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滚烫的泉水,源源不断地从地底流出,嘟嘟地冒出滚烫水泡——仿若热闹的资本界,圈内早已刀光剑影,圈外人怎么也看不清,以为一切太平。
此时,他们躺在温泉中,山中正好雾气大,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对方的脸。这让他们无比自在,一边聊天,一边痛快地喝酒。
这群人聊着一些八卦,在他们的眼里——任何事物总不过资本二字,而他们对这种世界的底细了如指掌,一切都是由各种各样的人脉与金钱搭建的。
“温泉真能治疗很多疾病吗?”有人问道。
“有一定道理。不过,若是我面前放着两套别墅,一套温泉别墅,一套高尔夫别墅,那我宁愿选择高尔夫别墅。最近佘山又建了个高尔夫别墅,业主直接享受每年40万元的高尔夫年卡,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我知道那里,是仿莱茵的一个小镇,私家庭院很大,外墙都是从德国空运来的石灰岩,私密性不错,还有个马场。”
不过,他们讨论的焦点,很快又落在了海上飞上。
“上次秦笑不来,是为了运作海上飞吗?这一次,他怎么还没出现呢?你们唐家,一会儿说要竞拍海上飞,一会儿又撤出,是不是跟他在联合操盘啊?”一个长得有点儿富态的中年男子说,他是银海证券总裁卞时庆,说话非常直接。银海证券是佑海数一数二的券商,在券商重组大潮中,它通过并购其他小券商奠定了自己的江山。
“他说要以空间换时间,我们只是帮他多争取一点儿时间而已。”唐烨说。
卞时庆笑了笑,他这个人很喜欢嘴角扯一下的冷笑。
“最近秦笑是不是动真格的了?听说还是那小子惹出来的事,本来不是说要干掉他吗?”卞时庆只是略知一二。
唐子风将身体往水中潜了一下。
唐焕的声音在雾气中升起:“哼,那小子估计最近也很痛苦!”
韩昊冷笑了一下,忍不住说:“我看最好还是赶尽杀绝。”
唐子风目露凶光,以他的个性,早就斩草除根了,若不是邵冲那天的电话,哪还轮得到那小子在眼前跳来跳去。不过,邵冲只是暗示他们撤回追杀令,不要动静太大,但他还有其他选择——不让这个人死,可以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池子雾蒙蒙的,热气流动,水珠一颗颗滴落。
韩昊仿佛能感觉到从水底透出的唐子风的杀气。
唐子风环视了一圈,心里想着计划——找谁呢?这里每个人都各有长处。
韩昊是个神奇的波段操盘手,精于计算,还有强大的盘感,总能用直觉捕捉到市场上一闪而过的短线机会。
唐焕是个社交天才,很多电影明星时常在他的豪宅里聚会。那塞满小野马敞篷汽车、钻蓝色大切诺基吉普和灰色单排座宝马汽车的车库,时髦的游艇,在法国石灰石眺望台的求婚仪式,都能成为社交圈的焦点。他那上天入地的老婆恰到好处的作秀方式,也总是与他相得益彰。他总有不断来自投行、金融圈高层的一线消息。
唐烨本身就是基金圈人士,此前的传奇也令他拥有重要的投资圈人脉。他平时喜欢打德州扑克,是牌局上的高手,像蓝行这样最有钱的投资机构,少不了他的“混迹”。
那些证券公司的老总、佑海交易所的人,虽说有官方背景,但也算得上半个市场人士,这群与这个圈子若即若离的重要人物,总是带来精准的“官方”消息。他们也清楚,像邵冲这样高学历的金融高官,也需要这样的组织,新政策推进,总是需要来自一线市场的精准反应。而他们自己,同时是邵冲们将伟大想法兑现为利益的纽带。
没出现的秦笑,原本是个台面上的人物,唐子风原先都要让他三分,毕竟帝王医药是以他的名义为主搞起来的。只不过,他的身份更像实业家,虽然现在已经正式转型成超级地产商。他不断冒险,用杠杆的方式,把虚拟资金搞到最大。
唐子风,如今成了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是这里的老爷子。
当下,谁有什么好的赚钱主意,总是先与唐子风分享。
唐子风很享受如今这个地位。谁让杨帷幄与他们一刀两断?谁让秦笑自己去香港避难,把这么好的江湖地位拱手相让?这个圈子里的关系早就不再是此前的制衡,他唐子风一人就足以统筹一切。
只是,唐子风知道,在他们中间一直有个神秘人物,这个人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惊人的视野,总是将他们推向一个更大的局。这个人不管是全球宏观思维,还是股票方面的交易天赋,绝对不亚于当年的袁观潮。
据说,很多人如果处在迷局,与他对谈几分钟,便一切都了然于胸。
世界上是有这样一种人,总能让人心悦诚服。
只是,在这个圈子里,只有邵冲清楚那个人的底细。
唐子风看着韩昊:“我看,对付那小子,一人足矣。”
韩昊笑了一下,心领神会:“好,既然老大这么看得起我,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让那小子在市场上输得再也爬不起来,痛不欲生,从此不再找我们麻烦。不过,我更喜欢打配合战,不要让那小子觉得是我一个人在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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