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白菜,那个家伙还真是够懒,或者说够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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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不方便,唐三十六这辈子就没觉得什么事情不方便,直接朝离山剑宗弟子们走了过去。
看着他过来,坐在这片座席上的诸多宗派山门的人都纷纷起身行礼,有的是知道他的身份,有的是被旁边的人提醒。
唐三十六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来到苟寒食身前说道:“那个家伙回去没?”
苟寒食知道他问的是关飞白,说道:“前两天才到,对了,恭喜你。”
唐家家主之争以及唐三十六被囚禁祠堂半年的遭遇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
唐三十六说道:“我是谁?这些破事哪里难得住我。”
苟寒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白菜在一旁却觉得这话仿佛在哪里听到过——虽然次数不多,但印象深刻。
“师叔祖的口头禅。”苟寒食对他说道。
白菜恍然大悟,想起几年前师叔祖召集离山弟子们开大会时的场景,不由连连摇头。
唐三十六说道:“别误会,我可不是跟他学的,只不过大家爱好差不多。”
白菜嘲讽说道:“师叔祖他老人家有说这话的底气,你要不是靠着教宗陛下庇护现在只怕还被关着,哪里差不多?”
唐三十六挑眉说道:“我有这样的朋友就是我的本事,说句不客气的,谁能比我更慧眼识人?”
这说的自然是当年在天道院以及随后在李子园客栈他与陈长生相识的过程。
要说接下来是谁发现陈长生的非凡之处,应该是落落,再往后便是苟寒食。
当时离山剑宗弟子与国教学院的人们是对手,但苟寒食从来没有轻视过陈长生。
苟寒食自然不会与他争辩谁的眼光更好,指着台上说道:“要开始了,你还不回去?”
“你这是逐客的意思?三四年没见,再多聊两句又如何?”
唐三十六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直接从旁边的槐院处拿了把椅子过来,就在苟寒食身边坐下。
他用很轻的声音与苟寒食说了几句话,即便是白菜都没有听到。
苟寒食神情不变,平静说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唐三十六知道苟寒食是真正的君子,既然说知道了,自然会做到,放心下来,但还是不肯离开。
他对苟寒食感慨说道:“你看陈长生孤伶伶地坐在那里多么难受,我才不要。”
白菜插话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担心去那边要站在教宗陛下身后没有座位。”
唐三十六面不改色说道:“既然懂得,为何还要这么不懂事,非要拆穿呢?这方面你真要跟你二师兄学学。”
……
……
唐三十六自然是不想站的,但他的那句感慨也并不全然虚假。
教宗到场,那位南方道殿主教自然不能再安坐席中,早已过来与户三十二侍立左右,再加上那随侍在旁的十余名教士,陈长生的身影在台上看着并不是太孤单,但……有些孤单。
云雾遮日,十余里方圆的峰顶崖坪被阵法召来的清风轻拂,十分舒服怡人。
三位道姑来到了场间,百余名南溪斋内门弟子随之而至。
清风拂动道袍,微微作响。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相王与两位家主也站起身来,只有陈长生没有动。
他想对这三位南溪斋的师叔祖行礼也不行,因为不符教典规矩与礼数。
与众不同,或者便是孤单的原因?
怀仁先感谢了教宗陛下的到场,然后提到相王及两位家主,又把诸宗派山门说了说,才开始讲述今日事宜。
她的第一句话便非常清楚:“南溪斋决意合斋十年,请诸位同道见证……”
苟寒食来之前已经猜到南溪斋合斋的意图,但想着陈长生到了事情必然另有转机,没料到这位辈份极高的南溪斋师叔祖竟然还是坚持合斋,然后他又注意到陈长生的位置与南溪斋竟然隔着一段距离,不由更是担心。
“你们既然昨夜便到了,难道没能说服她们?”他望向唐三十六问道。
唐三十六看着怀仁冷笑说道:“这些老东西表面上悲天悯人,不想让南溪斋被拖进这摊浑水,实际上不过是寂寞久了,不肯甘心,就想出来搅风搅雨证明她们才是南溪斋真正的主人,怎么可能被说服?”
离山剑宗上下数代,诸峰共计千余名师徒弟子,除了辈份最高的苏离偏生性情最是佻脱飞扬,其余弟子无论贫寒出身还是来自书香门第,都是极端正严谨的人,很讲究辈分高低、长幼有序。
听着唐三十六这话,白菜觉得很不舒服,皱起眉来。
第886章 谁来反对
苟寒食微笑说道:“当年你几位师兄初入京都时也是这般想的,你四师兄更是一看见他便觉得心烦意乱,恨不得拨剑出来砍死他,后来才明白他嘴贱只是令人厌憎,并不代表就是坏人,不然你四师兄前些天为何想去汶水救他?”
“我可不承他的情,下回他要想砍我,尽可继续。”唐三十六无所谓说道。
苟寒食忽然想着一件事情,问道:“那位呢?”
唐三十六知道他问的是折袖,说道:“去离山了。”
苟寒食微惊,片刻后才想明白他是在吓自己——遇着南溪斋合斋这样的大事,折袖必然要随在陈长生左右,想必此时应该是隐匿在暗中以防有何突然的变化,又怎么会忽然去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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