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你这么不gān脆过,除非你对他有qíng。”老罗的眼睛藏匿在yīn影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qíng,“他就是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个对吗?”
我点点头。
“长得一表人才,看得和你很配。”
“老罗!”我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一下,道:“对不起,我想我可能有些醉了。”
我们一路无话,直到回到了住所,关上了房门。
我还没有摸到电灯开关,他就欺身压了过来,轻轻的咬我的耳垂,手也开始便的极不安分。
“老罗你……”我想扣住他的手腕,没想到反手被他扣住了,挣扎了几下都未果。
“你别怕,”他说,“我没打算酒后乱xing。”
他开了灯,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
我突然觉得我流làng了这些年,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好这种关系。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我坐在chuáng上,摸出手机上了网。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老罗洗完了澡,回到了卧室,看见我只穿了内衣站在那里。
他盯着我,像是瞬间清醒了。
“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我虽然老,但是也是个男人啊。”
我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说什么。
老罗看着我,我低下了头,伸手去解自己的内衣扣。
“你住手,你住手。”老罗过来抓起了chuáng上的睡袍给我披上,将我裹的严严实实。
“你gān嘛啊你?你又不让我碰,又在这么诱惑我,你要弄死我吗?”他喘着气,低声说。
我看着他,喃喃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网上说这样道歉最有效。”
老罗紧紧的抱着我,道:“我又没有怪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那看来这招是挺有效的。”我平静的说。
老罗顿时有些无语,他放开我,看着我平静的眼睛,道:“有时候我真的是不知道你是聪明过了头还是真的有些懵懂。”
我笑了笑。
晚上,我问老罗,他问什么会喜欢我。
“我不知道。”他说,“我喜欢你的容貌,喜欢你的才华,喜欢你的智慧,喜欢你的一切。”
我静静的听着,什么也没说。
次日中午,老罗又有饭局,早早的走了。
我问他最近究竟有什么事啊,明明你都退休了还不放过你。
老罗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亲吻了我的额头,便离开了。
他刚走后不久,我就接到了欧阳复的电话。
“小南瓜,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他语气很是严肃。
“说吧。”我几乎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他犹豫了许久,半天没回话。
我被的气的不行。
“说话啊!”我说。
“那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我怕你承受不住。”
“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我再大的痛苦我都经历过,不就是死嘛,比活着轻松多了,“你就告诉我,还有多久?一年?半年?三个月?两个星期?三天?还是明天?”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了我。
我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心里没有半分波澜,但是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我不知道是谁先挂了电话,或是电话根本没挂,我走了出去,离开了老罗的家。
☆、再见,慕司南(上)
A市最近多雨。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从上午坐到了中午,从中午坐到了huáng昏,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天上的云渐渐暗了,风也变得大了起来,江面不似从前那般平静,反而有些波澜,宛如我现在难以平静的内心。
我本以为我可以不动声色的接受所有结果,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竟然qíng绪如此的失控。
我明明应该很高兴,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小南瓜,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你的血液,很健康。】
【艾滋病第一次检查出抗体阳xing需要去疾病控制中心复查,因为第一次检查结果有很小几率不准确。】
【也有可能是你当年看错了检查报告。】
【或是当时你用的那根输血管其实就是gān净的。】
……
欧阳刚才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我耳边,我听着,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这算什么?
我已经不在乎当年那个错误的信息是如何产生的了,我只知道这件事qíng活生生折磨了我七年。
七年,我每一刻都活的好痛苦。
我现在都还记得到,那年大二,孙潇然一次又一次的接近我,却被我伤的体无完肤,我还记得他最后站在酒店的灯下,看着我离开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我的名字,我当时走的又多绝qíng,心里就有多难受;我还记得林瑶瑶想和我做要好的朋友,我却害怕这种热qíng会害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躲闪,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孤独,直到她去世了,我都没有跟她好好的说过一句话;我还记得那年那家网咖,何梓岩平静的跟我讲述他的故事,我好羡慕他们之间血溶于水的亲qíng,永远解不开的羁绊,永远不会被抛弃的感动;我也羡慕朱老师的爱qíng,平平淡淡,确实如此动人温暖。
可是我能gān什么呢?明明那么向往,却一遍一遍的嘲讽他们的生活。
因为我根本得不到,我不配,也不能。
这七年,我不止一次的想死去,湮没于尘土,却没有这番决心;我活着,行尸走ròu,不愿面对每一天的生活。
我不止一次在深夜中流泪,在浴室里痛哭,我有多孤独,我又有多无奈,我自己全都知道。人前活的那么高傲潇洒,人后却悲哀的难以言语。
身上背负着太多不能说的过往,有太多放不下的心事,有太多走不出的yīn影。
我活的好累,真的好累。
我甚至很是期盼死神的来临。
我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想象过各种死法,我甚至做好了下一秒就离开人世的准备。
没有牵挂,无人牵挂,死了就是死了,倒是一种解脱。
我怎么也没想到,约定期至,它违约了。
这算什么啊。
我轻轻的朝水面掷着石子,看见它飞出指尖在水面打起四五个波纹。我的手颤动的厉害,我努力想让它镇定下来,却怎么也无法做到。我有些烦躁,随手抓起一大把石子狠狠的扔进江水里,自己看见石子落水的瞬间,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gān。我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瘫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风刮的愈发的狠了,我知道快要下雨了。
我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了多久,我听见身后有人慢慢向我靠近,我知道他是老罗。
他在我身后停住了脚步,半响没有说话。
“下回带上手机好么。”他温柔的说。
“带不带有什么关系呢。”我极力压抑在自己的哭腔道,“反正你都能找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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