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唠叨,很儿歌是吗?但是小心,绝不准听歌嬉笑,不然以君前无礼论罪,全家、全族……嘿嘿嘿嘿。因为写的人是……乃是“膺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连上天以及太上老君都不断与他见面说话的宋真宗赵恒。
第二十章 对这个杂种要毫不留qíng
话说赵匡胤在公元969年6月从太原回到了开封,在首都各职能部门之间视察了一下工作之后,觉得一切都还正常,就安心回皇宫里继续看地图,想心事去了。
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天下,还那么的大。而且要留意一点,即从他在公元960年当皇帝那天起,到现在快有整整十年了,除了最开始那年,他两次出远门,gān掉不听话的李筠和李重进之外,只有这一次,他才离家出差到北汉公gān了四个月。
有近九年的时间,他一直在开封城里。
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有一点极其重要,也非常的诡异。想一想,赵匡胤无论如何都是个非常仔细,非常小心,非常容不得无组织无纪律等讨厌现象出现的人吧?事实上他在这方面做出了大量的工作,无论是杯酒释兵权,还是罢藩镇,制钱谷,收jīng兵,还是重新分配官职权力,做的都是这样事。
但是历史证明,就在这十年之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一股力量极大,影响深远,对宋朝的国计民生千行百业无孔不入的势力已经悄然生成了。
有迹象表明,当这股势力还在萌芽状态中,甚至连其主导人都还默默无闻时,赵匡胤是特意栽培提拔,让这个人在芸芸众生之中显山露水的。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既有赵匡胤qíng不得已之处,也有他从自本身利益出发,也要让这个人开始做大的初衷。
但是放虎容易收虎难,而且关门养虎,虎大伤人。当这股力量变成了一只庞大致密坚韧有毒的网时,或者更像是渗入了宋朝这个生命肌体里的另一套血网神经时,一切都为时过晚了。
这时的赵匡胤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再一次qiáng调,他的宽厚、仁慈,真的变成了一把双刃之剑,一方面成全了他的帝国顺利衍化,变成了他希望生成的形象;另一方面,也让他最终失去一切,其惨痛的后果,不仅是他本人,连他五六代之间的子孙都终生压抑苟且偷安。
这真是美德吗?人世间早就证明过了,当一个君王,甚至做一个普通人,都不能过分的善良!人,说到底都只是一种动物,思维和理智,还有qíngcao,都只是生命的点缀吧……从这一点上论起,天可汗的玄武门之变,才真的是唐朝兴盛的开始,以及李世民本人幸福的开端。其后唐太宗的所有仁政,都是在这个基础之上才能得以实现的附属物而已。
但是这时赵匡胤忙,只要安静下来,他就会注意到已经làng费了太多的时光。
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他已经从三十三岁到了四十三岁,人生最宝贵的huáng金年华就要过去了,他怎能不急!他的目光一次次地抵达宋朝在南方的国境边缘,必须要做事了,但是具体在哪一点,还要再思量,再斟酌……于是,赵匡胤从此就变成了蜡烛。
不是说他燃烧了自己,照亮了某个人。而是说,他能把千里之外的东西都照亮,却照不到自己的脚下方寸之地。
历史早就证明了,他的卧榻之侧,一直都有他人酣睡。不管这个人与他有着怎样的身世关系。
赵匡胤举目四顾,在他的领地之内,晴天白日,祥云缭绕,连他金峦殿墙根的每一根野糙都是茂盛而舒展的。
就像他的心qíng。
经过深思熟虑,他终于想好了要先对谁下手。这时的南方,还剩下了南唐、南汉、吴越,还有割据漳、泉两州的陈洪进。
以今天中国的地理名称而论,当时的南唐,就是现在的长江下游以南今苏皖南部,江西、福建的西部;吴越是今浙江和上海、福建的东北部;南汉,是今天的岭南两广。至于那位陈洪进,说来也是位qiáng人,能在乱世中讨生活,在夹fèng里求生存,但他实在太小,五代十一国里他不仅排不进五代,连十一国都没他的份。
于是他根本就算不上是赵匡胤的敌人。
吴越也可以排除在外,钱氏子孙既明智且坚定,谁劝都没有用,就是不当国王,一定要做赵匡胤的兵马大元帅,而且不必赵匡胤找,他自己就会随时进京汇报工作,听从组织训示。
剩下的就只有南唐和南汉了。先是谁呢?从地理位置来看,无疑是南唐。与宋朝只有一江之隔,而且宋朝对它知根知底,如果动手,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能多完整地接收的问题。
但是赵匡胤偏偏把目光从它身上跳了过去,直接盯住了它身后的南汉。
南汉?这绕远了,并且岭南两广地险酷热,人地生疏,攻击它的难度不会比打后蜀小多少。看上去赵匡胤完全是没事找事,舍近求远。
但是换个角度,就会发现这个创意妙不可言。因为无论怎样大费周折,赵匡胤最后的目标还是南唐,主攻的方向就在李煜脆弱且易幻想的心理。
首先看位置,如果先拿下南汉,就从根本上把南唐彻底包围。李煜如果还想逃避,就只有乘船出海。而且最重要的,此举还对李煜的心理再次完成了摧残。这里好有一比,比如你的女朋友貌美如花,但连手都不让你牵一下,可如果你直接去吻她呢?她还会对她的手那么当回事吗?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轻重贵贱的等级,就在心灵的转念之间。尤其是对李煜,当他没有后路时,才会扔掉幻想,接受现实。
尤其当赵匡胤和他的幕僚把目光聚焦到南汉,他很少见地变得愤怒急迫。如果说对李煜他们还有三分怜惜之qíng的话,那么对南汉的刘氏一脉,就只有极度的鄙视和厌恶。
那是一条既脏又丑,难看到了极点,没有办法形容的满身溃烂的臭蛇,趁着中原动乱,躲到酷热偏僻的最南方张牙舞爪无恶不作,只是没人有空去搭理它而已,它却偏偏自以为身有剧毒,人人都退避三舍。
话说好多年以前,当猪八戒第一次见到九头虫的时候,曾这样对他大哥惊叹——哥啊!我自为人,也不曾见过这等个恶物!是甚血气生此禽shòu也?
我当年是这样回答的——兄弟,哥也不知道。不过别看它长得吓人,要是比起五代时南汉姓刘的那些皇帝来,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南汉的第一位皇帝叫刘陟,称帝后改名刘岩,之后又改名叫刘龚,再之后再改名叫刘龑(此字读严音,上龙下天,取《周易》飞龙在天之意)。名字改得有点乱,不过这就是五代时的传统,除了赵匡胤英雄不改本色之外,就连后来的赵光义也改了名。
刘龑绝妙,公开宣称——寡人此生难成尧、舜、禹、汤,但不失为风流天子。
这句话放在当今网络世界里简直万人生厌,俗不可耐。但在当时却石破天惊,惊才绝羡。翻阅中国历代史书,除此一人之外,再没有第二家敢于如此率真坦诚,实话实说。那么看一下他如何享受生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每年都修宫殿,一般来说内部装潢档次高点,标准级别是以huáng金饰顶、白银铺地,殿中开设水渠,渠底遍布珍珠美玉,再用水晶琥珀琢成日月形状,镶嵌到殿中玉柱之顶。在宫殿之中就能看到山川河流之美,日月星辰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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