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苗家乡亲,见数万雄师从天而降、所向披靡。顿时欢呼雀跃,这下聂大人和扎果还能翻起天吗?
那些黑苗兵士眼见连官军都投降了。顿时睁大了眼睛,无所适从的望着扎果二人,心中阵阵战栗。
“阿哥,怎么办?”扎龙吓的双腿直颤,手中柴刀握不稳,声音都在发抖。
扎果脸色苍白,独眼中闪烁着凶光,恨恨咬牙:“既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后退的余的。拼了!黑苗的阿弟们,跟我杀啊!”
以一千敌一万,对方还是训练精良的官军,这分明就是找死。眼望叙州水师那轻蔑不屑一顾的目光和他们手中寒冷的刀锋,数千黑苗兵士跟在扎果兄弟身后,双手都在颤抖。只是他们早已众叛亲离,再也难容于苗寨,此刻除了上前送死,已无他法。
安碧如紧紧握着小弟弟的手,欲言又止。林晚荣摇头笑道:“姐姐,你想说什么?”
圣姑脸颊一红,叹道:“黑苗也是苗人,都是我的族人!他们虽犯了过错,却是受了扎果兄弟的引诱,怎能将他们赶尽杀绝?!我们苗家本来就人丁稀少——”
“原来姐姐是要替他们求情,这可不是白莲圣母的风格啊!”林晚荣听得一乐。安碧如羞恼的白他几眼,又在他腰间狠掐了下。
“放心吧,”林晚荣嘻嘻一笑:“我可不会胡乱杀人!这些黑苗就交给你处置了,你想怎样都行!”
安碧如听得蓦然一喜,睁大眼睛道:“小弟弟,你说真的?”
“要再不相信我,我就给你滴蜡了!”小弟弟满脸的色笑,拿目光在她丰满的身段上游弋。
圣姑红着脸哼了声:“什么滴蜡!以后有了我,你可不许再看那些什么邪书!有什么不懂的,我亲自教你——”
林晚荣骇的直眨眼,不会吧,好歹我也是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的嫡系传人。怎么落魄成师傅姐姐调教的对象了?
“不信么?”安碧如妩媚白他一眼。凑在他耳边轻道:“你别忘了。我可是白莲圣母、苗寨圣姑!自幼搜怪猎奇、博览群书。研习的花样密戏,比你多上百倍不止!只可惜一直没机会施展,遇到你。可算派上用场了。咯咯——”
她笑得放荡,握住林晚荣的玉手却在轻轻颤抖,脸颊红若火烧,这等火辣的话语分明也是头一次说出。林晚荣心里感动,这是师傅姐姐在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只是她性格与别人不同。表达方式也极为特别。外表放浪间。却有种特别的温柔滋味,这是属于他二人的默契!
“姐姐。谢谢你!”林晚荣凑在她耳边亲了下。嬉笑着道:“我把这些黑苗武士交给你了!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首恶必惩,有罪必究。这样对其他苗家乡亲才公平。也才能服众!”
“这还要你教?”安姐姐握了握他手。无声一笑。她曾统领白莲教数万之众。论起门门道道,不比小弟弟差多少!
眼见着扎果兄弟带领数千黑苗武士就要冲杀过来。安碧如俏脸一寒。大声道:“所有的黑苗咪多们。只要你们立即放下柴刀,我以圣姑的名义保证。你们依然是我苗寨的一员,是我的兄弟姐妹!”
圣姑亲自招抚,诱惑果然极大。数千黑苗兵士脚步不由自主的放缓。脸上现出踌躇之色。扎果怒吼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回去。红苗白苗他们能饶过我们吗?阿弟们,我们已没有退路了。跟我杀啊——”
“扎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安碧如怒喝道:“你这是要毁灭黑苗!我们苗家数支。同宗同源,本就不分你我。是你硬生生的将黑苗的阿弟们拉出去。与其他的兄弟姐妹对立。今天你更要将他们往死路上推,你要成为我苗家的千古罪人啊!!阿弟们。请你们回来,山寨里的阿爹阿母、妻子孩子都在等待着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
“是啊,圣姑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回来吧!”苗家的数位长老也齐声呼喊起来,语出挚诚。
黑苗武士犹豫半晌,终于有一人扔下柴刀,跪下大哭:“圣姑——”
“请圣姑和长老饶恕我们!”一人带头,其他人纷纷跪下,痛哭不止。眼见着连自己最亲信的卫队都弃己而去,扎果长叹出声。柴刀猛的一横,奋力往脖子抹去。
“阿哥——”扎龙跟在他身边,大骇之下拼命抱住了他肩膀。
安碧如冷冷摇头,不屑道:“苗家没有怯懦之人!扎果,你还是等着乡亲们的处置吧!”
以苗家人对他们兄弟的痛恨,处置的结果可想而知,扎果丢下柴刀,颓然一叹,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驻军投降、黑苗悔悟。在数万雄师的威压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还没省悟过来,一切都已结束了。聂远清脸色惨白,双腿直颤,无声咬紧牙,偷偷往后退去。
林晚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会放下这罪魁祸首,转过头来冷冷一笑:“怎么,聂大人,这就要走了吗?你不是要教我怎样才有实力么?”
“我杀了你!”大势已去,聂远清怒吼一声,奋力向他扑来。
高酋早已等的不耐,三两步窜上前去,一拳击在他手腕上,聂大人痛呼出声,手中的长刀哗然落的。高酋正要动手擒他,蓦然亮光一闪,聂远清手中现出一道锋利的匕首,脸色狰狞,狠狠朝自己小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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