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闻言也是皱眉,落了几子之后,开口答道:“先生,此事得派人往宣府走一趟,否则不可能清楚其中细节。”
“唉,老夫在杭州的时候,衙门里的捕快,城里的禁军,还都调得动,也无人敢敷衍。到得这御史台来,竟然寻不到一个办差的人,着实可笑。”谢昉虽燃当了这御史中丞,但是以往的御史台,都是盯着各地官员之事,御史台里的官员,这十几二十年来,大多时候都是摆设,即便是有人把告状信送到了御史台,大多时候那些御史大夫也不敢随意在朝堂开口。如今谢昉虽然是御史中丞,但是衙门里的这种风气,也不是谢昉来了之后就能立马改变了。
谢昉对于这边镇哗变之事,当真也是束手无策。
“先生,待得老师入京了,我该往河北走一趟,到了河北,也就离燕云不远了,不若我帮你走一趟,到那宣府去看看?”徐杰开口问道。
谢昉闻言连连摆手:“不妥不妥,兵荒马乱的,你个秀才到那里去有何用,别事情没有打听到,反倒给那些丘八兵匪害了性命。老夫怎么说也是个御史中丞,何必让你去犯险。”
徐杰闻言也不多说,谢昉怎么说也是朝廷重臣,合该有一些其他手段。真是没有办法了,徐杰走一趟燕云,倒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晚些时候,琴音又起,徐杰终于是能弹上一些曲子了,虽然还不那么流畅动听,却也进步极大。
过得两日,摘星诗会之日到来。按理说这摘星诗会应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今年却意外早开了一个多月。
其中缘由,大概就是解冰的原因。兴许就是因为徐杰,解冰要见一见徐杰,也要试探一下徐杰。
只是徐杰不愿意见解冰,虽然徐杰与夏锐早早到了这摘星楼,但是徐杰却并未上楼,甚至连三楼都未上去,大多数人都在削尖脑袋往楼上去的时候,徐杰与夏锐上到二楼就寻了个地方落座。
二楼里到处都是那些拿着笔抓耳挠腮的士子才俊,个个穿着讲究,人人风流倜傥。只是这诗会也分了个三六九等,还是要那投帖诗,如此分流人群。但是每一楼,都是有许多花魁大家的,因为这些花魁大家也分三六九等。
唯有徐杰看着眼前的笔墨,也懒得动笔。
一旁的夏锐却是着急了:“文远,赶紧写点什么啊,如此我们也能往楼上去,不去六楼,咱们去五楼也成啊。”
徐杰闻言,摆摆手道:“你我就在二楼吧,二楼挺好,那娘们想寻麻烦也寻不到这二楼来。”
“文远,你想要扬名,自然越往上越好,在这二楼,出了大作都传不上去,出了彩头也不被人重视啊。”夏锐又道。
徐杰还是摇头,口中一语:“就坐这里,酒香不怕巷子深。”
夏锐闻言也是无法,只得抓耳挠腮左右去看,伸手也拿起一支笔,憋了半天憋出几句诗,随后兴高采烈读了起来。
便听一旁的徐杰说道:“韵脚不对。”
兴高采烈的夏锐脸色一垮,答道:“我知道……”
忽然二楼之人全部站起身来,错落有致的话语,躬身见礼:“见过吴相公。”
吴仲书来了,这摘星诗会,每年总会请几个名声大的人,如此也是为了提高这摘星诗会的档次。当然也被邀请之人大多也会来,名声是互相的,有人追捧,才会有名声。吴仲书显然不能免俗。
吴仲书路过这二楼,也不停留,只是左右点头示意一下,快步往楼梯而上。
“文远文远,这个是尚书仆射,一品大员,平常可难得一见的,今日可让你长了些眼界,不虚此行吧?”夏锐看着吴仲书的背影,开口与徐杰介绍道。
“吴仲书,江宁吴伯言的胞弟。你好歹也是皇家贵胄,怎么如市井之人一样大惊小怪的。”徐杰答道。
夏锐闻言一窘,本以为徐杰这般的读书人,见到这样的大官,一定踮起脚尖去看,满脸崇拜羡慕,却是没有想到徐杰是个不冷不热的态度。
“文远,你可别小瞧了这位吴相公,正经的正一品,朝中可没有几个呢。文官二十九级,一级一级的升,一年升一级,也要二十九年。就算你考个进士,一辈子也不一定升得上去。”夏锐开口介绍道。
文官二十九个级别,从九品下到一品上,从最低级的将仕郎到开府仪同三司,步步高升,何其艰难。御史中丞谢昉也不过是从三品,金紫光禄大夫。
武官五十三个级别,从进武校尉到太尉,更是艰难。太尉也不过正二品的等级。李启明也不过就是个太尉。武官最高二品,没有一品。
“我可没有小看这位吴相公,只是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徐杰随意答道,心中倒也真是这么想。兴许是徐杰早已见过吴仲书,还与吴仲书有过一番交谈,兴许也是徐杰压根就不在乎这些。
夏锐闻言无语,也大概是知道徐杰是个什么秉性,只是这般卖弄一下,没有丝毫效果,也让夏锐有些气馁。随后又进来几个官员,夏锐便也懒得介绍了。
三个略施粉黛,衣着淡雅的女子走上了二楼台前,依次见礼自我介绍了起来。
“奴家广源楼柳如烟,见过诸位才俊。”
“奴家遇仙楼楚江秋,多谢诸位公子抬爱。”
“奴家庆云阁魏清清,拜见诸位才子。”
三人见礼,满场已是叫好喝彩。也有人并不抬头,依旧低头沉思。也听得有人埋怨道:“我这首诗词哪里不好了?何以就不让我上楼?有几人敢说诗词比我写得好。世间无知音,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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