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帮没有盟友挺身而出,消息很快传到斧头帮帮主洪琛等一众帮会高层的耳朵里,他们无不对帮主的判断钦佩不已。
毕竟,谁都不是蠢人!鳄鱼帮可是仅次于斧头帮的大型帮会,原本是水上讨生活的水匪、盗贼,挣到足够多的钱,化了大笔孝敬钱获得官面上的保护伞,洗脚上岸做起正儿八经的生意,不再是刀头舔血的无本买卖。
这样的帮会战斗力也相当强,如果能和斧头帮拼地两败俱伤,其他排名其下的帮会,岂不是有问鼎码头区霸主的机会吗?
正因为如此,在私欲和人心算计之下,在斧头帮全面出击,兵锋锁定在唯一一个目标身上时,无数大小势力都选择作壁上观。
鳄鱼帮很快就发现了自身的处境,南海神鳄岳山愤怒地连摔十七八个茶杯,都是上好的景德镇官窑瓷器,件件价值十金,直到摔地心疼了,他才停下手来。
“该死的混蛋东西,都指望着我们鳄鱼帮,替他们挡灾,好让这群没良心的看客坐收渔人之利。怎会如此轻易?我怎会让他们如愿?”
南海神鳄岳山自知己方实力不是斧头帮的对手,反复权衡利弊后,断然下了决定。他亲自率领鳄鱼帮大部分主力离开老巢,往码头区排名第三的海沙帮所在地而去,摆明了拖盟友下水,不虞以一己之力对抗斧头帮。
另外小部分精锐,分成多股小队袭杀斧头帮的产业,务必确保此战结束后,斧头帮的根基也被伐戕地七七八八,能够彻底断了根就最好。
“放一把火,给我统统烧了。”
南海神鳄岳山的决断,当真是如有神助。由他亲自率领的队伍,人数规模也是相当惊人,整条里许长大街,都是鳄鱼帮的刀客,气势里有三分哀兵的悲愤,显然是被斧头帮无故迁怒,出自有人刻意挑拨引起的莫名情绪。
此举大出所有人意料,惟有“旁门左道”的叶知秋和乌蒙对此恍若未觉,棋局早已开始,他们是唯一的棋手,下场正面冲突甚至捉对厮杀的,都只是毫不起眼的棋子罢了。
由于王对王不相见的道理,斧头帮和鳄鱼帮的巢穴位置,一个在码头区东,一个在码头区西,直线距离超过十里,再加上中间弯弯曲曲的街道,这条路实在有点难走。
因此当倾巢出动的斧头帮抵达目的地,准备摆开阵势决一死战时,充当前锋的帮主洪琛意外发现,鳄鱼帮老巢早已人去楼空。
安插在左右的线人挤开人群,来到帮主的面前,将鳄鱼帮的去向仔细分说。得知南海神鳄岳山的手笔,斧头帮帮主洪琛顿时又惊又喜。
老对手的决断无差,这个时候只能强行拖人下水,才能避免斧头帮铲平山头的重锤一击,至于背刺斧头帮的产业?若是斧头帮的人都死光了,那点产业也守不住,还不如光棍一些,主动交出产业,至少还能在官面上落得个好名声。
于是,人数破千的斧头帮立即转向,朝海沙帮驻地挺进。如此大的阵仗,早就惊动了官方和津城的地头蛇。
可惜的是,由于官老爷家里的仆役、佣人无故死去,血洒门楹,毒发身亡,事件发生都是在夜里,显然都是穿墙过院的江湖手段,令久居高位的诸位大人震怒不已,同时也暗暗心惊。
第一时间,他们就加强了身边的防护,出入都有得力的捕头护持,乘坐的也是铜厢铁壁的官制马车。如此官器私用,违背了一些规矩,不过得防备着江湖人士反咬一口,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津城地头蛇,都是宗族势力根深蒂固的大家,也受了斧头帮的暗手,族中子弟搀和进码头区的人,都被斧头砍死了,甚至割头镇纸,题字警告。
这些大家族岂能受威胁,刚想商议出一个章程,如何报复回去,孰料不到最大怀疑对象斧头帮,竟然率先挑起了新一轮的洗牌战。
江湖厮杀,刀剑无眼!津城的地头蛇都是要面皮的人,放不下身段与江湖人士杀戮,同时顾虑着斧头帮的势力,也是暗暗心惊。
人数破千的江湖势力,在乱世的时候,几有毁城灭族的能力,由不得这些津城地头蛇不低头。
与此同时,海沙帮此时乱做一团,盟友鳄鱼帮摆明脱他们下水,一口拒绝了还不行,坏了江湖道义不说,斧头帮和鳄鱼帮两个大帮会,很有可能捐弃前嫌,联手灭了海沙帮,这并非没有先例,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坏的下场,还能坏到哪里去?被码头区的霸主和排名第二的鳄鱼帮爆锤至死吗?
海沙帮帮主沙胆鹰立即请出老供奉莫明智,由他老人家排卦推算一番后,当下决定与鳄鱼帮联手。
不联手,海沙帮的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此简单的选择,自然是强强联手,共同对抗斧头帮的威胁。
为了安抚鳄鱼帮的情绪,海沙帮特意让出驻地两边的院落,都是三进、四进的大院子,里面都有机关、暗堡,储备的兵器、皮甲为数也不少,很显然,他们也预备着有这样的一天。
正因为如此,当斧头帮的大队人马抵达海沙帮的驻地前,三方混战实质是鹤蚌相争,此战还未爆发,就引来了码头区所有势力的观注,其中有意动者,已经活跃起来,因为争抢更多的地盘,率先爆发械斗。
斧头帮帮主洪琛举目眺望,海沙帮的驻地经营地如同铜墙铁壁,其间不知道藏下多少人,换做普通江湖帮会,肯定会用人命去填,才能打开通往胜利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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