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得鱼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魏天行在车库墙上涂鸦。他好像又回到了白天的疯癫状,嘴里说着:“大难临头,大难临头……”
袁得鱼觉得魏天行好像精神病发作了。
魏天行一看到袁得鱼,就马上跳到他跟前,说:“得鱼,我现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跟你爸出事之前一模一样,所以我想最好还是离开一段时间。我必须得与你告别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逢。”
“魏叔,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海元证券要出事了?”袁得鱼问道。
“我能感觉到唐子风这次来势汹汹,是有备而来。这次海元证券自身难保了,要不你也赶紧回避一下!”魏天行有些焦虑地说。
“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魏叔,就算海元证券倒下,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顶多少了一个供我吃饭的地方,而你转个户头就行了。”袁得鱼从魏天行惊恐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不祥,这种强烈的恐惧也让他很不安。但他还是个无名小卒,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卷入这个事件中。在袁得鱼心中,胜负乃兵家常事,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魏天行看到袁得鱼异常平静,心想,这可能与袁得鱼的经历有关。
“在你我缘分未尽之前,我想将我的炒股绝学——《股市必胜法》传授于你,因为我们今生可能再也无缘相逢了。”魏天行的言语之中带着哀怨。
“师傅,请受我一拜,尽管我一直没有叫过你师傅,但在我心目中,你早就是我的师傅了。”袁得鱼不舍,“师傅,你去哪里,得鱼就跟到哪里。”
“别,你做我的徒弟,是我的荣幸。但这次,你就不要跟着我了,我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魏天行语气仍然沉重。
“对了,师傅,记得你在我爸爸葬礼上说有冤情,我知道黑帮的一些人在追杀你,你这次出山帮助海元证券,是不是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迟早的事!既然选择出山,就没必要考虑后果了!”魏天行说着,手颤抖起来,然后捂住头,不停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袁得鱼抱住魏天行的脑袋,魏天行突然哭起来:“他们是我的妻子孩子,不要烧!啊,大火!”袁得鱼可以想象当年魏天行经受的痛苦,他现在之所以疯疯癫癫的,与那些经历有关。
“师傅,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是不是掌握了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袁得鱼问道。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
魏天行怔怔地望着前方,慢慢恢复了平静,说道:“我会在该说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不过,明天海元证券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亲自来把握。”
“师傅,为什么你不亲自上阵?”袁得鱼疑惑不解道。
“已经到了你们的时代,这是一个属于你——袁得鱼的时代。”魏天行说。
“师傅,什么意思?”袁得鱼抓了一下头,“你刚才说,海元证券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什么?我能做什么?”
魏天行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突然神经质般地嬉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就是这手猛棋。”他翻箱倒柜,最后从床底下掏出一样东西。
袁得鱼以为是什么宝贝,凑近一看,才知道是插卡游戏机。魏天行看到这个好像很高兴。
电视屏幕亮起来,袁得鱼当场晕倒:“师傅啊,我刚叫你师傅,你居然掏出这个小儿科的东西。你说的一手猛棋是这个棋吗?”屏幕上显示的是强手棋。
“很久没有玩了,你陪我玩两把。”
“你还没说明天申强高速会怎么样。”
“哎,来来,先陪我玩强手棋再说。”
“好吧。”袁得鱼只得挽起袖子,摆开架势玩了起来。
袁得鱼与魏天行玩了一个晚上的强手棋,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天快大亮的时候,魏天行眼神又空洞了,不管袁得鱼跟他说什么,他都一个人自言自语。
袁得鱼只好打了120救护电话。医生赶过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正好处在换季,病人彻底崩溃了。”
医生们把魏天行带向救护车的时候,他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跳着,胡言乱语着:“袁观潮,你不要走啊,来来,我们也来下棋!今天你看起来好威风啊!啊,火!你们是一群流氓,你们是土匪……”
袁得鱼看着魏天行,顿时无限伤感。
袁得鱼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想起魏天行在打针时,只对自己说了一个字:“空。”
七
第二天,袁得鱼刚到营业大厅,就听到不少散户在议论申强高速。
邵小曼也准时出现了,她被昨天申强高速的走势深深吸引了,觉得这很刺激。
袁得鱼打开操盘软件,只见申强高速股价变成了一条直线。
邵小曼问道:“哇,这是什么角度?”
“又停牌了。”袁得鱼说。
监管部门很快发出通告,内容为申强高速公司董事长向公司各位董事与监事发出通知,定于当天召开第三届董事会临时会议,并要求各位董事提交一份关于申强高速的经营策略、资产状况及管理水平的全面翔实的考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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