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强的话让司马青衫呆了足足好一会儿,随后司马青衫才叹息一声,“大人手腕心胸,我自愧不如,多谢大人绕我一命,不知大人有何差遣?”
“鹿鸣关这样的重关要隘,此刻关内的守军不足两千,其他人去了哪里,还有鹿泉郡督军熊斯武去了哪里,这还要用我提醒你么?”严礼强指着周守仁父子两人的脑袋,“你就带着几个人,提着周家父子的这两个脑袋去见熊斯武,告诉他,我车队里有晋州刺史家眷,他熊斯武若想带着全家老小为这两个死人陪葬,活得不耐烦了,尽管一条道走到黑,就在高邑郡做他的土匪乱贼,他若回来,周家父子之事与他无关,他受人差遣,也不知道我车队里有什么人,这笔账不会算到他头上!”
司马青衫的脸色彻底灰败了下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原来……原来严大人已经……已经知道了……”
“哈哈,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周公子如此德行,周守仁又会好到哪里去,我挟持他儿子,割了他儿子的耳朵他会不生气,反而还来给我认错?他若如此通情达理,他儿子又怎么会在鹿泉郡中无法无天,连御前马步司的车马都敢动,我听说鹿泉郡督军熊斯武乃是身高七尺犹如铁塔的黑大汉,常年驻守在鹿鸣关,刚才那种场合,陪在周守仁身边的人却没有鹿泉郡的督军,我就知道其中一定有诈,我们的身份是御前马步司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鹿鸣关门口,周守仁无论如何都不敢动手,所以我就猜他一定是想等我们放了他儿子,离开鹿鸣关进入高邑郡内再动手,高邑郡内山高林密,峡谷重重,若是熊斯武带着四五千人马埋伏在险要之处,假装土匪山贼甚至是白莲教的人,就算杀了我们,别人也怀疑不到周守仁的头上,你觉得我猜得可对?昨日阻断官道,只不过是为了给鹿泉郡督军的行动争取一日的时间而已,若是周守仁真愿意低头,昨日我们就已经离开鹿鸣关了,真以为他做足姿态给我们送点吃的我就会上当么,呵呵,我看这计策,应该就是你出的吧,周守仁那种脑满肠肥的蠢货,估计也想不出这么弯弯绕绕的歹毒计策……”
听着严礼强的话,司马青衫匍匐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身体瑟瑟发抖,这毒计原本就是他提出来的,他以为这计策已经非常完美,绝不会有什么差错,周守仁也非常满意,没想到他的计策在严礼强的眼中,却到处都是破绽,简直毫无是处,这对一项自诩机智过人的司马青衫来说,这种打击,不啻于被人剥光了衣服游街示众一样。
“还请……大人恕罪!”司马青衫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我已经说了,我们各为其主,我不怪罪你!”严礼强摆了摆手,“我们还着急赶路,你就快去快回吧……”
“大人,司马青衫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说!”司马青衫脑袋里想着什么事,有什么心思,严礼强早已经知道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低着头的司马青衫一下子抬起了头,看着严礼强,那脸上的深情倒像是爆发出巨大的勇气一样,一下子坚定了起来,“如果大人不嫌弃,我司马青衫愿意追随大人,以后一生一世为大人效犬马之力!”
“你想追随我,那我如何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呢?”
司马青衫咬了咬牙,“若是大人同意,我出去之后就会对人说这次是我把郡守大人的计策主动泄露给了大人,这样一来,人人都知道我卖主求荣,除了在大人身边,天下之大,将再无我司马青衫的容身之地!”
严礼强都忍不住多看了司马青衫两眼,“你对自己还挺狠的!”
“良禽择木而栖,大人心胸手段,司马青衫望尘莫及,司马青衫一介文士,愿甘附大人骥尾,还望大人恩准!”
“你先把熊斯武和他手下的人马先带来再说吧!”
“是!”司马青衫起身,对严礼强行了一礼,提着周家父子的脑袋就离开了虎威堂。
看着司马青衫的离开的身影,严礼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说这个司马青衫倒有点意思!
几分钟后,司马青衫带着从鹿鸣关中军士中选出来的一旗军士,骑着犀龙马,带着周家父子的脑袋,直接出了鹿鸣关,朝着高邑郡的方向冲去。
鹿鸣关中的那些军士看到连郡守身边的典客谋士都没有事,还能自由带着鹿鸣关中的几个军士离开鹿鸣关,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也不敢再起什么心思。
一直到司马青衫离开之后,刘犀同才来禀告,之前周守仁还带着几个家中的门客一起来到鹿鸣关,那几个门客刚才在鹿鸣关内,看到周守仁被杀,鹿鸣关里情势不对,就在混乱之中往高邑郡方向逃走了……
“哦,逃走的周家的门客有几个人?”
“三个!”
“都是什么人?”
“也就是周守仁这两年网罗的几个江湖人士,修为不低也不高,倒有些江湖手段……”
“无妨,逃就逃了吧!”严礼强笑了笑,摆了摆手,“告诉手下的弟兄,今晚我们有可能就在鹿鸣关中过夜,让大家警醒一点!”
“是!”
刘犀同刚离开,容贵妃身边的那个叫璎珞的宫女又来了,说容贵妃和几位娘娘请严礼强到后堂说话……
“我问一下,端妃,睿妃,还有怡妃几位娘娘也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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