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能记得点高中时候我喜欢往他家窜,去他家拜年的时候他总会跟我吐槽说在家里没人权,小字辈的吃个年夜饭都上不了桌子。
想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家已经去世,这种逢年过节拜访的习惯倒是延续下来了。
不过这倒导致了闵杰逢年过节期间隔三差五的便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上门拜访,经常逮着闵杰问东问西。
有一阵子闵杰大晚上摸着手机玩游戏的时候便跟我疯狂地吐槽。
他说大过年的亲戚聚一起简直就是一场大戏,今天见着你了问你做什么工作、月工资多少、女朋友有没有啊、什么时候成家啊。回头给你好一通需要继续努力的结束语后就开始跟人分析谁谁家的谁谁,在哪里哪里当官啊、前段时间老婆生了龙凤胎啊,谁谁月工资如何如何可观啊。
闵杰说到兴起处还跟我掰手指点起了自家几个同辈人,比划比划就比划上了程啸宗,兴致很好地跟我说自己这个表哥跟我是校友,不过我去刚上大学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他估计着我跟程啸宗没见过面。
他这个人有一个坏毛病,一旦进入了聊天模式,就不怎么顾及别人说什么或者别人想说什么了。
直挺挺地仰躺在chuáng上就开始艳羡:“我这表哥真的,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着长大,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高考,得,他老人家直接保送了,毕业大家手忙脚乱的找工作,他还没毕业就有公司给他丢橄榄枝了,人生赢家啊这是。”
是么,可是人生赢家程啸宗比较喜欢跪在地上让别人给予快感。
虽然他从来不承认这样的事实,但是人的身体总归是比较诚实的。
见过程啸宗的当天下午的我便拎了个包深表歉意地跟闵杰及他家人道谢,感谢他们大过年的收留我,说着想到自己有人要拜访就不好再在他们家多叨扰了。
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成功地要到了程啸宗新的联系方式,毕竟是校友,联系方式还是很简单就能拿到手的。
我存了电话,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暂时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打算。
我觉得自己还算是有耐心,这么多年时间都过去了,我不在乎再多等几天。
没想到当天晚上饭点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没名没姓地就发了一句:你在哪?
我本想装模作样地回上一句你是谁,想了想还是不要刺激程先生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了,所以我回了句:一个人在街上晃呢。想了想又加上了句“没吃饭”,最后加上地址发了过去。
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看见程啸宗的车在路口转了个弯,他停在了路边,不一会儿我手机便响了。
我必须得承认自己此刻的心qíng十分愉悦,所以我拎着手机走过去叩了叩他的窗子。
他按下车窗,在隐隐绰绰的灯光中瞥向我,按开了车门,没说话。
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必然是不会影响到我此刻愉悦的心qíng,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刚系好安全带,他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我刚张嘴吐出一个字:“你……”
他恰好跟我同时张嘴,不带什么感qíng地吐出两个字:“吃饭。”
好的,我收回了自己刚要说出的话,撑着脑袋侧头看他。
好一会儿,我猜是因为我的目光太过于不要脸,他皱了皱眉头,勉为其难般地询问我:“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哦了一声,告诉他:“我想说……”我看着他的侧脸,保持微笑,“果然还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对我的接受程度比较高对吧?”
我感觉程啸宗猛地踩了下油门,好在我系了安全带,不然肯定一脑袋撞到玻璃上。
他慢下速度后从眼角斜了我一眼:“我们重新开始一种关系。”
哦?我表示好奇:“什么关系?”
他眼睛看着前方,保持冷静地说:“我不上你。”他停了一会儿,“你也不要动我。”
哈?
我在某种程度上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故障:“意思是你不想做爱?”
程啸宗没说话,他保持了默认的态度。
这简直太可笑了,如果不是因为生理需要他找上我做什么,我重复质疑:“你找上我的根本原因难道不是为了满足自身……”我琢磨了一下用词,“诡异的爱好?”
到底是谁被cao的慡到动都不能动,现在跟我说反感xing爱,仿佛是天方夜谭。
我听见这个仿佛说着天方夜谭的程先生沉默了一会儿,他对我说道:“我以为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最基本的就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yù望。”
我简直想笑出声来:“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要用我来提高你控制自身yù望的能力?”
程啸宗从眼角斜了我一眼,他转了转方向盘,车子拐进了大道上,缓慢地汇入车流里。
第26章 .
我较为好奇的是一个人真的能够为了测试自己所谓的自身控制能力做出什么事qíng。
当天晚上程啸宗就十分具有合作意识地把我带进了他家,我在他家家门口质疑他:“你觉得我凭什么会配合你?”
程啸宗推门进屋,声音不咸不淡地传进我的耳朵:“你可以拒绝。”
他知道我不会拒绝,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我千里迢迢来来找他,还曾辛辛苦苦地看着他一点一点从那么高的地方走了下来,我怎么可能拒绝,我等不及看着他堕落的样子,等不及看着他接受自己,顺便接受我的样子。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啸宗正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我湿着头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挑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能看见他紧了紧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
我想几年时间未见我开始喜欢上观察他脸上各种细微的表qíng。
刚认识的时候其实是不敢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程先生,勾勾手命令我说跟他谈恋爱,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我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丢给他,然后告诉他:“帮我擦下头发。”
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qíng绪,他把毛巾搭在一旁,没接我的腔:“你从公司离职了?”
我点了点头,越过他的身子把他搭在一旁的毛巾给拿了过来,然后告诉他:“你也实在太没有合作意识了吧,程先生。”
他接过我递在他面前的毛巾,似乎觉得十分可笑:“你觉得指使我帮你擦gān头发是什么样的合作?”
我点了点他手上的毛巾,告诉他:“你去控制你的yù望。”我拿过毛巾擦自己的头发,“而我则负责满足自己的yù望。”我问他,“不对吗?”
他顿了顿,没接腔地转了个话题:“你过年怎么在闵杰家?”
我盘腿坐回了他身边:“他是我高中同学。”
程啸宗点了点头,他这幅浑不在意的样子很有理由让我怀疑他其实是在转移话题。
不过我倒无所谓,顺着他的话题继续道:“我高中时候跟他关系很好。”我也不在乎程啸宗想不想听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初中的时候我爸妈离婚,没过一阵就有了后爸后妈以及两个弟弟,我过年也不知道去哪边过,去哪边都觉得烦,有一年过年就是在闵杰家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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