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和简亦凡,我的孩子会没有爸爸么?你跟装什么假慈悲?实话告诉你,我和特警已经谈好条件了,简亦凡一醒,就会立刻过来jiāo换人质,而我会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杀了你。”
“你猜……他会不会马上在特警面前杀了我给你报仇?你们的好儿子,会不会在被解救的瞬间,冲向死掉的妈妈和疯掉的爸爸?”
打够了我,范映雪抽手揪住我的头发,缓缓向我凑近,笑意盎然、一字一句地勾勒着她的计划。
第『第三滴泪』039 下个永恒再碰头
我不寒而栗地dòng悉了范映雪的想法。
她根本没打算活着,而是想要带着孩子去找她的男人,捎带脚地,拉着我们一家三口陪葬。
她已经把她自己的心理活动全部套在了简亦凡身上。
不然,她不会选择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让简亦凡感同身受地品尝她的痛苦——从失去最爱的人,到失去理智地报复,最后丧心病狂地团圆在九泉之下。
意识到这些,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简瞳:你看你雇了一什么合约儿媳阿?搞我就算了,你不心疼。可搞得你儿子、孙子都这么命运多舛呢?你不后悔么?
心头的腹诽还没落地,厂房外忽然响起了大喇叭的声音。
是特警命令范映雪开门jiāo换人质。
范映雪一听,立刻松开我,转身摁动了电锯的开关。
我清楚,她是不可能开门的。
她要的就是拿电锯折磨我,等特警失去耐心破门而入,让简亦凡亲眼看着我被弄死。
“嗡嗡”的噪音,颤栗着发出来自死亡的呼唤,地面尘土飞扬。
看着飞速旋转的索命锯齿,为了暂时稳住范映雪,我急中生智,决定牺牲简亦凡。
吞了吞口水,我试图和她周旋:“你别这么冲动。你不是也试过爱简亦凡么?要不你再试试?我可以带着康康离开他,把他让给你。这样你的孩子也有爸爸了,你也不用杀人了。”
我知道这话很幼稚,可相当符合范映雪眼下jīng神病一样的状态。
结果,范映雪似乎觉得我没看得起她,轻轻撩开我的头发,抬起了电锯。
锯齿才一触碰到我的头发,发丝就立刻化成了灰。
我吓得闭起眼睛,不敢看被电锯削去的发尾,范映雪手中的电锯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居然问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杀死大明的凶手?”
我完全愕然,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很意外么?”范映雪慢条斯理地笑说:“没有简亦凡的默许,大明他哥怎么可能顺利换走大明?大明不离开看守所,怎么会死?”
“不可能。”我难以理解地摇头,“且不说简亦凡没有杀肖勇明的动机,就算有,他那天晚上也在家。他又不会分身,怎么杀人?”
“简亦凡没告诉你么?法医说过,大明不是四号晚上死的,是五号凌晨。至于动机……我也很好奇。”
范映雪冷笑着,整个扛起电锯,向我步步紧bī:“我很好奇……你究竟对简亦凡说了什么,他才会把大明活生生的一个人,锯成一块一块?”
眼看范映雪笑出两眼清泪,电锯的嗡鸣中,我的思绪,渐渐被拉回到月初。
四号那天,康康qiáng烈要求提前给简亦凡做qíng人节巧克力,我俩回家接到过简亦凡的电话。简亦凡匆匆挂断以前,有人在电话里叫简亦凡的名字。
当时那个耳熟的男声,应该就是肖勇旭。
依照肖勇明死后肖勇旭的反应,他不可能帮简亦凡起诉自己的亲弟弟。他会同时和简亦凡出现在警局,表明他们早已商量好,要放肖勇明跑路。晚间回家,安排好一切的简亦凡,劝说我未果,还得到了我离婚的答复,跟我闹得不欢而散。
五号早晨我醒来时,简亦凡带走了康康,只留给我一张自行联络肖勇旭的字条。
此间种种,恰恰成了他不知道肖家兄弟互换掉包、没有作案时间的绝佳证明。
但肖勇旭在警方确认尸块身份以后,问癫痫发作醒来的我,是不是雇凶杀了他弟弟,说明他是以为我从简亦凡那得知了他弟弟的逃跑计划,才会雇人行凶。
所以,肖勇旭的愤怒和失控,不是被简亦凡揭穿所致,而是纯粹和范映雪一样恨我。
所以,简亦凡说知道凶手是谁,说会保护我,是已然料到了范映雪会报复我们一家。
九号范映雪放火的时候,简亦凡不抢她的作案工具,反而要和我死在一起,不仅是为了逃避阻隔我们相爱如初的天堑,更是为了偿命赎罪。
他……可能……真的为我杀了人!
“住手!小雪,我还活着!死的是我哥!你别轻举妄动!”
随着一声厉喝,一记漂亮的回旋踢,踹飞了范映雪手中的电锯。
摔了个狗吃屎的肖勇旭,迅速爬起,小心翼翼地摊开双手,一边证明自己没有敌意,一边骗取范映雪的信任:“我只有冒充我哥,才能不坐牢,才能带你跟咱们的孩子离开凇城。”
范映雪自然不信,嘲讽地指着肖勇旭下巴新添的刀疤,笑:“你还真下得去手毁自己的脸,可我没那么好骗,大明不会知道这座工厂的地下通道。”
“我是为了救你才骗简亦凡的。只有用我哥的身份,我才能套出地下通道在哪,跟他兵分两路带你走。”肖勇旭站在原地,表qíng诚恳,“我骗他,如果你不开门,我就走地下通道哄你放过尹蜜。你想想,要是我哥,会不带警察自己来见你么?”
我一个旁观者都快信了,范映雪却依然不信。
她耷拉着脑袋,“咯咯咯”笑了几声,笑得我脊背嗖嗖渗着寒意。
我特怕肖勇旭继续攻击癫狂bào走的范映雪,我不知道范映雪除了电锯,还有没有藏着其它武器。
范映雪不肯开门,如果肖勇旭也被制服,就没人能救我和康康了。
自己死我真不怕,我怕的是康康有危险。
幸好,肖勇旭没有贸然行动。
良久,范映雪抬起头,望向肖勇旭,一双杏眼笑得弯起来,无比甜美。
可惜,表面越甜美的东西,越致命。就像漂亮的蘑菇,都有毒。
范映雪像个沉迷游戏的孩子,伸手朝我一点,言简意赅地对肖勇旭说:“想证明你是大明,就杀了她。我要大明做什么,他都会做。”
肖勇旭不知所措的当口,我在范映雪身后重重点了两下头,瞄了眼地上呱噪的电锯。
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
肖勇旭当即点头应下,瞅着地上狂刷存在感的电锯,问:“用这个行么?毕竟,我哥就是这么被弄死的。”
“当然可以。我的东西,就是大明的阿。”范映雪依旧甜甜地笑着,弯腰捡起还在不停旋转的电锯,一步一步走向肖勇旭。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万一范映雪压根没傻,只是将计就计,拿着电锯扑向肖勇旭,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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