,教化国民的好办法去了。
在他身后,当时年仅27岁的皇帝陷入了痛苦的深渊。王安石的态度更加印证了他的担心,不畏天的人,怎会被天所原谅?这5年来做的事,不仅人不同意,看来连天都反对啊……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安石一如既往地改革做事,宋神宗开始写罪己诏,承认自己这些年做事对人错误深重,请天下臣民共同替他回忆,都错在了哪里。
必将改正,争求上天的谅解,获得减刑处罚。
诏书经过中书省,王安石还是不在意。有什么大不了的,水旱灾出现,哪个朝代的君主都会这样做。比如近些时的宋仁宗,除了罪己诏,都能给自己加ròu体惩罚,大半夜光脚到外边站着去。所以神宗皇帝这样做,也很正常,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站在王安石的立场上,的确可以这样想。试问,皇帝是同党,政迹很突出,外战超辉煌,政敌?司马光之流早就被踢出京城,到外地残喘去了。最近连唯一敢对抗的文彦博都被贬到外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多做事,做好事,把眼前的难关尽快度过去,才能让年青、心慌的小皇帝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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