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半晌后,突利露出一丝森寒的笑意,淡淡道:“区区一个马贼,就算用计击败了曲傲,有身后那位高手庇护,跋锋寒,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话,跋锋寒微笑应道:“我之所以成为小马贼,皆拜你们这群大马贼的恩赐。强者为王,此乃千古不易的真理。来,让跋某人领教你的伏鹰枪法,好完成上趟我们未竟之战!”伤势严重,元气损耗,跋锋寒的气势却是一浪高过一浪,让人毫不怀疑他能发出斩破一切的雷霆一击。
突利哈哈一笑,改以汉语沉声道:“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
眼看这场战斗一触即发,岳松也察觉到自己被数道目光锁定,接下来一旦混战开始,他可没有多余的空闲去跋锋寒拖出来。
但在场的大多数人其实心里清楚,这一战现在是打不起来了,因为这里是曼清院,现在到底还是名闻天下的知世郎王薄在举办宴会!
虽然这个老人在天下群雄的心中并不是多么高尚的人物,但到底还是要卖他一个面子。在他亲自出来劝和之后,这场战斗还是暂时停了下来,虽然主要原因和他毫无关系。
随着岳松走上楼梯进入宋阀的包房,跋锋寒总算能舒展下来,把自己的身体扔在铺有毯子的椅子上慢慢说道:“这一次到底不是合适的时机,突利他想在黛儿面前把我杀死好洗刷自己的耻辱,若是现在动手的话,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但这样的话,他的名誉可就再也无法挽回了!”眼冒寒光,跋锋寒脸上的表情既是斗志十足,又夹杂着对某人的怀念。
岳松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兴趣,说来说去就是男女之情那些事,顺便还混杂了一些ntr。而这一战之所以没能继续下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场宴会本来预定好的第二项节目,天下第一名伎,尚秀芳的表演。
说到这场表演,连跋锋寒都暂时放弃了运气疗伤挤到了望台上,据他说,之前尚秀芳在天下巡演的时候他好几次都想过去看,结果每次总能遇到意外,不是自己被追杀,就是要去追杀别人,今天总算是能一饱眼福了。
岳松对这家伙报以鄙视的眼神,对尚秀芳生出了一股好奇之意:在这个年头,有这样的身份和名气还能四处乱跑受人尊重,这个女人的背景恐怕相当深厚啊!至于跳舞,嗯,古代中国的古典舞蹈他还真没看过,今天长长见识好了。
楼下的花园很快被人清理了一遍,同时多出了一些摆件,还有十多位乐师模样的男女肃坐恭候在园子的南北两侧,显然是为尚秀芳伴奏的班子。此时此刻,整个听留园再度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静心等待着佳人的出现。
乐队忽地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绕梁回荡,尚秀芳,终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了。
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庭院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女子身上稍稍离开。
岳松在一瞬之间就把她和师妃暄与在山道上所见的那名阴癸派的传人相对比起来,当数张面庞在脑海中闪过之后,他只能感慨现在当真是英雄美人接连出现的大时代,拥有如此风姿的佳人本该千里难遇,却纷纷汇聚在这洛阳城中。
尚秀芳拥有着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又有着一股迷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种毫不逊色于她两人的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此时乐音忽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花园中小溪纵横,小桥搭建于其上,尚秀芳就这么轻罗漫步的走在流水之间,周围的一切景色在她的舞步和歌声中都化为了陪衬,让人们仿佛看到仙女谪尘。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姐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过了好半晌,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旁边的跋锋寒和宋师道依旧沉浸在乐曲之中,岳松率先回过神来,看着她低身施礼的身影想道:“如此佳人,现今宛若高岭之花,但在这乱世中,她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表演既然已经结束,这场波折不断的宴会基本上就宣告结束了,尚秀芳并没有给其他人表示爱慕之情的机会,而是在表演结束之后就回归了洛阳城内一处长辈的居所里。接下来她还会在洛阳城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洛阳大豪荣凤祥的宴会上也会去献艺。
宴会就这么结束了,各大势力的头领分别离开,今夜的一战让铁勒人被逐出洛阳,更让跋锋寒上了许多人的黑名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各种阴谋和战斗将络绎不绝的上演。
跋锋寒要和宋师道一起离开去养伤,岳松本打算带着身后始终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的主人到洛阳城去遛一圈,结果就看到寇仲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直接在曼清院门口便登上了宋阀的马车,让周边的势力都意识到了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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