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虽然顾铭谦不领她qíng不愿被她说教流露出冷漠的眼神,稍稍影响了卫诗的心qíng,可她洗澡时,一个人独处,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电影里的qíng节。
她在水花里摇晃着脑袋,迅速洗完收拾妥当躺到chuáng上,玩了会儿手机,实在是困了就关灯休息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深寂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屋外的树枝还在夜风中摇曳,簌簌作响,隐约有嘤嘤的哭泣声,有些遥远,又仿佛就在耳边,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镜子,在洗手间里,离她不太近,卫诗却不受控制的去想象有人从镜子里走出来,披散着头发,浑身是血,已经来到她身边,伸出那一双骨瘦如柴,冷如寒冰的手,几乎触碰到她的脸颊。
她害怕地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眼里已沁了点泪花。
她知道,只要开了灯光,明驱散黑暗,就不会再害怕了,可这个时候,她竟然连开灯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鼓足了勇气,豁出去地掀开了被子开了灯,冷光披散了她一身,可她还是觉得周围一股yīn寒之气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贴在她后背,止不住地颤抖。
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种让人颤栗的恐惧,很想有个人陪,哪怕就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至少也敢睡觉啊。可宋尧身体不好,得好好休息,黛西呢,离她太远,大半夜的让她过来实在不现实,她自己呢,她要是敢这个时候出去找黛西,又哪里会吓得睡不着觉!
考虑来考虑去,竟然只剩顾铭谦一个选择了。
卫诗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可她又实在是太害怕了,哪怕顾铭谦并不愿意陪她做什么,她要是能在旁边打个地铺也好啊,也能睡得着啊!毕竟,阳气旺盛的地方,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敢靠近吧。
给自己打了很久的气,卫诗把衣服穿得齐整了,战战兢兢地轻轻开了门。
大堂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屋里的光照过去只是一角,顾铭谦睡在晦暗不明里,冷然不动。
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卫诗心想着,有点遗憾,虽是想着去打个地铺也好,却也只是想想,事实上,真的没勇气。而且万一顾铭谦半夜里醒过来,看到她躺在旁边,估计得吓个半死吧。
又轻轻掩上门,面对着这一世冷寂与森然,仍然不安瑟缩。
也许开着灯,再上上网分散下注意力,也能勉qiáng熬过去吧。
顾铭谦其实并没有睡着,甚至辗转难眠。
他来这儿是为了晚上能梦见那个女孩,但现在和卫诗同住一个屋檐下,越想那个女孩,就越是不受控制地想起卫诗。
她帮他上药时专注地在他胸前,心无旁骛。
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扑闪着,差一点就能碰到他,让人心痒难耐,想入非非。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清香。
虽然是因为种种意外,那也算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屋里洗澡,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有些暧昧不清qíng愫的人。
想到在她房里洗的澡,想到他用过的沐浴露,那种芬芳,仿佛还在鼻尖,淡雅若人,安安静静的,一点一点的,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入侵。
寂静深夜,听力格外好,隔着这么远距离,仿佛也能听到哗哗流水声,那时候,她大约,也在用同样的沐浴露吧。
想得越多,就越热燥难平,意识到自己想象的已经超出君子所为,顾铭谦及时地止住了胡思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忽然这时候听到开门声,就像差点被抓个现行的小偷,紧张得立刻闭上眼睛,身体绷得紧紧的,假装睡的很熟。
还以为卫诗有什么事儿要出来或是落了什么东西,结果她很快又关上门了。
顾铭谦脑子里忽然闪出个念头,难道她是想悄悄看他?
这怎么可能!
越觉得不可能,就越好奇,顾铭谦轻轻转过身去看了一下,卫诗的房间门紧锁着,屋里却还透着点儿光,过了挺长时间也没关上,是有什么事儿吗?
最后还是本能胜过理智,起身过去敲开了门。
卫诗就蹲在门边刷手机,本来是为了转移恐惧,哪知道随便看个新闻,到最后都发现这是个鬼故事!
刚好这时候有敲门声,吓得卫诗尖叫,人如同被什么大力给弹开,满脸惊恐地盯着木门。
只是敲个门而已,怎么就这么不经吓!
顾铭谦皱着眉,流露出一丝担心,“是我,开门。”
是顾先生啊。
卫诗劫后余生般松着气,心脏还是剧烈地狂跳着,去开门时,手都在发抖。
门一开,便是卫诗楚楚可怜的模样,眼里泪花闪闪,无助又委屈地看着他。
顾铭谦……语气轻如月色,“怎么了?”
大约是被吓到极致了,卫诗这时候一点逞qiáng的心思都没有,可怜低语,“我害怕。”
“???”
卫诗只好又解释道,“晚上看了部3D恐怖片,刚刚又不小心看了鬼故事……”
顾铭谦说什么好!
都是男人,脚趾头都知道宋尧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倒好,把人吓到了自个儿就回去呼呼大睡,也不心疼心疼!
不过话又说回来,难道他还希望他一直在这儿陪着她?
“你想做什么?看电影,还是打游戏?”
她在怕,应该是不敢睡,刚刚开门估计也是希望他能陪陪她。
她竟然能想到他……
没想到顾铭谦真这么心善,不嫌她烦呢!
卫诗嘴角轻轻一咧,眼里还带着泪,却笑意融融,然后,很不好意思地问他,“你会下飞行棋吗?”大半夜的,看电影会有点吵,她又不会玩什么游戏。
顾铭谦……就看着她兴致勃勃地从chuáng头柜里拿了副飞行棋出来,看在她那么可怜的份上,即使吐槽的话能装满一箩筐,也只好大发慈悲地忍了。
把飞行棋拿出来,卫诗还要去抬个小凳子,被顾铭谦拦住,“不用这么麻烦,你就坐chuáng上,也免得着凉。”
这么善解人意的顾先生,卫诗一下子还真有点消化不了,她试探着说,“这样好吗?”
“难道你脚很臭?”
好吧,善解人意什么的,都是深夜里的幻觉!
卫诗盘腿坐在有些窄的弹簧chuáng上,被子捂着脚,而顾铭谦只穿了件短袖T恤,应该很冷吧?她说了句等一下,迅速跑回屋里,翻出一件大号的运动服拿出来给他,“顾先生,穿上这个吧,您放心,是新的,我没穿过。”
她手里那件衣服,明显是男款男号,顾铭谦脸有点黑,只是大堂里的光线不太亮,有些偏huáng,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他一贯的冷漠语气,“你怎么有这个?”
“网上搞活动的时候买的啊,买qíng侣装比单套的便宜。”
哦。
还真节俭啊!呵呵。
顾铭谦把衣服套上,卫诗又坐了回去,chuáng中间搭了个小桌板,放上棋盘,而顾铭谦侧身坐着,脚上穿着凉拖,落在地上,夜里这么凉,没一会儿应该就冷冰冰了。毕竟人家又帮了自己,卫诗有点于心不忍,“顾先生,您也上来吧,脚受凉容易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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