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怕不行。”李圳有些犯难了,这里的房间本来就不多,很多人都要和六七个人一起挤一间房子,哪里有多的房间给她啊。
白珊琳不甘心,她无意间瞥见李圳手上的表格上有一间房间下面只有一个名字,很是不慡:“喂,凭什么这个人就可以一人一间,我就不行?”
“不是,”李圳指了指自己的头,“这人有问题。”
“智障吗?”白珊琳脱口而出,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学校怎么会让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过来支教,“那是什么?”
李圳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出发前指导员老师特别跟我提过这个同学,喊我多多照顾一下她,她好像有点反社会?”
“指导员说的?”
“不是,我说的。”
白珊琳一听拿起自己的包打了他一下。
“那就是没问题,我不管,我要住单间,最不济也要双人间!”白珊琳gān脆耍起了赖皮,李圳拿她没办法,只好跟她说,“那你自己去问问这个人吧,她大一,她要是答应和你住,就随你便吧。”
“好!”白珊琳慡快的答应了,拎着行李去找那个叫做慕司南的学妹了。
“对了,”李圳最后补了一句,“你小心点,那人挺可怕的。”
“可怕?”白珊琳愣住了,“怎么个可怕法?”
“不知道,就是感觉挺可怕的。”
白珊琳白了他一眼。
我是被qiáng行抓来这个鬼地方的。
本硕博连读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出来做一次义工,还要求了学时。我看了一下那些选择,似乎出来支教算是不错的了,反正这些事迟早要做,gān脆趁着大一这个假期就把它办了吧,省的以后多事。
我一来到这里就被李圳分配到了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离他们挺远的,估计他们是怕了我了,毕竟我可是他们心理工作站的重点关注对象。
老师很是支持我出来支教,据说有助于治疗我的心里疾病,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窝在chuáng上,翻看着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一本关于血液学的书籍,一手把玩着从半路摘下来的苹果。
“喂!”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门口,我抬眼看去,发觉那人就是一路抱怨连连吵的不行的那个学姐。
“慕司南是吧?”她问道,我看着她,没有做声,她愣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能跟你换一下住的地方吗?”
“不行。”我说。
“你考虑一下,我给你六百块钱……”
“我说不行。”
“哎,你这人!”她有些气了,一把将自己的行李甩在地上,“我不管!我要跟你换!”
我将书放在了腿上,看着她,不做声。
她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咽了一口唾沫道:“或者……我们一起住吧,行吧?”
我接着看书算是默认了。
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屋子,还是有点害怕的。
她默默的将行李放进来,看着我的chuáng铺发呆。
“你睡那边。”我抓住了苹果,指着房间另一边的木板道。
她看着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木板,眼里全是诧异:“你在搞笑吗?这个怎么睡人啊?”
“那就请你滚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我要跟你睡一张chuáng!”
她话音刚落,我放下书,停下了玩苹果的手,将苹果砸在桌上,抄起放在一边的水果刀狠狠地刺了进去,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随便你。”
她这次真的被我吓到了,什么话也没有了,乖乖的在那个木板上安置自己的chuáng位。
当晚,大家集体聚餐,算是来这里吃的第一顿饭。
“走吧,一起吧。”白珊琳向我挥了挥手,说道。
“我累了,不想去。”我缩进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哎你这人……唉,算了,我自己去!”她抱怨连连的走了,我心说终于安静了。
我眯了一小会儿就醒了。我还是克服不了这个毛病——我没办法一个人在大房间里睡觉。
我坐在chuáng边,无聊的翻阅着他们的教材。我被分配到的任务是教这些小孩小学数学,我一边看着教材,一边觉得这些人学的东西真是简单。
我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是白珊琳回来了。
“醒啦?”
我没有理她。
她坐在了我的对面,将手上的饭盒递给我:“吃吗?”
我看了看那个粉色的饭盒,看了看她的眼睛。
“吃吧,没下毒!”她不耐烦的将饭盒塞给我,我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有很多吃的。
“其实你没必要给我带的。”我说。
她站起来大声说:“我带的这些都是我们吃的次品。叫你不来,好东西都被我们吃完了,这些都是我们吃不下的!”
随便吧。
我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还是不错。
睡觉前,白珊琳看着没办法关严的窗户,问道:“你说山区会不会有láng啊?”
有啊,我说。
“啊?那不是很危险啊?”白珊琳被我吓到了,面色铁青的说,“会不会我们睡着睡着就被láng叼走了啊?”
“会啊。”
“啊?不是吧?学校有病啊,拿我们生命开玩笑!”
我笑了笑。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在耍她,很不慡的叫道:“你骗我!”
废话,学校怎么说都是会保证学生的人身安全的。就算这周边真的有láng,也是周边,不要出这片区域就不会有问题。
白珊琳一言不发的就熄了灯。
“话说,”她躺在chuáng上道,“你杀过人吗?”
“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我感觉她翻了个身,不想理我。
当晚我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是听见了láng的声音。
次日,我开始了我的教师生活。
他们的黑板很小,也没有讲台,一个教室也就这么十一二个人。我没有带教材,随xing的开始在黑板上写着板书,给他们讲小学数学——一元一次方程。
我教了二十分钟,下面竟然还是有人不会,我真的是要被他们蠢哭了。
“太笨了。”我小声的嘀咕道。
然后我的这句话还是被下面的人听到了,他们哭着闹着告到了李圳那里去,然后李圳就过来找我谈话了,最后我实在是磨不过他,答应了他以后绝对不说这种话了,他表示满意了,顺道把我调去教语文了。
次日,我在另一个教室,面对着一群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小孩——反正我也没注意他们的脸——开始教他们背诵“chuáng前明月光”。
白珊琳因为这件事qíng嘲笑了我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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