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哭都是我的错_Minnie沫【完结】(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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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康不明就里地皱眉:“那我要叫他们什么?”

  “……水叔叔,孔阿姨。”

  我回答完,始终不太放心,索xing提前给了康康一剂预防针:“还有,等下我会很宽宏大量地祝福他们,你千万不要捣乱。”

  康康更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祝福坏人?”

  我想了想,说:“就因为他们坏阿。‘坏的’和‘坏的’在一起,多般配阿?”

  怎料康康回了句:“那你和爸爸也应该‘好的’和‘好的’在一起,为什么还总要吵架?”

  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生他养他的人就是好的,让他受委屈、不开心的就是坏的。

  最后,我也没能给康康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吻着他的额头,轻轻告诉他:“我和爸爸没有吵架,只是发生了很多很复杂的事qíng,不能继续住在一起。我们分开,不代表不爱你,更不是你的错。”

  我只能让康康知道,无论我和简亦凡怎么互相伤害,我们对他的爱都不会变。

  接下来的外景录制,简直是场年度大戏。

  另外两对艺人,不在江南公园参与录制。

  于是,当西装革履的水怿心和盛装打扮的孔茜,完成棚拍的伪“初遇”,在明知我们会来的qíng况下,仍然表现得异常惊喜,装作不熟、无比羞涩地从玫瑰步道那头,走向临时搭建的水晶舞台,整个空间仿佛布满了尴尬的杀气。

  款步停在我们一家三口面前,水怿心依旧用往日那种chūn风般的眼神,深qíng满满地凝视着我,演技绝佳地掀唇开口,以吟风弄月的口吻对我说:“蜜蜜,好久不见。”

  结怨深似海,我实在演不出什么岁月静好、再见亦是朋友,只冷冷地和水怿心对视,恨不得拿目光把他温文尔雅的假面具戳出几个窟窿。

  可我不能。

  为了救郑俊翊,我必须咽下心底血溅三尺的恨意,撑起一丝假笑,机械地说出背好的台词:“好久不见。现在我已经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希望你也能通过这个节目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说完,我看了看孔茜,只瞥了一眼,眼神的温度不冷不热,明明是看着她,却更像无视。

  孔茜虽然吃瘪,但只能滴水不漏地撑住倾国倾城的笑容。

  当然,流程不可能这么简单。

  康康还必须带领那对狗男女,砸碎两只单身狗玩偶。

  简亦凡还必须拿那副节目组准备的粉红色手铐,把他俩“用爱的红线紧紧拴牢”。

  演完这一出,我觉着我们一家都有望进军奥斯卡了。

  反感地完成了我们录制的部分,我急yù逃离。

  穿得像小王子似地康康,却拖住了我的手,天真地仰脸恳求:“蜜蜜,我们好久没来公园了,一起玩吧,好不好?不要当成是跟爸爸约会,就当是陪我。看在我刚刚那么乖,都没有砸坏爸爸和坏阿姨,求求你了。”

  第『第三滴泪』037 下个永恒再碰头

  眼看康康天真诚恳地拖着我的手晃啊晃,愣没晃软我的心。

  简亦凡多半从我尴尬无语的表qíng里,看出了我刚刚才在摄像机前演过戏、作过秀,没心qíng再跟他假装恩爱夫妻。

  于是,他摸着康康的脑袋说:“你妈没空,愿意玩我陪你在这玩吧。”

  “不要!”康康不满,也拖住了简亦凡的手,在我俩中间一跳老高,“我要全家人一起玩,少了一个人就不算全家!”

  简亦凡莫讳如深地白了我一眼,言语带刺地安抚康康:“以后咱家只有你和我,你妈早不要咱俩了。”

  我立马不经大脑地回怼了一串:“谁说我没空了?谁说我不要康康了?走阿,想玩什么?让爸爸买票去。”

  怼完,我瞥见简亦凡jian诈扬起的唇角,狡黠闪烁的眼波,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

  无奈一切为时已晚,答应孩子的话必须说到做到。

  即使无比记恨简亦凡化妆间的shòu行,我也只能任由康康像“爱的红线”一样,把我和简亦凡紧紧拴在一起,配合地坐上旋转木马、碰碰车qiáng颜欢笑,在简亦凡持枪打气球为康康赢来礼物时敷衍地鼓掌,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陪他们爷俩给陶泥娃娃涂色……

  一月末的天气冷得冻死人,但空气里却有种诡异微妙的粉红色氛围。

  简亦凡偶尔会在我吃糖葫芦的时候给我擦嘴,起风的时候给我披上外套问我冷不冷,递热饮的时候顺便帮我暖暖手,不断嘘寒问暖,笑得qíng意绵绵。

  我整个人都快jīng神分裂了——

  一个我,在痛苦的回忆里试图不让自己入戏太深;另一个我,在幸福的过往中总有qíng不自禁沦陷沉迷的趋势。

  全程我不时偷偷掐着大腿提醒自己:暖手、披外套这种事,换谁都会做。擦嘴估计是嫌你恶心,给他丢人。

  简亦凡肯定和你一样,只是做戏给康康看,千万别陷进他虚qíng假意的温柔体贴里。

  千万别忘了,是谁拿康康、郑俊翊和你的事业威胁你,是谁bī得你向水怿心和孔茜低头,是谁又想要你、又舍不得放弃唐蕊,是谁一次次用你的爱来伤害你。

  然而,自我催眠式的洗脑并无卵用,我还是像羞答答的小女孩一样小鹿乱撞,只能躲避他的眼神和触碰。

  好不容易把江南公园逛了个遍,准备打道回府,康康突然很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摩天轮说:“你们的小祖宗要坐那个!只有那个没坐!”

  那是之前传闻挂满肖勇明尸体碎块的摩天轮阿!

  发生过凶案,为啥不停运?

  就算游客避讳不去玩,是不是也该做做样子、走走形式?

  面对康康肆无忌惮袒露出的渴望小眼神,我面色惨白地吞了吞口水。

  简亦凡面上波澜不惊地糊弄康康:“你的病不能坐那个,太高了。”

  康康信以为真,却仍不打算善罢甘休:“那你们去坐,你们去坐嘛!电影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都会坐的阿!”

  我有点纠结地学着简亦凡撒谎:“你爸爸恐高,也坐不了那个。”

  谁知简亦凡拆台地来了句:“我不恐高阿。”

  结果,到后来磨磨唧唧,我唯有不qíng不愿地把康康jiāo给随行的助理,硬着头皮跟简亦凡买票乘上摩天轮。

  坐进yīn森森的轿厢,我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天在看守所甩了我一脸的照片,一阵阵恶心的痉挛席卷着侵袭胃部。

  简亦凡似乎看出了端倪,在对面探过头扶住我的肩膀,故作关切:“没事吧?”

  “康康没在,别演了。”我带搭不理地闭起眼睛摇了摇头,本能耸肩甩开简亦凡的手,一句话都不愿再多说。

  简亦凡摆手冷哼:“得,算老子犯贱。”

  然后,就是足足长达七分钟之久的沉默。

  如果没有后来的突发事件,我想这份沉默或许会继续无限延长。

  当时,我和简亦凡所在的轿厢,刚刚升上最高点,淬不及防地猛然一晃,外面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滋滋啦啦响了几下便彻底熄灭,音乐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像是被人掐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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