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点点头,说道:“韩少侠,你且先走,帮我与曾寨主带个话,就说江南血刀堂,不日上门拜见。”
韩五闻言一愣,江南血刀堂,虽然不曾有过交道,但是江湖上的名头也是听过,知道这血刀堂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江湖势力,却也不知血刀堂与自己的山寨有何关系,稍稍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
江湖拜山门,可以是好事,更可能是坏事。好事倒是不说,坏事却多的是,比如山东有个剑白衣,拜一个山门,就灭一个山门。那些寻着名头上门比武的,也是数不胜数。
徐杰看出了韩五的疑惑担心,又笑了笑,说道:“韩少侠不必担心,老熟人,上门拜见只是叙叙旧。”
徐杰叫韩五带个口信回去,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年代上门拜见他人,不提前约一约,错过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遇上了才是惊喜。
少侠韩五听得徐杰话语,方才放下心来,点头说道:“在下必然把口信带到寨主当面!”
徐杰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韩五,知道韩五伤势不重,便道:“此番梁子,血刀堂帮你架了,你且先回去吧,一人在外,终归不安全。”
徐杰知道今日出手重伤了那个黑马贼的大胡子,这梁子可就不小了,这个韩五武艺一般,又是独自出门,还真不安全,兴许分分钟就给人抓去做了人质,所以吩咐这韩五先走,这般比较安全。
江湖就是这么一个江湖,江湖人刀口舔血,也从来不是说笑。
韩五闻言倒也不矫情,起身之后,龇牙咧嘴几下,忍了忍疼痛,再次抱拳拱手,说道:“大恩不言谢,公子放心,我云中寨向来恩怨分明,这梁子既然是由在下而起,云中寨必然不会让公子一人架了这番梁子。”
徐杰笑了笑,也点点头,心中想了许多。想着自己与那曾不爽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想着自己该如何在这北地建立起情报系统,该如何让曾不爽承自己的人情。
徐杰考虑了不少,徐杰知道自己与曾不爽实在算不得有什么深厚关系,就算曾不爽的女儿嫁给了董知今,对于徐杰与曾不爽来说,也算不得多么关系,兴许曾不爽还会有点不待见徐杰。
那么这关系该如何拉近?
徐杰想了许久,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
韩五匆匆出了客栈,到得马厩寻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就走。
徐杰手轻轻一挥,口中狠厉一语:“杀了!”
徐虎提刀就去,还在不断往自己肩膀上倒着金疮药的大胡子,见得徐虎提刀而来,已然来不及为自己止血,以刀撑地,踉跄站起。口中大喊:“江南血刀堂,可知道这里是太原府地面?岂不闻我太行黑衣马,千骑呼啸而出,在这江湖上可不是任人欺辱的。你们若敢杀我,便是不死不休!教你血刀堂拿命来还!”
徐杰头前倒是没有要杀人的想法,却是此时已然起了这番想法。徐杰也不是没事杀人玩,徐杰更知道以这个大胡子的武艺,在那太行黑马贼中地位必然不低。
徐杰要的就是把这梁子架起来,不死不休倒是正好!
只因为徐杰今日是给别人架的梁子,徐杰要用云中寨,要与云中寨真正拉近关系。所以这仇当结大一点,最好是结到不死不休的局面,把云中寨也拉进来,徐杰也在其中。
如此两方有了个共同的敌人,如此才是交情,是同仇敌忾一起厮杀,还是共患危难携手同舟,都可。这样交情就深了。徐杰可不是江湖人物,徐杰是朝廷城东缉事厂指挥使!
徐杰想得如此深远,那这大胡子自然是保不住性命的。
一场只能算是小摩擦的冲突,若只是韩五被这大胡子马贼在这里挑弄取乐了一番,对于边镇大势力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来日寻到机会,再把黑马贼的谁人打回去就是,也算是解了气。这般的摩擦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大胡子也没有想杀韩五,韩五想杀大胡子,却也杀不了。这般的事情,一般而言,也发展不成大火拼,若是如此随意两个大势力就开始火拼,那这两个山寨,只怕早已是同归于尽的下场了。
但是今日的摩擦冲突,似乎硬生生被徐杰推波助澜成了大仇怨,徐杰还要加几把火,让它成为不死不休的局面。
徐虎毫不犹豫,徐牛冷眼旁观,重伤失血之人,在徐虎来去几番之后,已然命丧当场。
在场江湖人有几十,看得这般场面皆是目瞪口呆。
也有人互相轻声交谈:“江南血刀堂,着实狠厉啊!”
“嗯,不是猛龙不过江,这江湖当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徐杰有了自己一番成竹在胸的谋划,心情也是极好,开口大声笑道:“说得对,不是猛龙不过江,我江南血刀堂,就是这过江猛龙。今日杀这黑马贼之人,乃是江南血刀堂少主徐杰!诸位把这话语都传到江湖上去,我血刀堂,过了大江,过了黄河,今日到边镇来了!”
在场江湖人,大多是凶悍之辈,即便是大胡子,死到临头了也不曾说过一句软话。
徐杰如此豪气,便有人开口赞道:“徐少主好气魄!”
赞扬之声,来自江湖汉子们对于徐杰这般做派的佩服。却也不代表这人真的就对徐杰有什么好观感。
所以那开口之人又道:“徐少主气魄如此,叫人佩服,就是这夜路,当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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