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洪琛预备着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地如此之快,他不得不打开恩师赐予的第三个锦囊,也就是最后一个锦囊。
“亢龙有悔,盈不可久。昨日黄花,早做退路。没想到,我的一切人生际遇,恩师早就算到了。可惜,为什么就没有给出破局的法子?要我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大富贵,就这样化作流水!”
帮主洪琛顿时哈哈大笑,忍不住拍案而起:“这便办不到啊!”
这位出身行伍的南疆老兵,因伤退回乡后,正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转身投入江湖道,干着刀头舔血的买卖。他发现单凭自己一个人,永远混不出头,就拉着一帮甘苦自知的老兄弟,扯起斧头帮的大旗,凭着过去在军中磨练的本事,打下自己的“江山”。
十几年江湖生涯,磨掉洪琛的锋芒.长期大权在握,令他迅速蜕变,成长为一方江湖大豪。
此时,作为权势根基的斧头帮,面临各方的压力,内部也是意见不统一,令人无比头疼,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洪琛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目光如同刀刃,在周围的老兄弟脸上扫来扫去:“上面想搞掉斧头帮,可没那么容易!官老爷是不能杀的,坏了规矩我们都得死。不过,杀几个仆役帮佣,总归没有问题,算是给他们提个醒,别把我们兄弟逼上绝路。”
“其次,津城地头蛇对我们的好意,向来不加以颜色。不打算结盟就算了,还暗中扶持帮派与我们为难。换做以前,看在稳定大局的份上,我也就忍了,现在可忍不得。放火、下毒,派几个得力的兄弟,漏夜就做!”
“最后,也是重中之重。津城码头这片,有资格作龙头的帮会不多,先全力砍了一个,再对付下一个目标,免得四面树敌,也省得上面的官老爷为此费煞思量,不知道选哪个好。”
就在内忧外患演化生发的情势下,斧头帮帮主洪琛终于露出枭雄的面目,仅仅说了几句话,就把帮会高层的心收拢起来了。
与此同时,叶知秋和乌蒙来到一家斧头帮拥有的酒店,肆无忌惮地叫了一桌酒菜,两个人毫不在意周围跑堂伙计、帐房先生的目光,大大咧咧地吃着喝着。
叶知秋就近观察中原镖局的气数,发觉一蓬篷杂草野蛮生长的人心,竟然开始集中起来,向着相同的方向,忍不住叹道。
“斧头帮帮主洪琛真是个人物!帮会的气象原本纷纷乱乱,结果他一出手,就全部收拾整饬了,不亏是行伍出身的军头。”
乌蒙伸筷子夹了一片白切羊肉,丢进嘴里仔细咀嚼,随即笑道:“一切如你所愿!斧头帮主动出击了,真是螃蟹横行惯了,一笔写不出的霸道!”
说完,他有夹了一颗鱼眼,魏颤颤,酥如膏,软如冻,含在嘴里,顷刻间就化了:“我们是不是该避一避?待在斧头帮的产业里,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叶知秋瞥了他一眼,点破乌蒙的心思:“你就安心罢!斧头帮才不会对付我们。有竞争实力,可以上位的帮会,才是他们必须第一时间铲除的目标。”
“我们待在明处,斧头帮才会放心!倘若藏身在暗处,我和你就会面对层出不穷的追杀。两个人岂能翻了天去?”
“当街杀人不过是引子,是钩子,钩住人的心,钩起人心里的贪欲,如此而已!”
第655章 尔虞
码头区,少年道人当街杀人事件急转直下,被害者所属的斧头帮,宛如一点就爆的炮仗,核心成员倾巢出动,连同各条街巷出来的普通帮众,向码头区排名第二的鳄鱼帮杀去。
过往路人瞧着斧头帮杀气腾腾的神情,惶恐不安地走避闪躲,弄地整条街道鸡飞狗跳。沿途许多被影响了生意的商贩一肚子火,骂骂咧咧的嘴巴不干净,就被为数众多的帮众,亮出来明晃晃的刀斧吓地没了脾气,反而还得挤出笑脸,实在是委屈莫名。
他们还算是灵醒的人,没有遭了斧头帮迁怒的毒手,毕竟谁都能看出来,码头区的霸主感受到更替的挑战,摆明车马不想后退,准备大打出手,压下这股邪火。
身为码头区排名第二的鳄鱼帮,早就安排人手,无时不刻盯着斧头帮的一举一动。自从叶知秋顺手杀人,杀的还是斧头帮的核心成员,帮会高层就莫名紧张起来,通过自家的渠道向官府衙门里的线人打听消息。
令人无比郁闷的是,尽管官老爷们对斧头帮独霸市场的行为很不满,却由于意见并不统一,尤其是收到孝敬好处的人说了些好话,暂时没有动斧头帮的意向。
尽管实情如此,鳄鱼帮也没有放松警惕,直到盯着“中原镖局”动静的明暗桩传来斧头帮的意向消息,明显是冲己方来的,整个帮派都感觉大事不妙。
很明显,斧头帮将核心成员在街头被刺杀的事,当作鳄鱼帮干的好事,准备拿他们开刀。换做以前,双方也不是没有打过,可惜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比不上今次斧头帮倾巢出动啊。
鳄鱼帮老大“南海神鳄”岳山立即下令全体动员,同时联络结盟的其他帮会,准备趁着斧头帮倾巢出动的空当,一战灭了这些洗脚上岸的土丘八。
南海神鳄岳山扯旗吹号,却意外发现响应的人寥寥无几,反倒不如跟随鳄鱼帮混饭吃,码头上卖苦力的搬运工,一百几十号人招呼一声就都到齐了。
搬运工的想法很简单,若是鳄鱼帮倒了,他们也就没人庇护,码头上的活计,就轮不到他们上,开不了工就挣不到钱,没有钱就会饿死街头,还不如拼死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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