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同甘是没有,共苦他们倒是尝了个遍,因为校领导说他们是“听话的好孩子”,(其实成绩平平的莫愉安自然是沾了名列前茅的祁逸乾的光)要作为全校新生学习的榜样楷模,所以带队的事qíng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种看似光荣实则累得苦bī戳戳还费力不讨好的事qíng,也只有祁逸乾这种傻帽才会做了,更搞笑的是莫愉安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人,也跟着他一起乐呵呵的犯傻。
同样的解放鞋,不同的时期穿上,给人的感觉也不同,就像是同样的葡萄树下,莫愉安却没有闻到昔日的香味。
祁逸乾跟着几个果农在苹果树上采摘苹果,就算是西装革履的他爬树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当然更主要的是他先天的海拔优势。
更莫愉安一起搭伙采摘葡萄的是一位朴实和蔼的大妈,姓谢,长年累月面朝huáng土背朝天的在太阳底下劳作,谢大妈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和辛劳的痕迹。
不过笑容却是那样的憨厚淳朴,做事动作也风风火火,麻利轻快。
看着莫愉安有意没意的瞟向祁逸乾,谢大妈憨厚的笑着说:“小祁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过来观察果园的qíng况,他会跟着我们一起施肥浇水,清理园子里面的杂糙,一点都不摆老板架子。”
原来这是祁逸乾包下的果园!
她亲切地称呼祁逸乾为“小祁”。
有时候人人与人之间的亲疏关系从称呼上面就可以体现出来,看得出来祁逸乾和这里的人相处的很好。
看见莫愉安沉默不语,谢大妈倒是没有觉得扫兴继续说道:“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农民,我儿子是农业大学毕业的,一毕业就被小祁安排进了这里的加工厂工作,他还资助了我女儿家的两个孩子读小学,村里大部分人都受到过他的帮助,这孩子真是个好人啊,小姑娘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小祁的同事吧?”
莫愉安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时候人只要是被其他人渡上了一层金光,再来被人看得时候就显得格外耀眼,莫愉安看着跟果农们合作顺畅,脸上总是带着不深不浅的微笑的祁逸乾,不知道是阳光照she在他脸上还是别的什么?莫愉安觉得这时候的他特别特别地温暖。
她心底的那块寒冰也在不知不觉的悄然融化,他确实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他可以把自己全部的零用钱捐赠给福利院,他会在没事的时候去养老院陪孤寡老人下棋……
他对所有人都挺好,曾经也对她很好。只是有时会越好的东西变成了残忍的东西之后,会比从来都不好的东西更让人难以承受。
就好比一直给你吃糖的人突然就只给你吃huáng连了,你只会记得现在的苦,不会记得以前的甜,那么你qíng愿他一直都给你吃得是huáng连,那么就不会去妄想那从未出现过的甜头。
奋斗了几个小时之后,太阳落在半山腰,成熟的果实终于采摘完毕装上满满的一货车,虽然很辛苦,但是各种各样满目玲琅的果实,莫愉安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好像是很多年前的那种满足的感觉又回来了。
祁逸乾帮司机检查好了车厢有没有问题,果农们结伴下班回家,莫愉安坐在一个石头上面歇气。
迎着夕阳的余晖,祁逸乾缓缓向她走过来,沿着她坐下,一阵微风拂过,他身上淡淡的泥土气息和汗水味飘进她的鼻子里面。
她热得满头大汗,太阳的照she下她的皮肤暗了一个色调,不过祁逸乾看着她的神qíng还是充满了溺爱,好像他们跟这里很多的果农夫妻一样,日出结伴而作,日落结伴回家做晚饭,看着山间萦绕屋顶升起的袅袅chuī烟,这也是最平淡却又最幸福的一件事qíng了吧。
他在身后摸了摸,手上不知何时起变幻出来了一个苹果,苹果的样子有些丑,他递给她:“饿了吧!吃吧!”
她确实是饿了,从中午到现在都还没有进食呢。
也不管这苹果有没有毒了,抓起来就一阵猛啃,看似其貌不扬的东西吃进嘴里还挺甜的。
他也就地摘了几颗看成色并不算是很熟的葡萄,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莫愉安不解的看着他,“这不涩吗?”
他递给她一颗,“尝尝就知道了。”
味道确实不怎么样,酸酸的,涩涩的,好像跟很多年前他们一起在酒窖偷喝没有密封储存的红酒口味一样。
只是感觉心境还会不会是一样的呢?哪怕是一秒钟?
太阳慢慢的落到山腰下面,好像是一瞬间天空就暗了下来,清凉的风轻轻地chuī着,山间已经有细细薄薄的一层夜雾了,果园里面的果树也像是一丛丛活灵活现的水墨重画,朦朦胧胧的,飘飘渺渺的,很美,美的不真实。
她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牵住了。
“愉安,我们好好过下去吧。”
他眸光温柔,语气恳切,一如以往他跟她求婚时的口气:“愉安,嫁给我吧!”
当时的她本不想矫qíng,可还是qíng不自禁的热泪盈眶,或许那时候的她跟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子的心qíng一样吧,有幸能够被自己深爱着的人求婚,有qíng人终于修得正果的那一刻,谁能不感动呢?
时过境迁,她还是那个执着如初的她,他也还是那个温qíng相待的他,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就好像是流失了的时间,消逝了的青chūn一样,回不去了,还不如留下一点美好旖旎的记忆好。
☆、95.看不出来你还有收藏女士拖鞋的癖好。(2000)
他们坐了很久,他们靠得很近很近,夜晚也很静很静,静得都可以感受到彼此胸腔里面传来起伏跌宕的心跳声,最终还是被山间的蚊蝇打破了尴尬的平静,莫愉安好像比祈逸乾容易被蚊子“眷顾”。
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疙瘩,奇痒无比,用手挠了前面,可是后背怎么挠也挠不到,真是愁死她了,更要命的是祈逸乾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她打趣。
她脸一红,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扭了扭腰肢,瘙痒才减退一些。
她想不能再待在这里喂蚊子了,可是现在天都黑尽了,她又不认识这里的路,要怎么回去啊?
可是看祁逸乾的样子似乎还不准备离开,双手jiāo叉的环抱住后脑勺,极为惬意的望着树梢上面的那一轮皓白明月,淡淡的清辉扫落在田间地头,洒在他的身上,泛着毛茸茸的银色光圈,柔和的光辉迎上他嘴角浅浅浮起的微笑,很美很美。
很多年前莫愉安就在幻想,骑着白马来寻找公主的王子是不是就是这幅模样,年少的时候真好啊,可以幻想所有美好的东西,就算是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梦,却永远都相信它是最好的,最值得期待的。
莫愉安也抬头看着那轮差一点儿就要圆满的亏月,好久没有看到这这么明亮的月色了,莫愉安知道月亮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月亮,只是城市的霓虹灯火太过于璀璨,人们似乎都忘了月亮原本的清辉。
就好像他们都还是自己,还坐在彼此的身旁,可是似乎忘记了本来的模样。
“祁逸乾,我们回去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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