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便是自然,它运作于天地宇宙间,也运作于人间世界中,凡能体察自然、顺乎自然、守乎自然,天下万物便能顺利运作。
但问题在于自然到底是什么?顺乎自然常被误解为放任和纵容,致使大胆激进分子常以自然自许之。
其实,自然绝不是放任,反而是要小心的体察其现象和变化,顺其自然之性而寻之、用之。这需要有高度的智慧和经验,否则很难体验得出自然之道。
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各有其性,各如其面。自然中有很多不同的东西,但异中又有同质性和同类性。
应接纳不同之实然和必然,不求勉强的同质,而由异中求其同,顺其势以导之。
自然界的变化如同天气之阴、阳、晴、雨,也有如心情及遭遇的喜、怒、哀、乐。因此自然中的春、夏、秋、冬,可比生命和运势中的兴、衰、起、伏。这一切都是自然,而且是不可免的,无法体察这种现象而勉强违背其变化者,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韩信在井陉口面对人数和力量数倍优势的赵军,他深知自己的弱势,也承认对方的强势。因此他仔细推论强者的心态,采取必要的策略和冒险,小心运用强势者的一小块弱点,准确地加以打击。
背水奇阵便在正确地察觉弱者的心理,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弱势,韩信的确是可怕的理性者。
置之死地则生,放之生地反亡,利用人类求生惧死的自然心理,准确抓到关键一刻的人性,使他获得了几乎是不可能的胜利。
刘邦大传--第二章 江南变色
第二章 江南变色
楚使者正在传布项羽指令,责备英布为何迟迟未能发兵配合。随何直入会场,坐在楚使者之上位,大声表示:“九江王已加入汉军阵营,当然不可能再发兵协助楚军了!”
与魔鬼共舞,随何抱必死决心
韩信于井陉口大获全胜之时,刘邦在荥阳正面临楚军愈来愈强的压力。
攻击赵国南方失败后,项羽也察觉到自己落入劣势中,因此他决心讨灭据守荥阳的刘邦,以彻底解决问题。
11月间,项羽已亲临前线,准备对荥阳发动总攻击。
刘邦虽不断要求韩信支援兵力,但汉军的作战技巧和威猛远不如楚军,长期打下来,荥阳迟早要被攻破。因此刘邦惟一寄望的是前往九江的随何能顺利说服英布,使其从后方牵制项羽,以减轻荥阳的压力。
随何固然远离荥阳战场,但他的生命却比前线的将领更加危险,因为他的游说对象是项羽阵营中最凶暴不讲理的九江王英布。
出身于罪犯和盗贼,英布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便在于他的毒狠无情,因此得到了“黥布”(面上有罪犯记号)的诨名。
英布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所以常出任需要大量残杀的前锋任务;此外,坑埋20万秦兵和击杀义帝等行动也都是由英布负责执行的。
惟一对随何有利的是他和英布都来自六地,对下阶层出身的英布而言,乡里间的感情是相当重要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英布和项羽间明显的裂痕和猜忌。
英布的勇猛和企图心深得项羽重视,但出身楚国大贵族的项羽在潜意识里却相当看不起英布,因此英布无法拥有和他功劳相等的礼遇。
对项羽而言,英布是个相当有用的“工具”,而不是“伙伴”。这样的态度使英布内心严重受伤,长期累积的怨恨使英布对项羽和他的贵族伙伴们相当不满。
拒绝出兵征齐,和彭城大战时的袖手旁观,便是英布对项羽的赌气和报复。
项羽倒不愿和英布闹翻,特别是在有刘邦这位大敌当前之时,因而虽曾派遣使者给予警告和责备,但并未严厉追究其责任。
不过,英布的心情却更为低落,而且危机意识愈来愈形浓厚。
利用矛盾心理,随何说动英布
11月中旬,随何到达六地,这里是英布的故乡,也是九江国的京城。
但英布并未接见随何,只派太宰来招待他。
显然英布的心中此时正充满矛盾,因为如果他忠于楚国,理应立刻将随何杀害或驱逐出境。但英布不但未表现恶意,反而派负责礼节的太宰去和随何见面,这表示一切还可以谈。
虽说回到故乡,但因有重大任务在身,随何并不敢大意,他和20名汉营使节在行馆中等了3日。英布仍不见动静。随何只好向太宰游说道:
“大王不肯接见随何,想必认为楚强汉弱,背叛楚国而结交汉王可能会对九江不利。其实这一切正好相反,随何冒死前来,正是要向大王提供正确情报的。
“如果随何拜见大王时说得有道理,这不正是大王最乐意的吗?如果我说的没道理,大王可立刻将随何和20名使者处斩于九江市,以向楚王表示其弃绝汉王、效忠楚国的决心。”
太宰也以此向英布报告。
其实英布也很想听听随何的说法。
由于和项羽间迟早要闹翻,英布对这些楚国贵族已有强烈非我族群的感觉,他猜想出身不高的刘邦或许对自己较有利也说不定。
英布记得自己投奔项梁时,和刘邦曾是同事,刘邦大而化之的作风实在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出息。反而项梁叔侄当时威风八面,的确是大军团的领导风范,也是英布认为值得追随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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