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尘握紧了拳头,心中唯有一个拆言:长大后,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能够忽略他,让父亲母亲都能为他感到骄傲。
回到家中,药览长老正在炼药,罗兵叔,还有一群父亲的兄弟也都在场。
“没求到药材?唉……”
药览一道丹诀,只见五颗丹药从炼药鼎中飞出,落入他手中的瓷瓶当中,转过身,对药青说道:“这五颗丹药……能让他撑到天亮,现在不用服,等他清醒时服用一颗,之后每隔一个时辰服用一颗……我已经用了鹰信,运气好的话,也许,族长他们就……唉,我回去了。”
药览摇着头,他已经尽力了,实在不想在这里再看下去。
“多谢药览长老赐药,药青此生必然铭记于心……尘儿,还不跪下!”药青跪谢,经历了刚才求药的种种,这时看着尽心尽力的药览长老,心中的酸楚三角,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罗兵等人也都轰隆隆地跪下,兄弟之难,感同身受,却又无计可施,心中的那种憋屈,又岂是言语可以表述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不跪,只是,要看所对何人,所为何事。
“行了,你们这是做什么!起来!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你们……唉,药火也是我的学生,我岂能不管,只是,力有不逮……”
药览长老扶起药青母子,说到最后,却是摇着头,无奈地离开了。
罗兵等人站起,看着药青和药尘,却都是默然,适才,他们也四处求药,铁卫的关系网络还是可观的,求来不少药才,只是,这些药材还是有着局限,对两阴追命掌的阴毒斗气疗效甚微,通过药览长老的炼制,才得了五颗吊命的丹药。
“各位,请回吧……你们的心意,药青没齿难忘。”药青一叹,挤出了一个此生最难看的微笑。
“嫂子……”
罗兵摇摇头,“走吧。”
谁都清楚,药火的时间不多了,大家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什么也做不到,唯有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家人独处了。
送走众人,药青苍白的脸上突泛起一丝青郄,却是再也支撑不住,扑坐在床,用纤细的双手紧紧拉住了药火的手臂,双眸闪动,生离死别,人生最痛,不(图片没照上)就伴随火哥而去。
“娘,你别死!”
忽然,药尘稚嫩的声音,惊惶地从一旁传来。
药青一震,眼小王决堤……
“娘不会死,娘没事,只是……累了。”药青勉力撑起身子,身心俱疲,但是,看着小小的药尘,不得不坚强起来。
“娘!”药尘冲上前,小手紧紧地抓住了母亲的衣视。
房间当中安静了下来,屋外传来阵阵虫鸣,药尘耳中还能听见父亲的呼吸声,正是因为这样细微的声音,才没有让所有的一切都崩溃,药尘第一次明白了顶梁柱这个词真正的意义。
“咳……”
忽然,一阵咳嗽声响起。
“爹!”
药尘猛地抬起头。
药青哽咽了两声,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叫出口,只是上前将药览长老所炼的丹药取出一颗,驾轻放入药火嘴中。
药火一口咽下,“吊命丹?”
“嗯……”药青的视线又朦胧起来,听着丈夫的声音,豆大的泪滴又滚烫地落了下来。
“尘儿?你娘是不是哭了?我看不清……”
“娘……”
“我没器,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哭,所以,我不会哭的。”
“没事的,我没事的,尘儿,今晚有没有练功?”
“我……”
“去吧,不练满十个周天,不要进来。”药青摸了摸药尘的脑袋,知道丈夫有话要单独和自己交代。
药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中央,药尘望向空中,星光,月亮,冷风,身体颤抖起来,心中忽然一痛,原本以为刚才就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涌出。
抹去最后的泪水,药尘告诉自己,就今天,就在今天流尽这辈子要流的泪,今天以后,不公分母有泪。
强行入定,感受着体内的斗气飞快地流转,一个,又一个周天。
十个周天,才运息到一半,就听到房门传来的脚步声。
转过头,却是母亲搀扶着父亲从里面走了出来。
药青招了招手:“尘儿,过来。”
“父亲,母亲。”
药火伸出手,轻轻地搭在药尘肩上,动了动,说道:“陪父亲去宗族碑看看吧,一家人,一起。”
“嗯。”
药青转过身,将药火背在背后,朝着山顶行去,一步,紧过一步。
药尘跟在后面,就听到父亲笑道:“迎你进门时,是我背的你,现在却是你背我送我走。”
“不许说话,不许。”药青身体一颤,都这种时候了,还贫嘴!
药尘低着头跟在后面,这条路,每天上族学都要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走在这条路上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好像道路有着魔性,在吞噬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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