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轻笑,她抬头看他。
然后下一刻他敏捷地跳下来,将她肩膀抱了一下。
他们继续往前,越走越深,有一个拐角是两扇门,陈易澜说,“我上回就走到这儿。”
她很懂法律和工程学,但刑侦技巧却没有完整地培训过。但这个对韩纵来说再简单不过,他接过她手里的电筒,半蹲下来,分别凑近两个门把手,近距离地端详一阵后,他起身,直接推开右边的门。
她不知道他怎么判断,应该是看某种纹路或痕迹,总之他肯定不会出错,只管跟上。
走了一阵后,又是长台阶,很明显是越下越深,外头的光线已经一丝都进不来,格外静谧也格外幽暗。她没有害怕,照走不误。偶尔他们也会看着彼此,不过谁都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接编辑通知,本周六开V(周五我也不断更),入V当天会提前到早上八点放出6000字的高(初)cháo(吻)章!接下来的周日也是早八点更新。周一下了收藏夹榜后,重新恢复晚八点日更。
会在V章的有话说里给车牌,但也不一定在最近这几章,可能是之后的某章。十一期间的榜单,这文只在PC端,曝光量小太多,所以更希望大家能踊跃留言,爱你们!
☆、第一个真正的吻
27
十五分钟后,里面的氧气浓度明显变低,陈易澜感到胸闷,忍不住开始小口喘气。韩纵当然不会把她丢在半路,必须得带着一起。
“再坚持几分钟。”他说。
她小幅度地点头,“我没问题。”
韩纵一边走一边仔细看了脚下,发现并没有过分的踩踏痕迹,甚至有老鼠跑过去。这条路很久没人走过,他们应该是开了新的。
陈易澜的推测没错,定位当然也没错,但是很可惜,这里已经被弃用,这么走下去怕是会走到一个死胡同里,但是没办法,他们的职责就是把每种可能有希望的方案都试个遍。
五分钟后果然路就被走死了,他们面前是一堵墙。
陈易澜显然有点失望,肩膀耷拉下来。
这条重要线索最终没能走通,看来又得去想下一个解决方法。
“对不起……”她轻声说,然后蹲下来坐在地上,用深呼吸来恢复气力。
“你不用道歉。”韩纵一边说一边伸手敲了敲这堵墙,墙面回响的声音告诉他,这玩意的材质很疏松,用一些简单的工具就能把它凿个dòng,但现在他手边并没有。
他观察得非常细致,即使在这种幽暗的光线下,也仍旧看出了细微色差。砌墙的材料并不是单纯的水泥,颜色比水泥深,应该是掺了别的。
他立刻想到一种可能xing:当初这些人封死这条路时,铲着水泥顺手也掺了身边的煤渣,虽然量不多但肯定会有。他把橡胶手套脱下来,食指在墙面上用力划了划。
然后借着手电的光仔细辨认,发现确有一些细小的黑色砂砾。
他重新戴上手套,然后拿出物证专用的袋子和小刀,在那堵墙上刮了一层墙屑下来。
县领导一直声称加工厂的原煤全是从外地采购,但如果有的成品煤跟墙屑里的煤炭渣,成分竟如出一辙,再经专业人士鉴定,确认它们出自于同一矿源,那便一下证明他们在撒谎。最难的物证确凿一旦做到,就可以正儿八经地去查账本和银行账户,看他们把这笔钱究竟洗到哪去。然后接下来就是量刑、判刑。
他无声地松了口气,很好,这案子基本上算是结了。
陈易澜走到他身边,沙哑地问:“这东西有用吗?”
他笑了笑,“可能会有。”然后转过身,用力揽着她的肩,“赶紧走吧,天要亮了。”
拿到了有用的物证,之后就应该立刻回去,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陈易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慢点,他还轻轻笑了下。
俩人一路闷头走,周围又过分安静,只听到他们的喘气声。就在快要走出那扇门时,“砰”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地道里的死寂。
这种环境下,可是随时会有坍塌风险,所以听到这声闷响的一刹,她脸色变得惨白。
韩纵的第一念头也是唯恐塌方,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猛地将她压进自己的臂膀里,狠狠地护了起来。
她的后脑勺被他用力摁着,面颊死死贴着他胸口,很紧很紧,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半分钟后一切如常,周围又恢复那种诡异的静谧,他慢慢将她松开。
俩人依旧保持这个姿势,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他们在幽暗的光线里看着彼此的眼睛,距离近到气息jiāo融。
不知是吓的还是闷的,她微张着嘴,红艳艳的小口若隐若现洁白的皓齿。
他呆滞片刻,突然低下头。
目标是她的嘴唇,毋庸置疑。
她飞快地拦住他。没说话,就是用力拦着。
——眼下还没完全脱身,就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觉出了这层意思,于是没有在此làng费时间,带着她继续往外走。
他们从酒窖出去后才发现先前那声巨响当真算不了什么,真正令人心惊的在这里。后门的围栏处,竟停了三辆打着双闪的大卡车,几十个男人陆陆续续往车上挤。
陈易澜一出去就看到这种景象,心里猛地一惊,刚迈出的脚步迅速缩回来。
韩纵把她挡在身后,先是看了看那些卡车,而后又环顾一圈。
他莫名地笑了笑,竟变得更加兴奋——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那些黑矿井果然根本没封,只是改为在晚上开工,凌晨五点多就来把这些矿工接走。他们gān得竟然比以前还大胆!韩纵迅速拿出手机,当场就拍了好几张,而且特意对焦了卡车的车牌号。
这qiáng有力的辅证,简直是意外之喜,如果之后成品煤跟墙屑又能吻合上,这罪名妥妥的无法被扳倒,而且至少要判十年刑。
当时光线太暗导致拍的照片并不够清晰,但已经足够有说服力。
他们堪堪躲在入口那里,必须等那群人都走尽才能出去,不然行踪就bào露了。
陈易澜背抵着墙,不停地深呼吸,胸口一起一伏。
她还在缺氧和惊吓中一点点缓和,也无心留意韩纵正抓着自己的右手,十指紧扣。
这种qiáng度对女生而言绝对算不上轻松,但于他来说,真的一点不算。之前碰到过贪官丧心病狂地将金条都堆在地下六层的冰库里,整整零下二十八度!进去简直是要死。还有的为了毁掉证据,会故意纵火,那种火场他们有时候也得跟消防员一起进。好在这只是比较极端的qíng况,少数个例。
那三辆卡车开走后,韩纵说:“不对劲,我们得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他说这话时神qíng没有一丝慌乱,像其他任何时刻一样。
陈易澜当时没太听懂,但接下来发生的事qíng让她相信,韩纵的确是对的,而且真的十分冷静。
他当即握紧她的手,卯起劲开始狂奔,刚跑到百米远,她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如同地震那般的重响,简直令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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