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袁得鱼在大街上不知道来回逛了多久,又走到了海元证券的大门口。
这时候,常凡也正好加班出来,公司既拿到廉价筹码,又赚到坐庄资金的大好消息,让他十分痛快。他在楼下撞到袁得鱼时兴奋地拍着袁得鱼的肩膀说:“来来,新同事,今天我正好没事,陪我一起去喝酒。”
此时,就在他们旁边,闪过一个身影,此人脸上有刀疤,看他们走远了之后,就马上打电话给一个人:“魏天行倒是没看到,但是我发现一个人,你应该也有兴趣。你还记得袁观潮的儿子袁得鱼吗?我曾经在江陵那个小城跟踪过他一段时间,绝对不会错!”
天色已晚,他们七拐八拐,来到礼查饭店旁的夜排档。
袁得鱼坐在油腻腻的小方桌旁,想起父亲挥斥方遒的时光。父亲曾经带他来过这里,透过蒙蒙的水汽,他仿佛看到父亲正坐在不远处,豪放地笑着,与身边的人相谈甚欢。
“老板,一份炒猪肝,小火翻一下就成,要嫩!”常凡又叫了两瓶啤酒、一碗螺蛳肉、一份腌毛豆,还有若干鸡翅和烤肉。
袁得鱼有心事,但和常凡一起喝酒,心情舒畅了不少。
“得鱼,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会被老板聘用。”常凡一边喝酒一边说。
“为什么?”袁得鱼疑惑不解,他想起魏天行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段时间股市一路向下,其他人都让他赔了钱,你至少不会。”常凡呵呵一笑,“还有,我们一直少一个客户经理。这次,你也算是立了大功。”
袁得鱼一想到这个,心情又沉重起来,叹了一口气说:“我之前一直觉得股票很好玩,但今天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玩。”他低下头,心想,就算赢了,但那么不快乐,又有什么意义呢?
常凡仿佛看透了袁得鱼的心思,说道:“输赢乃兵家常事,有人一夜暴富,自然就有人倾家荡产。你刚来,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来,喝酒喝酒。”
“常凡,他们为啥都叫你‘少帅操盘手’?”袁得鱼有些好奇地问道。
“可能我比较冷血吧。像我这样的年纪,应是有激情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心如止水,好像没什么东西能让我激动起来。不过,做一个操盘手,最重要的就是残酷无情。技术上很多人都实力相当,但能在热血沸腾的战场上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就少之又少。这一点,我真的相当佩服魏天行,他简直是大师级的人物。此前我跟他交过手,那次他赢了我,我当时还有些不服,这次真的是心服口服了。”
“不过,我觉得你对我还是蛮好的,我并不觉得你冷酷。”袁得鱼喝了口酒说。
“你小子跟别人不一样,你不觉得的事情,就是大多数人都觉得的事情。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高手之间的感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常凡真诚地说,“能与高手一起沟通、切磋,人生最痛快的事莫过于此!”
“对,喝酒喝酒!”袁得鱼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爸爸当年与唐子风把酒言欢的场景,伤感起来。见常凡痛快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也仰头喝酒。
“嘿,袁得鱼,你怎么在这里?”
正喝着,袁得鱼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他转身一看,是一辆红色跑车,跑车里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邵小曼。
“小曼美女,是你啊。”袁得鱼说。
邵小曼正好经过这里,她开着车,远远就看到大排档有个眼熟的年轻人在喝酒,走近了看清是袁得鱼。
“上车吗?”邵小曼问道。
“这位美女是谁?”常凡小声问道。
“是我一个朋友,我先告辞了。”袁得鱼没多想,就跳到了敞篷的红色跑车里。
“坐好了。”邵小曼启动车的时候,眼睛盯着前方,仿佛不是在看红绿灯,而是在看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F1)赛道上的信号灯。邵小曼一下子把车速拉到时速100千米,袁得鱼听到车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随即,他看到车速已经蹿升到了时速130千米。
变成绿灯的一刹那,这辆红色跑车飞速冲了出去。袁得鱼感觉自己像是弹了出去一样。
车子飞速疾驶,邵小曼的头发早已乱飞。
“我敢说,能看到你这个疯子造型的,全世界不会超过三个!”
在此时此刻的南北高架路上,一辆红色法拉利在以150千米的时速飞驰,一路上轻松超过四部出租车、两部奥迪车、一部宝马车,全部是绕道超车。邵小曼超车时使用的是一个技术,就是开出外道,然后踩油门提速,转弯时也以基本时速90千米的速度超过。一个摩托车司机吹来口哨声。
“跟踪你的是什么人?我刚才看到他们也在隔壁桌看着你。”邵小曼问道。
“什么人?”袁得鱼一头雾水。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被盯梢了。”邵小曼摇摇头。
这时候,袁得鱼才看到有一辆黄色轿车紧跟着他们。“不知道,我也觉得纳闷。”袁得鱼说。
“是不是搞错了?”邵小曼打量了一下袁得鱼,实在想象不出袁得鱼会得罪什么人。
红色法拉利速度太快,“刀疤脸”追得力不从心,气得砸了一下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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