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些,那个文士模样的人拿起旁边的红印,啪的在路条上盖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行了,这是你的路条,那边缴二十个铜板,在这里用右手大拇指按一个手印就可以了……”那个文士把那张纸推到了严礼强面前,然后又喊了一声,“下一个,快点……”
严礼强缴了二十个铜板,在路条上留下了一个比对的指纹,随后才收好路条,离开了漕运司的衙门口。
在严礼强离开的时候,一个下船的乘客在漕运司的衙门口大闹了起来,高声叫嚷,“这么一个路条就二十个铜币,凭什么这么贵……”
“你不办路条也可以,只是倒你要离开被人当做流寇流民抓起来的时候,可别嚎,而且这几天京畿之地都在抓着白莲教的人,那些白莲教的人,可都是没有路条的,抓到就砍脑袋,办不办随你……”
听到漕运司的衙门的人这么说,那刚刚还叫嚷着的人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去……
走出惠州码头,来到码头外面的大街上,天色将暮,雪似乎还大了一些,街上的行人车马来往都脚步匆匆。
“这位大哥,要看报纸么,昨天刚出的《大汉帝国时报》……”一个十一二岁戴着狗屁帽子和手套的小男孩看到严礼强从码头里面走了出来,立刻就跑到了严礼强面前,拿着一张报纸在严礼强面前晃荡了一下。
“好了,给我来一份……”严礼强想也不想,就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了那个卖报纸的小男孩,然后拿过一份《大汉帝国时报》的报纸来……
“这个……大哥你有铜板么,这银子我身上的零钱找不开……”卖报的小男孩面有难色的看着严礼强。
“不用找了,多的当赏给你的,天黑了,早点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等……”严礼强拍了拍那个卖报小男孩冻得像苹果一样的小脸蛋。
卖报的小男孩一下子喜出望外,连忙给严礼强鞠躬致意,“啊,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别谢了,快回去吧……”
“好咧,好咧……”卖报的小男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小心的把那块碎银收到自己的衣服里,随后才小跑着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严礼强收回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最新一期的《大汉帝国时报》的报纸上……
这一期《大汉帝国时报》报纸的头条是《灵安河石龟出世乃是造假,主谋者已被抓获供认不讳》——
只是看这个新闻标题,严礼强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再看这标题下面的内容,却是说帝京城刑部的高手前几日在帝京城西边抓获几个混混,一番审讯之后,那几个混混交代,今年三月灵安河中的那只石龟,是他们找人雕刻了扔到河里的,石龟背上所言,乃是他们胡诌出来的,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头条下面的第二条新闻,则是《渚州天降瑞雪,来年大丰收已然在望》……
翻过页来,另外一个占据了第二版版面的新闻《大汉帝国钦天监证实:五月柳州天狗食日实为乌云遮日》
只是看了一眼这报上的两个新闻,严礼强就已经可以肯定,方北斗他们,一定是出事了,否则的话,这《大汉帝国时报》,不可能会不知廉耻的刊登出如此颠倒黑白糊弄百姓的文章来,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普通百姓都消息闭塞,没有更多的消息来源,这《大汉帝国时报》上的文章,骗不了聪明人,但是骗一骗百姓,却已经足够……
“你妈的……”看着这份报纸,哪怕严礼强平时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感觉一股怒吼直冲脑门,忍不住把由他亲手创办的《大汉帝国时报》撕得粉碎……
第六百五十章 江湖
不知不觉,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惠州城中街上的店铺,不少都关了门,还有的酒楼客栈之类的,则挂起了一串串红色的灯笼,在风雪之中给要吃饭住宿的人指引着去处。
街上的积雪已经可以没过鞋面,严礼强按照着自己的记忆,噗嗤噗嗤的踩着积雪,在惠州城中走着,《大汉帝国时报》在惠州城有一个分发点,报社驻守在惠州城的负责人,做事挺踏实的,就是徐恩达的一个兄弟,姓王,严礼强心忧方北斗等人,所以想来分发点这边找人了解一下方北斗等人的近况。
严礼强来到报社分发点的时候,那有着两层小楼的分发点已经关了门,看不到什么人影,严礼强皱了皱眉头,按照报社的规矩,这京畿之地各城分发点晚上关门的时间是亥时,现在才是戊时,这分发点怎么就没有人了呢。
他走到门前,用门扣拍了拍门,喊了一声……
“啪啪啪……有人么,里面有人在么?”
严礼强喊了两遍,这报社的分发点里面无人回应,倒是旁边的一个裁缝店的门帘掀开了,一个脖子上挂着皮尺,戴着袖套,手上拿着一把剪子,满头白发的老头伸出头来看了严礼强一眼,“年轻人,现在天黑了,这报社的分发点早就关门了,你要找人,要等明天才行,只要天一亮,这里就开门了……”
严礼强走到了旁边的裁缝店门口,客气的问道,“大爷,我问一下,这报社的分发点都这么早关门么,我以前记得好像要到亥时才关门吧?”
那个老头借着店里的灯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严礼强一眼,发现严礼强面目清秀,说话和蔼,身上穿的衣服也还算体面,不像是坏人,这才耐着性子说道,“亥时,那是以前了,现在这报社的分发点天一黑就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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