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镇军将也要仰赖他们的贩马生意,即便如今这些军将不那么愿意花钱买马了,也要仰仗他们。
这就是边镇军将拿捏地方官府的手段。听话的官员,治下安全,少盗少贼。不听话的官员,盗贼四起,剿之不得,便教你官身不保,连保境安民都做不到的主官,自然要在朝堂吃罪,甚至还有一条罪责,横征暴敛,官逼民反。别人当官都相安无事,你当官就盗匪横行,朝廷还要你这个官作甚?
如此拿捏地方官员,百试不爽。
所以大胡子此时的些许惧怕,也就是怕徐杰此时人多势众,不是怕徐杰有什么了不得的势力背景。
“黑衣马?”徐杰重复了一句,并不了解。
年轻的汉子却是大呼:“黑衣马,不过马贼尔,我云中寨不知比你们高了多少,我云中寨从来不曾劫掠过百姓,你们这些马贼,终有一日不得好死。”
徐杰听明白了,指着那大胡子又道:“你过来!”
大胡子这回多了一些心虚,看得左右刚才还在笑得前仰后合的众人,色厉内荏说道:“这位公子,可不要为自己揽了祸事!”
杨三胖却忽然笑了出来,一副与人过不去的口气:“他就是不过来,秀才想抖威风,就是抖不出来,哈哈……”
徐杰面色一黑,还真被杨二瘦说中了,本想抖个威风,倒成了杨二瘦的笑话。
第二百二十八章 推波助澜,倒霉蛋
杨二瘦倒是把徐杰看准了,徐杰的威风没有抖成功,又被杨二瘦笑话了一番,面黑如水。
便也有察言观色的,比如徐虎,看得徐杰面黑如水,已然起身奔着那个大胡子而去,口中喝道:“我家少爷叫你过来,你却敢不听!”
大胡子见得一个壮硕少年提刀奔着自己而来,倒是也不惧,江湖汉子赌的就是狠厉,这大胡子也是刀口舔血的狠厉人物,知道此时的情况,对方越是人多势众,自己越要表现出一点厉害,说好话讨饶之类,并不是好选择。
所以大胡子也把长刀紧握在手,甚至先下手为强,徐虎还只是上前,大胡子已然动手。
未想这大胡子武艺当真不差,徐虎仓促之间挥刀接招,接招的一瞬间,徐虎身形止不住往后急退。这已然不是因为大胡子先手的原因了,而是大胡子真的比徐虎要高明不少。
这黑马贼,还真不可小觑。徐虎已然入了二流的境界,在江湖上已然可以称之为高手,却被如此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胡子得势不饶人,欺身而上,心中所想,并非简单把徐虎击退,更是要第二招把徐虎落败当场,如此才能震慑到人。大胡子话语也是不饶人,口中大喝:“粗疏拳脚,也敢在爷爷面前造次!”
徐虎方才看看止住身形,见得大胡子刀光又来,便也觉得自己丢了脸面,仓促提刀再去,再去的刀,竟然有了搏命的念头。
少年人受不得激,也受不得丢脸,少年命贱,也是这个道理,徐虎没有那些花花肠子,有的是从小到大被长辈的耳濡目染,有的是这一身血气方刚。
倒是一旁的徐牛提刀就起,打了儿子,来了老子,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徐虎的爹徐牛,可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在江湖上被人欺负。军汉徐牛,不懂那些教育儿子如何吃苦耐劳的大道理,因为吃苦耐劳这一类的品质,是这些乡下汉子骨子里就带着的,所以徐牛大概就懂得这般提刀就是干的道理,也不准备如何让自己的儿子在与人搏命中学会什么成长。
如此,倒也不需要徐虎如何搏命了,因为他爹的刀,比他到得快!
大胡子轻易击退了徐虎,面对徐虎的老爹,却是大惊失色,因为一招挡去,连手中的刀都差点脱手了。
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是说的眼前这般场面。
大胡子门户大开,徐虎已到,挥刀就砍,兵刃与骨头的摩擦之声,尖锐非常,便是徐杰都能清晰听到。
一柄长刀,就这么砍进了大胡子的肩膀之上。
“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大胡子还真有几番江湖厮杀汉的秉性,受如此重伤落地,却没有一句哀嚎惨叫,反而先是出言来骂。骂完之后方才去看自己的伤口,伤口极深,砍裂了锁骨肩胛骨,若非这大胡子遇险之时知道如何求生躲避,只怕整个身体都要被劈成两半。
父子二人便也停手,回头看着徐杰,杀人与否,只等徐杰一句话语。
徐杰身前那个伤痕累累的年轻汉子,看得场面忽然如此变化,也回头来看徐杰,有感激,也有疑惑,疑惑的是面前这位公子哥为何要帮他出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是不相信的,那太行黑马贼,可不是随意能得罪的敌人。
徐杰见得这年轻汉子回过头来看自己,便开口问了一句:“少侠如何称呼?”
年轻汉子终于不再挣扎着要起来与人拼命了,而是抱拳拱手,连忙答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吕梁云中寨韩五!不知公子是哪位贵人?”
徐杰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又问:“黑衣马是个什么事物?”
徐杰问黑衣马是个什么事物,显然就是有了先入为主的观感。
韩五连忙答道:“公子有所不知,黑衣马,人称黑马贼,乃是太行山上的马贼。出关贩马的事情也干,劫掠百姓的事情也干,都是一帮吃人喝血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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