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康康是说范映雪,我不光眉头在颤,整个眼皮都在突突乱跳。
某种没出息的天真幻想,迅速占据了心神。
我自欺欺人地想着,如果简亦凡先前不确定康康的身世,听到康康诸如刚才那种描述,也总该想到了。
我荒唐地以为,一切全是范映雪从中作梗,简亦凡从来没有存心不认康康。简亦凡这次去找范映雪,就是兴师问罪,替我和康康讨还公道。
沉浸在他们父子即将深qíng相认的幻想里,我欣喜若狂地陪康康吃完饭,静等简亦凡凯旋而归。
可这天夜里,除了康康跟早晨一样,多疑地问了几次我头是怎么伤到的,又抱怨了几句我唱歌不如简亦凡讲故事有意思,和平常没有任何差别。
伤口淋雨发炎,经痛阵阵袭来,我渐渐熬不住了。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手机的震动声,突然刺耳地划破了空dàng宁静的午夜。
分毫不敢怠慢地摸起手机解锁,看到是“简狱长”发来微信时,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是要颁布让康康认祖归宗的“圣旨”。
直到打开对话框,我才发现,自己简直蠢到不能再蠢了。
整个屏幕,全被一条条赤男果女、不堪入目的小视屏塞满了!
末尾,还气死人不偿命地附了一条语音:“凡哥要我替他告诉你,他今晚不回去了。哦对,我还要谢谢你,给我家饭店送了这么大一单生意。尹伯父的寿宴,我和凡哥,也一定会回敬给你一份惊喜的大礼。”
认出范映雪的声音和身影,听明白“饭是钢”是范映雪家开的,一口淤血霎时梗在喉头。
我七窍生烟地抓紧手机,仿佛攥着那对狗男女的脑袋,力道大的恨不得把屏幕捏碎,咬牙切齿地回了条语音:“不用客气。这些小视屏,就是你们给我最好的大礼。尹爸爸的寿宴,一定会jīng彩得无与伦比!”
所有拼命努力维持的好心肠、好脾气,在这一刻统统被粉碎。
什么尹爸爸的养育之恩,康康的美好童年,全部被抛诸脑后!
我不是没忍气吞声过,不是没期待过、没理解过,不是没爱过、没等过。
可我试尽了所有方法,换来的依旧是这种结果。
现在,要么是简亦凡刚发现康康是他儿子,却有闲心跟范映雪滚chuáng单;要么……是简亦凡早知道康康是他儿子,我先前想的都对,他讨好我和康康,只是为了保护范映雪。
简亦凡对我忽冷忽热的好,连施舍都不是,连占有yù和控制yù都不是!
简亦凡对康康的好,也迟早会在范映雪生下孩子以后,全部收回转移!
我可以忍受简亦凡不爱我,但没法忍受他利用康康、伤害康康!
康康是我唯一的底线。
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回头,不会再心慈手软。
如果,让康康认清自己生父的真面目,是不得不面临的成长伤害,那……就在尹爸爸的寿宴上……一起来吧!
既然简亦凡耍尽了心机,一定要娶我,为的就是夺走本该属于我和康康的财产,留给他和范映雪的孩子,我也没必要继续在这段水深火热的婚姻里,挣扎煎熬。
我要简亦凡和范映雪身败名裂。
我要简亦凡被康康恨一辈子。
我要……他们的野种……永远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第『第一滴泪』035 如果这都不算爱
因为感冒没好利索,怕传染康康,我仍旧睡在客房。
被范映雪搅得睡意全无,我起chuáng打开笔记本,把小视屏倒入U盘,开始审慎周密地计划一切。
怎么才能不被简亦凡发现,怎么才能把对康康和尹爸爸的伤害减低到最小,怎么才能在没有任何帮手的qíng况下独立完成所有部署。
凌晨五点半,简单勾勒出计划雏形的我,正要顶着黑眼圈给康康准备早餐,客房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看到风尘仆仆的简亦凡,我怔忪了几秒。
范映雪不是说他今晚不会回来么?眼下他提前回家,我该怎么在范映雪给我发过那种微信的qíng况下,顺理成章地展开第一步行动?
还没想好对策,简亦凡居然先给了我台阶。
他张臂把我抱回船丄,柔声细语地在我耳边说谎:“我多喝了几杯酒,在范映雪那睡着了,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信。”
呵,如果范映雪发给我的不是视频是照片,我没准还真不会信。
可那傻姑娘的智商简直没有下线,做出这种打糙惊蛇的事,只能靠简亦凡装不知qíng来圆。
在这个必须拼演技的时刻,我没法直接示弱,于是试探着浅笑质问:“你不是去抓她了么?怎么抓到船丄了?孕妇应该不方便行|房|事吧?”
“我没跟她怎么样!她也没怀孕!”简亦凡烦躁地捧起我的下巴,用一个吻堵住我的嘴,主动走进了我的圈套。
我明白,简亦凡是想装不知道范映雪给我发过微信,骗我范映雪没怀孕,让我放松警惕,在保护范映雪的同时,也更方便在尹爸爸的寿宴上,送出他和范映雪给我准备的“惊喜”。
各怀鬼胎的关系,简亦凡取得我的信任,很快糙糙结束了短暂的一吻。
我却不能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qiáng忍着恶心主动欠身吻上了他的喉结。
他立马心虚地躲开低斥:“别闹。”
我拼命抑制住心头的抵触qíng绪,古惑地握|紧他尚未退去热|qíng的某处,冥顽地笑:“嘴上说着别闹,身|体却很诚实嘛。”
“你疯了?那个……不是才第三天?”简亦凡呼吸急促地红了脸。
我依旧柔柔淡淡地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用其他办法哄你开心么?今天我成全你。”
简亦凡似乎想说什么,但我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大胆地埋头动作,bī得他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喘兮:“尹、尹蜜……你、你试探我……”
没空答他,我生硬难堪地坚持到最后一秒,用睡裙包住需要的DNA比对样本,话都没跟他多说一句,快速转身冲进卫生间,锁上了门。
摊开睡裙,见着稀清的白色夜体,我顿时了然,简亦凡说的“试探”是什么意思了。
他和范映雪,昨晚绝对不清白。
不过,我不在乎这种意料中的事。
按照计划从化妆包里拿出棉签袋倒光,小心翼翼地用几根棉签擦|拭蘸取,再把棉签装进空袋子,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刷牙漱口。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时间了。
今天星期五,尹爸爸的寿宴在下周三,官方鉴定机构周末都要休息。
简亦凡有洁癖,chuáng单和贴|身衣物每天洗一次,我没把握趁他上班以后,能够成功拿到他的头发或者其他有效检材。
我现在不能出错,想要在尹爸爸的寿宴上,把他和康康的亲子鉴定,跟那些视频一起公诸于众,我唯有出此下策。
从半夜收到范映雪微信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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