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柱的威力虽然惊人,但看起来只能在弗瑞卡的身边发动,散开之后的移动速度也谈不上惊人,训练有素的勇士们轻而易举地纵身躲开,就连最外侧的法师们,也没有被伤到半点。
克雷恩跳到更上层接近看台顶端的位置后,有些恼火地发现米洛那边竟然只剩下了他自己还在,而且,站到了更远的地方,贪生怕死这个形容在此刻简直准确得不可替代。
影柱在散开到接近角斗场中心的位置时渐渐缓慢下来,停止之后,像是在决斗场内外画出了一个巨大的三角,把弗瑞卡圈在中心。
刚一躲开影柱的威胁,伊蕾娜就再次进击,月华剑圣理所当然的展现出与实力相称的决心,血叶转瞬之间就逼近了弗瑞卡的咽喉。
被龙爪形阴影包过的双手交叉格挡上来,锋利无比的魔剑一触到那阴影,就像刺入到粘稠无比的浓浆之中,跟着被仿佛化成坚硬合金的手臂正面挡住。
就在招架住的同时,又是五道影柱出现在弗瑞卡周围,旋转散开。
伊蕾娜这次距离太近,急忙后纵出去,却被血叶上粘稠的拉扯拽得慢了一步,闷哼一声,被影柱擦身而过,一条裤管犹如被利刃切开一样破掉大半,露出呈现着淡淡麦色的紧致长腿。
那肌肉的曲线和随着运力产生的微妙弹动,实在是比世界上最棒的舞娘还要诱人,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男性还是忍不住往那边偷偷瞄了一眼。
不太确定焰刺·火龙之牙是否能穿过那灰蒙蒙的影柱,克雷恩斟酌再三,还是把手中的弓死死稳住,小心翼翼地在最佳位置腾挪躲避旋转而来的攻击。
就那样原地站定,低垂着头,弗瑞卡也不见做出什么其他的攻击,就这样不停地施放着三五不等的影柱,所有的影柱,都在差不多的距离减缓停止。
很快,克雷恩发现,这些凝聚着不少力量,多半让弗瑞卡自身削弱不少的影柱,并不是随随便便放出来的。
一根根围在周遭的影柱,不知不觉就围成了覆盖整个战场的圆形,所有参战的人,都处于这个圆中。
“不对!这些柱子不是为了攻击!是为了把咱们围住!”他大声喊出了自己的猜测,想提醒伊蕾娜和其他一边躲避影柱一边寻找空隙想要出手的勇士。
但就在这时,那些影柱突然一起震动了一下,接着,猛地爆裂开来。
浓稠到足以吞噬一切光芒的黑雾,瞬间笼罩住刚才被圈入的区域。
唯一可以用来捕捉弗瑞卡动向的视力,就此全部丧失。
第一六四章 破雾之光!魔龙甲重创
“全部背靠背彼此掩护!退出迷雾范围!快!”伊蕾娜的反应极为迅速,她一边高呼下令,一边双足蹬地向后远远纵出,手中血叶知道不会有误伤可能,在身前挥成一道光幕,挡住可能的追击。
果然,距离黑雾边缘少说还有一半的时候,她手上的剑就再次感受到那股粘滞沉重的压力,显然是弗瑞卡正面杀来。
她斗气一震,脆声娇喝,剑锋舞动,一招气刃斩·乱夹在劈刺之间反击回去。
漆黑中传来一声闷哼,粘稠压力霎时消失。
皮甲·伪装者特性发动的情况下,漆黑一片的空间仿佛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弗瑞卡只要不发出太过明显的脚步声,就根本无从判断他的具体位置。
这远比单纯的致盲可怕得多。
黑暗降临的那一刻,克雷恩第一时间拉住了玛莎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后,紧接着一记爆裂箭射向身前数米不到的地方。
沉闷的爆炸声清晰地传进耳朵,但本该亮起的火光却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一片漆黑的迷雾,仿佛真的能吞噬掉所有光明。
“塔布蕾丝!过来和玛莎拉住手,一起慢慢向后退,不管谁接近你们都不要相信!”这种环境下根本无法战斗,克雷恩一边在混乱的环境中大喊,一边靠之前对地形的印象,小心地上到更高一层,快速退离原地。
“想走……你们……走得动吗?”嘶哑的声音满含愉悦地回荡在黑暗中,下一秒,强烈的波动扩散开来,更加逼真的幻觉出现在众人脑海。
有的明明踩在了实地,却感觉自己一脚踏空,不由自主的摔倒跪下;有的想要腾空而起,从上方逃离,却感觉到山崩一样的压力从天空坠下,本能地降落下去躲避;有的纵身一跳,就再也感觉不到落地,在惊恐中高声尖叫起来;有的小心翼翼挪出两步,双足就感觉像被泥沼吸住,沉重得提不起来。
在失去视力的环境下,其余感官争相表达的真实轻易欺骗了大家的意识,慌乱的叫声此起彼伏,就连玛莎也很快不安地喊道:“克雷恩!我……我身后竟然多了一堵墙!怎么办?”
这时,第一个牺牲者的惨叫从黑暗中传出,随着撕裂皮革一样的声响,一个女人恐惧地尖叫起来:“啊啊——怎么会……你、你的手!怎么只剩下你的手了……啊!啊啊——!”
黑暗播撒着不安和恐惧,幻觉侵蚀着忍耐和毅力,游走其中的恶魔,在如此有效的掩护下,开始了杀戮的盛宴。
“是你们逼我把一切交给‘它’的!你们……活该要付出代价。”
“呵呵呵,你的斧子很锋利啊,可惜你砍掉的是你同伴的头,太遗憾了。”
“美丽的心脏,如此强壮,充满活力,真是神创的瑰宝。”
“抓住自己肠子的感觉如何?别攥得太很,这样你还能多活一会儿。”
“你是亚龙?这头骨好像挺适合做灯座,哼哼,感谢你为我卧室的装饰尽一份力。”
“哇哦,熔岩系法师可不多见呐,我会留好你的骨头做个纪念的。”
连绵不绝的惨叫中,弗瑞卡已经完全听不出原本声线的阴沉嗓音清清楚楚的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仿佛他变出了无数分身,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身边低声细语。
森寒入骨。
接着,他语气中的残酷在抓住了一名女法师后彻底释放出来。
“你不是吃肉喝血的兽灵,也不是整天爬树的精灵,你好好一个人类女孩,为什么要整天学习如何战斗?”布袍的撕裂声和女法师惊恐的尖叫前后响起,但没有人能救她,甚至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儿。
“这么美好的部位,可以哺育多么健康强壮的婴儿,你既然浪费了它本来的用处,遮掩在丑陋的法袍中,我就替你撕掉它好了。”连灵魂都在颤抖的凄厉哀鸣,依然刺不透这浓稠的黑雾。
“生命是在这里生根发芽,你不去好好保护它,不去学着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为什么要来学着念动没用的咒语,学着去维护无聊的正义?是为了爬上权力山峰,把我们这些男人踩在脚下吗?”什么东西被捏碎在手掌中,女法师的惨嚎迅速衰弱下去,变成奄奄一息地呻吟。
“女人不该在这种地方,战场是属于男人的。否则,这就是下场。”噗通一声,又一具尸体倒在地上,但过于惨烈的死亡,和弗瑞卡语调中对女性人类的异常亢奋,让恐慌迅速蔓延在其他女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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