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窗边,电话一通,抢着先说:“新年快乐!”
他声音轻快:“新年快乐,家羡。”
“吃过年夜饭了吗?”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保准让你开心的事qíng,”她倚在门窗上,眉目带笑,“我和我爸妈他们提到了你,说了我们在一起的事qíng,他们都很高兴。”
他在电话那一头愉悦地笑了,感动地说:“这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谢谢你,家羡。”
她顿觉不好意思,他的一声“谢谢”竟让她眼眶微酸,只能不停地眨眼睛才能缓解。她听着他的呼吸声,透过窗户眺望远方,数十朵绚烂的烟花像约好了一样,猛然“砰”的一声响彻苍穹,仿若那天和他一起登上山顶后看到的漫山杜鹃,次第绽开,散落天际,美地惊心动魄。
她默然看了一会儿,对着手机轻轻地说:“家航,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个人好地够久够腻歪了,得nüè了……
☆、8-1
M市的仲夏如期而至,作为一个沿海城市,此地的夏天并无一般内陆城市的闷热gān燥。到了晚上,拉开窗帘,把窗户开到最大,坐飘窗台上chuī一会儿混合着海风淡淡咸涩味的夜风,十分凉慡惬意。
家羡很喜欢这座城市的仲夏夜,每当有不知名的qíng绪试图将她淹没时,静静坐着享受片刻凉风拂面,就能全然放松下来,所有不该出现的杂念也会跟着慢慢成为一片虚无。
舒缓的歌声从她脚边的手机上传来,空灵的音乐和嗓音叫人有穿越时空的错觉。那是她现在最爱的英国女歌手Gabrielle Aplin的声音,而正在播放的这首《Salvation》是最深入她内心的一首。
You are the □□alanche,
One world away.
(你像一场雪崩,席卷整个世界)
My make believing,
While I’m wide awake.
(我在清醒之时如此想像着)
Just a trick of light,
To bring me back around again,
(然而一缕光造给人的幻象再次将我带回)
Those wild eyes,
A psychedelic silhouette.
(那些狂热的眼睛仿佛一道剪影,企图迷惑我)
I never meant to fall for you,
But I was buried underneath,
(我从没想过爱上你,但我已经被爱吞没)
And all that I could see was white.
(我双眼所见只有如雪崩一般的你)
My salvation my my,
My salvation my my……
(你是我的救赎……我的救赎……)
她没有听歌时计较歌词意思的习惯,只是单纯喜欢这首歌的旋律和Gabrielle唱歌时倾诉般的低吟,特别是结尾处反复吟唱的那句歌词,似无助、似彷徨、又似尘埃落定的“救赎”,充沛地让人怅然。
她正抱膝靠坐在飘窗台上聆听,歌声戛然而止,单调的手机铃声取而代之,将她拉回现实。
她伸长手臂,拿起手机,却不想是赵帆的电话,这才想起来,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来M市了。
她按下免提:“赵总,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他笑了,光听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qíng绪,“还有,我早就说过,别叫我赵总,叫我赵帆最好,搞得我给你打个电话,都像谈公事一样,多累人。”
“我这叫尊老爱幼,懂不懂?”
“我不过比你大七岁而已,也没那么老吧?”
她忍着笑:“你都三十多了……”
他对着手机直叹气,无可奈何地说:“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人嫌弃我老,算了,也罢,谁叫说这话的人是你,再不中听,我不也得全收着。”
她半眯着眼睛懒懒地“嗯”一声。
“怎么了?不会现在就犯困了吧?”
她伸直双腿:“是啊,我胸无大志,没有远大理想,只求日子得过且过,没什么心可cao,当然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他好笑:“很多人都羡慕你这样早睡的习惯,好不好?别把自己看得这么差劲。”
“别,“她cha嘴道,”我最怕被谁羡慕,一旦被谁羡慕上,就意味着被谁惦记上,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他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轻叹一声:“家羡,你有权决定怎么过自己的生活,不用担心别人怎么看,也不用活得太谨慎。”
她只好在心里苦笑,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哎,刚说你老,你还不承认,唠叨起来简直可怕。”
“好,我不说了,我这周六下午去M市,你应该没事吧,到时候见一面。”
家羡第二天一到公司,还未进办公室,安惠就在走廊上截住她。
“陶姐,上个月来过我们公司的那家C市企业,据说已经选我们公司作供应商了,由刘总直接跟进这个项目。他们要货要得特别急,量也大,这段时间,整个公司恐怕得集体加班加点了。”
她说的刘总是统管内销和外销的公司副总,平时不苟言笑,家羡在路上见过几次,每次都只打一声招呼作为尊敬,刘总有时会颔首一下,有时压根注意不到。
家羡笑笑:“有这么大的客户是好事。”
安惠苦着一张脸:“陶姐,你当然不用着急了,反正Rolf一年到头没见加班过,你是他的翻译,自然跟着他的时间来,再怎么加班也轮不到你。“她不无遗憾地说,”早知道,我就不学什么工科了,也和你一样学门语言,既培养了气质,又不用把自己整成男人一样。”
家羡失笑,打趣道:“你想夸我,可以直接夸,不用铺垫这么长。”
“陶姐,没想到你还挺有幽默感。对了,问你一件事,”她忽然一本正经地说,“C市那家公司上次不是来了几个人到我们公司吗,我听公司里的女同事私下八卦说……”
家羡眼皮一跳,不由回想那一天她和家航在走廊上的拉扯,以为被什么人看到,心里祈祷千万别成为同事议论的焦点才好。
“来的三个男的里面,有两个超级帅,身材好,模样也俊朗,跟明星一样。陶姐,”安惠冲家羡挤一下眼,“你也是C市人,难道你们那里盛产帅哥?”
家羡一愣,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了:“你是怎么从两个男人身上推算出这个结论的?”她摇摇头,“帅哥肯定有,但我觉得还好,可能我见多不怪了,你要想知道,以后有机会可以自己去C市看看。行了,回去工作吧,别唉声叹气的。”
她回到办公室,掩上门,脸上的笑容同时退去。
如果她没记错,家航是他们公司管技术那块的某个部的经理,如今她所在的公司作为他们的供应商,直接打jiāo道最多的应该是和他们那方的采购人员,其次是质量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应该不会有什么联系,按理来说,她这个翻译和他直接打照面的机会几乎为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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