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慢慢探索啊!
回到客栈,小姨和顾铭谦都在,陆陆续续又有客人回来,卫诗终于没那么怕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到底顾虑着宋尧的身体,让他早早回去休息。
小姨却是看出了卫诗脸色不大对,眼睛也红红的,有点担心,拉她到角落里轻轻问,“怎么了?”
“没事儿!”卫诗再怎么怕,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啊,“就是电影挺感人的,看哭了。”
“这样啊。”小姨放心了,应该是看的爱qíng片,不错不错,“那行,我也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对了,小顾晚上喝了瓶啤酒,我都记账上了。哦,对哦,差点忘了,小顾的chuáng还没搬出来,趁我还没走,咱们先给他收拾好!”
“不用啦小姨,我自己能搞定!再说,还有客人没回来,一会儿看到了也不好。”卫诗忙说,“现在也挺晚了,您早点回去,再晚一点,我都不放心了。”
“怕什么!咱们古城又没什么坏人。”小姨说着话,忽然想起那几个闹事的,还是心有余悸,“你说的也对,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搬不动那个弹簧chuáng也别硬撑着,跟小顾说一声,让他搬也行,小顾人挺好的,别以为人家很有老板架子!啊?”
“知道啦,知道啦!”
小姨一走,大堂里霎时安静下来,卫诗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就过去跟还专注于手机的顾铭谦说,“顾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您要休息了吗?”
顾铭谦面无表qíng地抬头看她,虽然他一贯都是这样的表qíng,可这个不同的夜晚,他目光凉凉,有种近乎肃杀的冰冷,叫卫诗又想起了那个女鬼从镜子里出现时的眼神,差一点就给吓哭了,顾铭谦:……!他有这么吓人?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她那么一副被bào风雨摧残过的柔弱样,仿佛顾铭谦再冷嘲热讽一个字,她就会凋零,那他还能说什么!
“有弹簧chuáng吗?我去搬!”
“在我房间里。”
顾铭谦盯着她,她毫无反应,他认命地嫌弃道,“去把房间收拾下,我进去搬。”
卫诗还以为他是嫌她屋里会脏乱差,马上解释,“您放心,我每天都有打扫房间的,很gān净的,一点也不乱,地上也没头发。”
“……”
顾铭谦的目光如机关枪扫she一样,卫诗虽不明所以,却很识相地收回了那句“不会弄脏你……”
她的房间的确很整洁gān净,打扫的一尘不染,家具和客房几乎一样,只多了一个衣柜,chuáng单铺的平整,没有一丝褶皱,被褥叠的方方正正,放在chuáng头,不像现在很多女孩子的房间,到处都是衣服,到处都是化妆品。
只是整齐归整齐,却总缺了丝人气,不像个家。
不过也是,这本就只是个客栈。
弹簧chuáng就靠在墙边,顾铭谦过去,正要扛起来,冷不丁地见一双手也伸了过来,放在漆黑的架子上,就像一块稀世美玉被丢进煤炭堆,他站直了发问,“你想gān什么!”
“帮你啊。”卫诗满脸的无辜。
“嘁!我要你帮!”顾铭谦一副“要你帮?我脸还往哪儿搁”的表qíng鄙视她,很不客气地把她往后挡了挡,扛起chuáng夹在胳膊下往外走,丝毫不费劲,看的卫诗羡慕不已,别说是chuáng了,有时候就是搬点小家电都累的她气喘吁吁的,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
一边幽怨地叹气,还得抱上被褥chuáng单枕头跟上去。
顾铭谦摆好chuáng,转身没看到人,只有叠的很高的灰蓝色格子的被褥,把人都挡完了,他一口气提起来,忍了又忍才没吐槽,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非得要这么多东西一块拿?多跑一趟又不会断腿!
把被褥从她手上抱过来,没好气地说,“现在都七月了,你给我盖这个?”
卫诗继续很无辜的表qíng,“可是客房里都是这种被子啊,而且晚上真的很凉,被子薄了很容易着凉的。”
“……”
卫诗把chuáng单铺好,枕头放上去,又问道,“您要洗漱了吗?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去我房里洗吧。”
凉幽幽的目光又落在卫诗脸上,顿了顿,顾铭谦淡淡地“嗯”了声。
她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
再说这么热的天,能不洗?
顾铭谦洗完澡,照旧把脏衣服jiāo给卫诗,就准备去睡觉,卫诗叫住他,“顾先生,要不要帮你换药啊?”顾铭谦不加考虑地就要回绝,可看到她纯澈的眼神,在烦闷的夏夜里如一汪幽泉般蛊惑着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也好”。
也好?
好像他多委屈似的!
要不是一个人待着会害怕,她才没那个闲心呢!
拿了药箱出来,看到顾铭谦已经脱好了衣服在等她,她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她一个还没谈过恋爱的姑娘家,老是看人家脱的jīng光光的,会不会长针眼啊!
顾铭谦背上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用再贴创可贴,也就胸前的伤,估计有点悬。
毕竟还是有点小尴尬,卫诗深吸着气,给自己打气,安慰自己:离他越近,阳气越盛!
待坐到他对面,都不及去心猿意马,一眼看到他胸口上的伤已经化脓,卫诗立刻想到什么,脱口说,“顾先生,您怎么洗澡呢!您伤还没好呢!”
顾铭谦一头黑线地看她,不是她邀请他去洗的?
卫诗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讪讪地笑,“我的意思是,您还有伤,不能跟平时一样直接冲水啊!我以为您知道只是用清水擦一擦呢!您这样不觉得难受吗?”
顾铭谦这才低头去看,很是不以为然,这点小伤,本来连上药都不必,若不是……他才意识到,其实那个时候,在他自己尚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动了心思。
一见钟qíng?
多可笑!
卫诗嘟囔了几句,利索地找出生理盐水帮他冲洗伤口,仍是习惯xing地说了句“会有点疼,您忍着点”,顾铭谦扯了扯嘴角,然后,皱起了眉,竟然真的有点疼!
大约是听到了顾铭谦轻微的吸气声,接下来的动作,卫诗更轻柔了,生怕再弄疼他,她那么专注又小心翼翼的表qíng,小巧的嘴不由自主地嘟了起来,很有几分可爱,成功地转移了顾铭谦的注意力,除了药水味,他竟然还嗅到丝丝缕缕的清香。
她还没有洗澡,不会是沐浴露的香味,也许是洗发水,也许是抹在脸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可能是香水,也有可能,是她的香味。
夜色,果然迷离。
惹人遐想。
卫诗很快就换好药,贴好纱布,抬头严肃地叮嘱他伤口不能再沾水,不能再那么任xing地冲澡!
顾铭谦脸色一凛,神qíng紧绷绷的,卫诗看在眼里,暗暗撇嘴:好心全当驴肝肺!
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本着老板比顾客还上帝的原则,卫诗按下那点不慡,客客气气地说了句“您早点休息吧”就慡快地走了,差点没能掩饰住脸上多待一秒都是受罪的神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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