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茜一小时前才向我投掷过硫酸炸弹。
有钱有势如他,不马上撂挑子带我和康康走人,不说到做到换掉孔茜,反而打算按照台本陪我送祝福!
想让我装伟大、秀度量地建立圣母人设,也不能用这种cao作吧?
第『第三滴泪』036 下个永恒再碰头
唐蕊的事算我不够爱简亦凡,水怿心、孔茜的事算我失忆丢了智商。
我处处不如人,我认,也忍。
可祝福?不是故意难为我么?
难以理解地撂下台本,我挥手屏退了导演、助理和康康,盯着简亦凡一字一句地问:“推不掉这档节目又有什么借口?”
没错,只是借口。
和拉着我葬身火海一样,和刚刚纵容孔茜一样,和跟唐蕊纠缠不清一样……都是借口!
“郑俊翊,够不够?”忽然,简亦凡语调极淡地给出了答案。
“我联络过水怿心。他答应我,会找替罪羊,出面承认是自己给郑俊翊下了药、在郑俊翊衣服里藏了毒。但条件是,他要和孔茜取代咱俩这对话题度更高的夫妻,卖人设、组CP。而且,VCR‘祝福’满足不了他,他要求我们一家三口来现场,面对面地祝他和孔茜幸福。”
即使他冷静到像变了个人,我依旧没法买账:“他能找到替罪羊,你就找不到么?”
这不是自己挖坑让我更不信他么?
简亦凡面无表qíng地扬了扬唇:“陷害郑俊翊的是他妹妹,我找的人对不上警方那边的口供。”
“真是好借口。”我气到发笑,“你要有心想救郑俊翊,可以找你爸你妈阿,他们门路那么广。”
“我妈怎么可能帮他?”简亦凡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戏谑地倾身凑近,在我耳边呵着暧|昧的热气,低声提醒:“至于我爸……谁会以身犯险、知法犯法,对一个痴呆的老头子献殷勤?”
对阿。
简瞳巴不得郑俊翊永远消失,被关一辈子。
而在这个只要失去利用价值,就必定墙倒众人推的社会,没人会卖尹爸爸的面子。
何况尹爸爸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郑俊翊这个儿子。
可还是不对。
我迅速收回思绪,尽量镇定地缩着脖子追问:“水怿心应该不会是为了爱qíng甘愿放弃报复的人,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问那些有用么?救郑俊翊的机会摆在这,你想怎么办都成。”简亦凡避而不答,两手一摊,指给我两条路,“不录,咱一家三口马上走。录,就按着台本来。”
够狠!
他一副尊重我、让我选的样子,却没给我留半点退路。
因为,他懂,我也懂,郑俊翊未来的人生,远比我卑微的自尊心重要。
恨得满口牙快咬碎,我无奈地长长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好,我录。”
原以为简亦凡满意了便会退开,偏偏他反而bī得更紧,还抬手叩住了我的下巴,潋滟的眼光淬毒般深深地凝住我:“你就真那么喜欢郑俊翊?上次你可以为了他跟我求婚、陪我睡,这次你可以为了他祝福水怿心?”
现在是想怎样?
开着挖掘机在我心上死去活来地来回碾压了好几圈,治的我一点脾气没有,到最后又摆出吃醋心痛的嘴脸卖惨?
“不喜欢他,难道继续喜欢你么?喜欢你前脚刚送钻石,后脚就送吻痕?还是喜欢你前脚刚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跟我过日子,后脚就回国和唐蕊在家门口演琼瑶片?你可以反复无常,一会珍惜我,一会qiángJ我;一会跟我生死契阔,一会又跟别人抱在冰天雪地里。我不恨你,但我可以放弃你。”
我几乎是嚷出来的,嚷完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但哭并不是我的本意。
狠起来连自己都敢骗的我,其实是要让简亦凡知道,没爱就没恨。
我只是想用轻飘飘的一句放弃,违心地表明,自己有多不在乎他。
然而这一哭,事qíng大条了。
简亦凡突然低头吻了我的唇:“左右你从头到尾都不在乎,那也不差再被qiángJ一次,就当又鬼Y船了呗。”
感受到迫人的气流,我像个女疯子一样推他、打他、咬他、揪他头发,歇斯底里地躲躲闪闪。
似乎认为这是我yù迎还拒的套路,他一把搂住我,冰凉的手居然控制不住地解开了我的外套。
我满嘴都是他的血和我的泪。
他的手触|摸着我的皮肤,一阵苏|麻。
斗殴般的拥抱中,我紧贴脊背的扣子,忽地一松……
疯|狂的亲|吻,火|热的拥抱。
我被他箍住双手,压得反扭过身去,脸贴着单人化妆间的墙壁。
听到皮|带窸窣作响的声音,生怕惊动到康康和工作人员,我小声威胁:“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我还配不配合你录节目、秀恩爱、办婚礼?”
“我还真就敢了!哪怕你啥都不配合,我好歹也赚到了一次离婚P!”
没有一丝畏惧地哼笑着,他D了进|来。
不同于慈善晚会那天的热血沸腾,甚至不同于失忆以后第一次的心灰意冷,他每一声放|纵的呼吸,我每一次压|抑的心跳,都充满了屈|rǔ。
是的,屈|rǔ。
完事儿以后,连简亦凡都清|理着自己笑我:“装什么可怜阿?我看你刚才挺享|受的。”
我qiáng装镇定:“无力反|抗就尽qíng享|受呗。”
他扬手丢掉那团脏兮兮的湿|巾,接着说:“挺好,蜜姐真洒脱。”
我失笑:“那是。就算你这套把戏重复一万遍,也照样留不住我。反正我早不爱你了。”
我早不爱他了,却还是忍不住在他一言不发地离开后,在勉qiáng整理得自己能见人后,哭肿了眼睛。
随助理和康康进来的化妆师,看到我哭成狗的惨状,多半猜出发生了什么,立马灰溜溜地掏出冰袋拍在我眼皮上。
康康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氛,歪着头问我:“蜜蜜,你和爸爸还没和好么?”
和好?不可能的。
我永远是那个希望他只看着我、想着我、不会碰别人一下、会给我尊重信任的尹蜜。
他永远是那个兑现不了承诺、满足不了要求、又不准我走、只会自私地巧取豪夺的简亦凡。
他不会为我改变,我也不会为他让步。
继续互相折磨,有什么意思?
深知康康听不懂这么复杂的大道理,我没搭理康康,打开化妆台上的jī尾酒自顾自喝上了。
康康恍然大悟地瞪圆了眼睛:“还是你看到坏阿姨和以前的坏爸爸在一起不开心?你不会还喜欢以前的坏爸爸吧?”
以前的坏爸爸……是说水怿心!
记起自己六年前莫名其妙的错误决策,我心头一惊,急忙撂下酒告诫康康:“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们,但待会儿你对着摄像叔叔们,一定不要叫坏爸爸、坏阿姨,看电视的人会觉得你没礼貌去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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