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得鱼想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韩鉴看到后有些生气:“丁喜,你怎么能这样对鱼总!你振作一点儿,是泰达的人害了许诺!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来寻仇,你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就想看到我们起内讧!”
“意气用事?”丁喜苦笑了一下,“是谁带来这些苦难?是谁引来这些仇恨?为什么让无辜的人受最大的痛苦?他们这些人知道,许诺是袁得鱼的软肋,故意通过这样的方式伤害、刺激他!可许诺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许诺那次被凌辱后神志不清的时候,说唐煜是这么说的!可许诺的心却在袁得鱼身上,她几次三番让我不要与袁得鱼说,可如今……”
袁得鱼闭起眼睛,心口像被刀绞。
丁喜怒视着袁得鱼:“你只有你自己,你只想着如何为自己报仇,我们不一样!对于我来说,与许诺在一起平静地生活,就是我的一切,我恨你!”
丁喜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
袁得鱼什么都没有说,他一个人走出去,陷入难以言状的悲痛。
师傅的死,已让他难过万分。许诺的意外,丁喜对自己的愤怒,让袁得鱼深深地怀疑自己。
四
袁得鱼来到谁也没想到的希尔克内斯这个北极圈地带,这里白雪皑皑。
他对这里的胜景兴趣不大,只是想来最遥远的海边。
这里常年天寒地冻,海水长期在零度之下。在他看来,这里一定拥有全世界最新鲜的海鲜。
他看到一艘破冰船即将踏上捕鱼的旅程,硬是跟着那群捕鱼人上了渔船。
因缺少人手,还算身强力壮的袁得鱼经过简单的培训,就上路了。
船长是个胡子拉碴的老人,他总说捕鱼能力与生存能力都是天生的,眼睛里时常流露出一丝落寞。
袁得鱼很快明白为什么很多人没有上船了,经验丰富的渔民早就预感到,他们将遭遇恶劣天气。
很快,黑暗降临的夜,狂风拍打着脆弱的船体,船摇晃得厉害。
袁得鱼对船长大喊道:“明知道天气不好,为什么还要下海?”
船长冷冷一笑,做了个捏钱的手势,似乎也在嘲笑袁得鱼:“你不也是吗?”
船疯狂颠簸,他们索性收起了船帆。
船上都有备用船帆,如果继续打开帆布,反而有将桅杆折断的风险。
袁得鱼随着船上下颠簸,他不得不用力抓住船沿上的把手,他的力气很快耗尽。他挪动着身体,每分每秒都如此难挨,满眼都是浸透狂风暴雨的黑暗,脸上还被拍打着腥腥的海水。
船渐渐地驶到一个地方就不动了,船体没再摇晃。
袁得鱼站在船头向前望,不远处是厚厚的冰层,发出微光。
“这是?”
“嘘——”
船长示意他不要说话。
有什么光在袁得鱼眼前晃了一下,又飞一般消失了。
袁得鱼仰起头,一道荧光划破天际,这绝不是平凡的光,也不是稍纵即逝的流星,而是拖曳着幻影、若明若暗的光带。
“啊,是极光!”袁得鱼忽然反应过来。
他沉浸于自然奇景——大自然绽放绚丽烟花。奇幻的光带在空中划动,时而嬉戏、翻腾,折出不同形状;时而像一团团小火焰,在空中逐次绽开;时而像舞蹈演员扔出的一团丝绸,渐渐散开;时而像艺术家巨大的画作,各种色彩在苍穹凝固,绚烂无边!淡绿、微红的色彩,转而又轻盈地变作紫与深红,一团团水彩又在水中化成不规则的迷雾……过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道绿莹莹的光影才“哗”地消散。
袁得鱼久久不能平静,这绝对是他意想不到的壮丽美景。
他看了一眼船长,老人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时,暗色的夜空渐渐变浅,天亮了起来,老人跳下船,踩在厚厚的冰层上,好几个船员一起跟着下了船。
只见他们趴在冰上听了一会儿,很快就娴熟地找到了几个位置,打了几个桩一样的固定物,他们将固定物的一头用绳子系住,另一头系在船舷旁的将军柱上。他们听着船长指挥,固定成应有的形状。船启动了,巨型冰块“咔咔”地渐渐裂开。
一只巨大的笼子精确无误地沉入裂开的冰体下方,沉下了一会儿,笼子从深处传出“砰”的一声。
“来人,赶快!”有人招呼着,船员都聚集过来,他们齐心协力把笼子拉上来,袁得鱼也在帮忙。他依稀看到,笼子里有黑乎乎的东西在动。
袁得鱼定睛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只硕大无比的帝王蟹。
船员们将销子打开,只见帝王蟹一下子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像要进行决战。
为了不破坏帝王蟹的外壳,船员们手里操着粗钝的棍子,尽力将帝王蟹推入滑梯状的入口。入口处他们早就故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微微打磨过,猎物轻易就能滑入船舱。
可这只帝王蟹似乎特别狡猾,一直不肯中计,始终与船员们在船舷附近周旋。
忽然,帝王蟹像是使出了蛤蟆神功似的,一下跃起。
船员们“啊”的一声,帝王蟹扑向了老船长。
老船长经验老到,马上闪开,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的时候,被帝王蟹的钳子夹住了手腕。虽然船长套着厚实的手套,可手腕毕竟在手套开口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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